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墙壁被粉成了浅淡柔和的嫩黄色,衬着深灰色的简洁超大型的布艺沙发,灰绿色的落地窗帘,白色钢琴漆的家具组合……一切都显得简洁温馨又大气!

这对龙凤宝宝乖巧得很,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兄妹俩都不爱哭也不爱吵闹。

他却睁开了眼睛。

但看在魏母为人还算周正的面子上,制药一厂并没有取消张少勇的合同,只是把合同价格修改成正常的价格……

这一天,忙完工作以后,魏彦洲拧着公文包就急匆匆地往家赶。

——魏彦洁患有轻度地贫,所以李主任不建议她怀孕,同时还建议让妍妍也去检查一下身体。

他踢掉拖鞋爬上床,紧紧地贴着妻子的后背,先是伸出手探到她胸前先捏了捏两只极富弹性的水蜜桃,听她不满地哼哼了几声之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将手顺势往下,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皮……

许佳期当仁不让地开始了招聘,考核和培训等工作;而在尚无人手的情况下,魏彦洲只得事事亲力亲为……

冯律师拿出早先魏父委托他起草的状告女儿不赡养自己的起诉书,作为魏彦洁不赡养父母的证据时;魏彦洁越过代理律师,直接嚷嚷着本案讲的是魏彦洲的收养是否合法的问题,至于她有没有赡养父母,那是另外一件事儿!

魏彦洲静静地看着她。

魏彦洲是个做事情极有条理的人。

他不敢相信,活生生的父母真的就这样魂断异乡……

魏彦洁继续质问道,“为什么我爸妈出了事,对方没有联系我?反而联系了彦洲?”

刘阿姨匆匆挂掉了电话。

很快就到了除夕。

许佳期笑眯眯地抱了抱爸爸的胳膊,又用毛茸茸的头蹭一蹭妈妈的胳肢窝,甜甜的说道,“谢谢爸爸妈妈……你们最好了!以后等我把宝宝生下来,我再带你们出去旅游!”

魏彦洲突然对她说道,“佳期,你昨天不是说想去商场吗?走,反正现在我也没事,我陪你一块儿去。”

真正让魏母难过的,是魏彦洁的态度。

小夫妻俩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魏彦洲就闷声不响地去跟装修公司签订了合同;隔了一天,装修公司就运材料入场,正式开始了装修。

所以……除非是大富大贵之家,才会这样毫不在乎给自家孩子添置昂贵的童装,而这样的衣服,说不定只能穿一季就再也穿不了了;一般的工薪阶层,恐怕一季为孩子添置的衣服都不会超过两千块……

说着,许妈妈悄悄地对女儿说道,“佳期啊,我和你说啊……我听人说,你婆婆这人啊有点儿死脑筋,不会钻研也不会经营……也是上头看她资历够老,才让她在退休前一年提了干,以后退了休就有退休干部的工资拿;不然啊,她到退休都还只是科员!”

由于距离隔得太近,所以许佳期注意到,当阿婆清醒过来以后看到魏母的第一眼时,脸上居然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可白母就这么嚷嚷了出来!

跟着,他又说道,“那……你去你父母家住也要乖乖的,要听你妈妈的话,还有晚上不许躺在床上吃零食……知道嘛?”

就连看到路边盛开的鲜花,一些漂亮的宣传画,还有鱼池中肥硕的锦鲤;许佳期总忍不住停下脚步点评一二,又时不时地笑上大半天,还要拿出手机拍照说呆会儿要传到微博上去……

魏父笑容满面地和许佳期打招呼,“回来了?哎哟,佳期啊……你说你还买水果!那么客气干什么……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别再这么见外了……你坐,坐!哎,看电视吧!给,遥控器给你……你妈在做饭,咱们马上就能吃饭了,那个……你吃红烧肉吗?”

但许家父母之前安排了包车,专门接送亲友从文华镇到市区来喝喜酒的。方才已经送走了一班人马,现在还有一辆中巴车在酒店楼下,准备送最后一批留下来帮忙的亲友。

她挽住了他,两人慢慢朝电梯走去。

许妈妈道,“这姑娘的脑袋被门夹了吧?”

魏彦洲很快就办妥了b市的离职,回到了a市。

他把她带到商场门口的花坛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许佳期终于松了一口气,问道,“说说看你的想法吧。”

她突然摇了摇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现在几点了啊?

魏母却怕女儿生气,连忙说道,“好好!我说过一碗水端平,既然当初你和少勇开公司的时候,我和你爸爸没出钱,那现在彦洲开公司……我们也不出钱了好不好?”

但见她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有些担心起来了,“你这样子……能回去嘛?要不,去我家客房里歇个午觉再走?”

——当她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时候,他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在她的身边,温柔细致地照顾着她。

这怎么可能!!!

魏彦洲按压住心中的烦躁,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诊室给你拿,明天再把伞给你。”

虽说她已经决定要跟魏彦洲分手,但她不能让他在公司里难做。

先是找了块纱帐巾遮住口鼻,然后用张报纸折成了帽子戴在头上;许佳期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扫帚,先上了东二楼。

许爸爸道,“佳期啊,咱俩打车回去吧!要是坐公交车啊……回去没准儿都十点了。”

所以,在处理妻子和母亲之间紧张的婆媳关系时,魏彦洲只能容忍,而许佳期看在魏彦洲的面子上,亦只能退让;可这在某种程度上却更加助长了魏母的气焰,也使婆媳之间的关愈发地紧张。

女护士像逃命似的跑出了病房。

魏彦洲趁机搂住了许佳期,飞快地在她面颊上“啾”了一下!

许佳期瞪了他一眼,嫌弃地摇摇头,嗔怪道,“别动!人家面上擦了蜜粉的好吧,呆会儿要是化掉一块怎么办?”

他有点儿讪讪的,“你不化妆也好看……”

她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许佳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化过妆了,还真有点儿担心他把自己的妆容给蹭花了,就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小镜子,对着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并不碍事,这才“哼”了一声,收好了小镜子,挽着他的胳膊去追走在前面的父母和孩子们。

一家人来到宴会厅之后,服务员已经将现场布置了起来;几个事先与许妈妈约好的本家远房亲戚早早地过来了,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许妈妈赶紧推着婴儿车过去跟亲戚们打招呼去了……

魏彦洲难得一见盛妆打扮的妻子,不由得一直挨在妻子身边不愿远离。

许佳期被他缠得面红耳赤,忍不住低声嗔怪道,“你干什么啊!让人家看到……会笑话的!”

魏彦洲却理直气壮地说道,“为什么要笑?我们是夫妻,多么正大光明的事儿啊!”

许佳期一噎。

是啊,在她的情感世界里,她对他的感情已经由最初的爱恋转为了亲情;可对他来说,却还正处于热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