晏鸿煊半眯着眼,一抹讥笑从嘴角划过,“去了昭王府本王再告诉你。”

晏鸿煊掀了掀眼皮,“那你还有空到本王府中做客?”

“王爷,虽然我俩有婚约,可我还没随便到见男人的床就上,你喜欢把女人往你房里抱,可也得考虑下我的感受。”楚雨凉正色的看着他,说得义正辞。

“……”程维有些凌乱,又开始抓后脑勺了。王爷这是哪门子谬论啊?别人抓到贼都是往死里打,王爷倒好,还打开大门欢迎人家来。

楚菱香给她顺了顺胸口,劝说道,“娘,贤王帮她不过是看在爹的面子上罢了。”

楚雨凉看着她脖子上一大串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小指甲盖那么大,在这个高仿还不盛行的时代,这种纯天然的货色算得上罕见的珍宝了。她扬了扬唇,笑着安慰道,“二娘,不就是一点萝卜小菜嘛,只要咱们府中的人平安无事就行了,你啊也别小题大做了,免得说不出外人会笑你太抠门。”

“回大小姐,奴婢刚过十五。”

“王爷,侯爷,若没事,小的们就告退了。”

“是吗?”晏鸿煊微微眯眼朝两名衙役看了过去。

闻,姓魏掌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不对,你身上没有一百七十两,你刚刚去了酒楼,我暗中问过酒楼跑堂的,你在酒楼点了七两银子的酒菜,你身上的银子应该是一百六十三两!”

自昨日傍晚在贤王府膳堂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她对面前这个男人更加没什么好感。

她说要离开楚家的话,其实也就是缓兵之计,好让那老太婆心里平衡一点。其实大家都知道楚云洲是不可能让她离开楚家的,要是楚云洲不在乎她这个女儿,早就扔了,哪里还会养到现在,还亲自为她的婚事操心?

她现在要考虑的不仅是银子的安全,还有自己的安全……

只不过……

“谢父皇。”晏鸿煊依站起了身,低垂着头的他双手置于身侧,毕恭毕敬之中也让人难以看到他的神色。

“娘,楚雨凉竟如此对待你,实在是太可恨了!”楚金涵恨恨的说道。

看着被堵住哑口无、脸色铁青的胖官,晏鸿煊淡淡的扬唇,“刘大人,楚小姐说的在理,杀人劫货,需人证物证俱全才能审案断案,这些律法想必刘大人应该最清楚才是。如今你连物证都没有,只凭人证之就断定楚小姐杀人,此举确实不公。今日,本王作保将楚小姐带回去,毕竟他乃父皇赐婚给本王的妃子,本王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有人诉状楚小姐与人通奸,这事关本王的颜面,本王更是不能袖手旁观。”

晏鸿煊冷漠的眸光突然变得幽深起来,“无妨,本王救的是未过门的妃子,若是不出手,只怕谣更多。”

当人奴隶,活得比猪狗还不如,没有人权、没有尊严,就跟行尸走肉一样,对一个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她来说,比生不如死还痛苦。这样的日子过个几日还行,就当体验生活,可无期限的过下去,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看着那全然不顾自己身份的女人,某爷脸色微变。可听着女人轻念出声的嗓音时,他莫名的选择了沉默。

只不过一口还未咽下,男人突然放下筷子,幽深的目光朝楚雨凉斜了过来,“今日是谁掌厨?”

“没事,我就是闲得慌,所以四处走了走。”楚雨凉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随即又复问他,“赵总管这么晚了还找我,可是有事要吩咐我去做?”

一连三日过去,几乎没人招呼她做事,而她也没闲着,白天,打着熟悉地方的幌子到处晃,要是被人现她就告诉对方走过了路。因她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人,其他下人也不敢随便安排她做事。再加上她整日戴张面纱,有好奇的人追问原由,她就把面纱摘了,给别人看她故意点上的一脸麻子。于是,谁都不跟她主动走近了。

看来,她得抓紧时间给自己洗刷清白。

“啊——闪开——”高亢的尖叫声传来。

这一现,让她脑袋突然胀痛起来,一幕幕陌生的记忆像潮水般在她脑海里翻腾——

楚雨凉无力的掀了掀眼皮,随即又闭上眼。着火就着火吧,最好烧死这些缺德又无耻的人!反正只要有人给她陪葬,她也算欣慰。

门外的脚步声离去之后,窗台下的男人又坐正身形,如下午那般稳若磐石。

外面的惊呼声还在继续,有点嘈杂,可以想象火势并不算小。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人拍响,“王爷,不好了,王妃动了胎气,似是要早产了,您赶紧过吧。”

闻,太师椅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楚雨凉无力的掀开眼皮,只看到他突然起身并快速的打开房门,原本温和好听的声音充满了震怒,“生了何事?王妃如何会早产的?”

晏秋翔很高大,几乎挡住了门外的一切,楚雨凉只听到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回王爷的话,王妃本来好好的,但房里突然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王妃受了惊吓,在房里大喊‘有鬼’,等奴婢们进去的时候王妃……”

“带本王!”不等丫鬟说完,晏秋翔已经冲出了房门。

看着未来得及关上的房门,楚雨凉虚弱的扬唇,浑浊的目光浮出一丝冷意。

早产?这是报应吧!

对这种变态的人,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专门派了‘不干净的东西’来收拾他们!

不是她不生同,而是她已经生不出同,如今的她受这种非人的虐待,眼看着明日之后名节还要被毁,她去同别人,谁来同她?谁愿意同她?

她就不信她在这里的事那昭王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