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给他点零钱的。”我对正在系安全带的瓦西里说。

瓦西里不放,嘴上却说:“你看上去确实需要泡个热水澡,而我还要回酒吧去找伊万喝个痛快!”

是的,我也发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在我的理智和情感拒绝他的时候,我的身体却已经率先接受了他。

萌萌低头看看我,眼神迷蒙,无动于衷。我发现萌萌低胸小洋装里的a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除掉了,她现在是真空上阵准备玩儿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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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默不作声地望了我一会儿,发现我不理他,他扭头望向窗户,拿漆黑的玻璃窗当做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又转回头对我说:“我觉得我的脸比电脑好看多了。”

“可你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那样不告而别呢?”

“我们接吻的时候,你叫我。”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觉得那样容易点儿吧。”

“这个imsm论坛去年是在我们学校举办的,”我耸耸肩,“他们去参加论坛,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萌萌脸上闪动起异样的光彩,眼睛里有星星在打转。她走过去,热情地跟瓦西里打着招呼。瓦西里伸出手,如绅士般同我们一一握手:“欢迎你们来到莫斯科。”

“我从酒店跟踪你到这儿的。”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诉说自己的痛苦吧,我不愿意,而怀着如此痛苦的心情若无其事地谈论别的事,我又做不到。于是只好任凭萌萌和周语一路上跟伊万各种热聊,我兀自在一边装死。

“他们都说我是个奇葩,”我娇嗔地说:“还是三千年一开花的那种奇葩。”

他从烟盒里再抽出一根香烟,正准备点上。突然,他想到那一晚在酒吧里,她曾吐槽过他爱吸烟的毛病……他捏着烟想了想,还是把它又塞了回去。

“你好,是秦晴同学么?我是bp公司的hr专员,mandy。”

“no!”我举起一根手指,在他们面前摆动,同时大声说道:“!”。一边说,我一边后退到532的门口,随即转身迅速打开房门,露出一脸惊恐状,仓皇闪了进去。

我捏着鼻子把纸巾递给他:“你还好吧?”

露熊们泄气地跟我一起回到镜湖楼五楼,我跟他们道了晚安,看着他们一个个不情愿地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放心关上自己的房门。

我微微一笑,说:“她就喜欢玩‘相爱相杀’那一套,你看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凶残的爱啊!”

于是,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深思熟虑地说道:“萌萌,昨天,我听瓦西里说,他不喜欢亚洲女孩。”

他嬉皮笑脸地说:“让他们学习一下咱们的礼仪啊,阿姐,小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呵呵。”

接下来的一间,一看装修就透着精致,里面的灯光也整地朦朦胧胧,门口几个媚眼如丝、衣着讲究的俊男,各个都是风情万种、玲珑剔透。看见露熊们,眼睛绿光直放。这家一看就是伪娘和基佬在里面拼刺刀的节奏啊,也果断pass。

“y……?”

我干嘛要帮他们?我干嘛要管他们?我真是自讨苦吃!从现在开始,我不想管了,就算他们去参加“花样作死大赛”我也不管了!

导师谢老板坐在主席台上直冲我飞眼儿,我耸耸肩,也拼命地冲他飞眼儿。谢老板马上一条微信发过来:“还不快找去!”

回到后台,周语和崔萌萌已经换好了衣服,看到我回来,笑着围到我身边,周语说:“qq,你刚才冲出去的样子,像极了恐怖分子。”

我看看时间,不到四点,“来得及么?”

“幼稚!”我转回头,在心里嘀咕道。

我一瘸一拐地追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高叫:“好吧,你们现在可以回去睡觉,但是别忘了,明天早上7点,在餐厅吃早饭,7点30分大巴准时来接你们所有人去参观。”

我全盘接收下满满一车人投向我的同情目光,同时也满眼幽怨地目送着他们,交汇的眼神被缓缓前行的车子越拉越远,就像看着热闹而丰盛的晚宴跟我dbye。我第一次为自己吃货的本能反应感到惭愧。都搞出国际问题了,居然还想着吃!

“hey,you!”

我曾经看过一部俄罗斯电影《西伯利亚理发师》,对电影中凄美动人的爱情印象深刻。但这部堪称我爱情启蒙的电影,却有一个美中不足的地方一直让我抓心挠肝。那就是电影中扮演二十岁军校生“安德烈”的男演员实际年龄已经三十八九了,虽然他的演技确实令人叹服,但是当风情万种的女主角称呼他“哦,我的男孩”时,那种违和感……强迫症患者表示不能忍。

听到这话,闺密的脸庞瞬间被甜蜜点亮了,“他说他很喜欢,他不介意。”她闪着星星眼说:“他还安慰我说,这样,我们拥抱的时候,心就贴得更紧了……”

瓦西里将车停在酒店门前,他情绪低落、一言不发。

我解开安全带,扭头看看他,轻声说道:“晚安,瓦夏。”

瓦西里目视着前方,既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转过身刚想打开车门,突然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晴,我觉得我又要失去你了,去年离开上海时的那种心情又回来了。”

“去年?”我扭回头看着他,“你是说我不告而别的那天?”

“是的,当我发现你就那样消失了,而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的心情,就像现在这样糟糕。”

我有些愧疚地垂下眼帘,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难道一年的时间还没有抚平你的心理创伤么?”

瓦西里摇摇头,说:“我也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所以当我知道你要来莫斯科的时候,我想试试看我再次见到你还有没有那种感觉,于是我去了机场。而事实证明当我再次看见你的时候,我感到气血涌动、掌心冒汗、口干舌燥、呼吸紊乱,还发生了局部的血管抽动充血,发生在我的心脏和……”

“不许说那个词。”我急急说道。

“为什么,‘耳朵’这个词有什么不对么?”瓦西里看着我说。

“哦,没什么,我以为你要说……你继续……”我窘迫地说。

“晴,我的头脑简单,思想也不够深沉,但我相信身体的感觉。我想……我无法不去爱一个我每天都在想念的人!”

天哪,他这一番话说得……我明显地感觉到气血涌动、掌心冒汗、口干舌燥、呼吸紊乱,并且连眨眼的频率也变快了。

【无法不去爱一个每天都在想念的人吗?】

瓦西里在诉说着他对我的感觉,而我心里却也有一个每天都在想念的人。想到这一点,我扪心自问,自己又如何能带着对另一个男人的不死心而跟瓦西里相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