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历史老师的头型就是地中海上飘着几根稻草,头顶突兀的飘着几缕丝,三七分,细长的从左半脑飘过,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依稀可以看到光亮的头顶。

“你们也别怪我太无情,这小子要是不参加比赛,咱班肯定就输了,我哪还有心情演什么王子呀!”云海瞬间将所有压力都推向轩木。

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脸庞,呈半透明色,细细长长的睫毛铺在上面柔软的像蝴蝶的薄翼。

本来定好周六要到话剧社排演话剧的,结果高帅因为贪吃,昨晚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在医务室躺着,没办法过来排练。

那时候的他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真正勾了他心智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清清淡淡与性感火辣全然搭不上边的女孩。

“演话剧……要有台词,要有剧本,还要有灯光,音效……”他有些磕巴,因为紧张,所以大汗淋漓,不停的用手绢擦汗。

秋风落叶,阳光温和,本就是两个出色的男生,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下,越魅惑明朗。

他反射性的想拨弄她的头,她却微微侧身躲过,他一愣,方才知道也许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她可能不喜。

这个学校知道轩木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林书画算是其中之一,不过在学校时,两人都很默契的假装不认识,几乎没有半点交集,所以自然很难有人将名不见经传的南宫轩木和大名鼎鼎的学生会主席林书画联系在一起。

面善、长的够帅,这是高帅对轩木的第一印象,一看就是那种心地善良,心肠特软的人,难得的是长得很帅又不装酷,实在太适合话剧社了,关键是他有种预感,轩木绝对是话剧社的救星。

嫣然看着窗外的萧瑟的秋景,陷入沉思。

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故意夹了一块胡萝卜放到他餐盘里,乌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二哥,多吃点儿胡萝卜,胡萝卜对身体好。”

“吃醋了?”云海微笑,拨弄着她的。

轩木吃痛,松开了手,眉头紧锁,不过也只是刹那,脸上又马上展现出招牌的笑容,宠溺的用修长的手指拨弄她额头上的,像是在抚慰一只情绪不好的宠物。

篮球场旁有一排长椅,体育课是最后一堂课,这个时候同学们都聚集在食堂,这里安静的很。

“没事儿……真的!”嫣然硬是挤出一丝微笑,眉眼弯弯,里面却有着泪水。

对嫣然的厌恶也随着两人持久的僵持逐渐升温,嫣然对她来讲就像是被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极为恼人,积怨已久自是难免会生出嫉恨。

“老实招来,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了。”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某时尚杂志,里面的内容有点儿少儿不宜。

他不接话,偷偷看向她。

细长的手指放到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悦耳的声音从她葱玉般细嫩的指尖传来。

“滚!少跟我扯淡……”许是被陆云海惹恼了,轩木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推了陆云海一把,陆云海没坐稳,一下子便连人带椅子直接摔到地上,出哐当的声响。

**oss见南宫轩木毫无反应,脸色黑。

这样的雨夜,院子里的老榕树在风雨中摇曳,满地枯黄的落叶和着雨水浮在被岁月打磨的光亮的厚石砖上,因为有些年头,地上坑坑洼洼的挤满了雨水。

王晓娟不高,不美,瘦瘦小小,脸上长满雀斑,带着厚厚的眼睛,生性孤僻。

“还有谁知道?”他问,平淡静默,听不出丝毫情绪。

中午下课,同学们一哄而散,他依旧趴在桌子上,懒得动,反正也没有胃口。

从小嫣然便是她最崇拜的人,在她小小的世界,姐姐便是这世界最漂亮,最善良,最聪明的人,她经常自豪的说:“我就是顾嫣然的妹妹顾嫣羽,我姐姐是咱们学校的三好学生,年年都是第一名。”

念完她的名字,戚雨薇顿了顿,看向不远处角落里的女孩。

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陆云海,此时的他不动声色的盯着老师看,一副刻苦求学的认真模样儿,嘴角却不由的勾起一丝极为得意阴险的笑意。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6岁大的小女娃,梳着两个长长的辫子,一双乌黑的眼眸微微弯起,笑起来的时候有两粒不大不小的酒窝,粉嫩嫩的,十分惹人疼爱。

嫣然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嘴角一丝苦笑。

一句“嫣然别怕,有奶奶呢!”成了她最坚实的依靠,缩在奶奶怀里,贪恋着那份温暖,所有的恐慌便会烟消云散。

顾奶奶是懂得感恩的人,她把自己对李教授的感激之情几乎都体现在了照看她的庭院上。

关于自己的身世,嫣然并非没有感知。

到了适婚的年龄,顾华生娶了隔壁村落的一个姑娘。很多人都已经忘了她的长相,但听说长得很水灵,顾华生一眼便相中了,说非她不娶。

三,保送名额,高中三年成绩优异且无不良记录的话,将享有保送到国内重点大学的机会。

嫣然被男生幽默诙谐的语气逗的抿嘴轻笑,剔透晶莹的面颊上露出两个不大不小的酒窝,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绚烂,夏夜的风带着凉爽的气息轻轻拂过,一丝青缠绕着她浅淡的梨涡。

见嫣然走过,几个她只认得面孔不认得姓名的男生对她吹起了口哨,她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脚步却不由变得仓促。

嫣然不否认当她看到这行标题的时候有片刻的兴奋,虽然觉得自己这次考试状态还算不错,但是却真没想到会考全市第一,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你师父……替你改了命,所以你才起死回生,活到了现在。老秃驴,轩木是你唯一的徒弟,我们相识了一辈子,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如今我命不久矣,唯有一个遗愿……求你救回轩木,即使散尽南宫家所有家财我也在所不惜。”南宫老爷枯藤似的老手搭在高僧的手上,眼角不断流出浑浊的泪水,近乎哀求的说道。

佛堂年久失修,一阵秋风吹过,屋顶的瓦砾出颤颤悠悠的响声,像一间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危房。

只是如今再次相见,那个少年却早已变了样子,而她那颗曾经波涛汹涌的心似乎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是第二天却又跑过来,面色凝重而又严肃的说,他觉得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不能早恋!等到了大学再说,说完便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难道她喜欢南宫轩木,不!不可能!

如果这个人是个女人,阴阳相调,必会相吸,若能结为连理,必会白首相依,子孙绕膝,自然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