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和那个女人来往!”

饭后,周元奕才说到傅俢然的情况,说:“你们傅叔叔还要住院,康健活动的话,我知道怡康医院做得比较好,我已经联系过了,明天应该就可以入院。我可能也一起住过去,呵呵,看能不能胜任,做一个合格的陪护。你们有空就多来医院看看。”

大壮跟着他犯愁,说:“那怎么办?多少总要吃点吧?营养很重要啊,就为了儿子你也得多吃一点。”

大壮简直太崇拜自己的媳妇儿了,说:“那接下来呢?”

大壮反应过来这是小满在阴自己呢,顿时不乐意了,说:“不,我不要搓的,我要攒齐了来一次大的。”

田小满大概知道,对付六七岁的小孩光是打骂吓唬不行,得叫他打心眼里服气才行。先三板斧镇住他,再又拉又哄,连消带打地,还真唬住了顽劣小子斧头,随后,田小满又摆出和气的面孔,和斧头下象棋,让斧头一马一卒还照样杀得斧头屁滚尿流。

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穆莹莹说:“是潘乐施给的消息,他说,你不但是活的,还是健康正常的。又因为小鑫的病,老裴就去找你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潘乐施设下的局。”

安程斟酌着开口:“大壮,你别太往心里去……”

大壮和安程两人对视着,都从这请柬中嗅出了不寻常的阴谋气息。

“所以你宁可和我的另一个儿子乱|伦,还要生一个孽种?”裴伟泽忽然暴怒,抓起她的卷曲长发拖她过来,不由分说地甩了她两个巴掌,骂道:“你就这么想给我戴绿帽子,还要拖我儿子下水?贱|人!”

在大壮的印象中,母亲似乎从来没有开心的时候,她信佛,有一次,大壮高烧不退,她守着大壮昼夜不休,泪水纷纷地向菩萨祷告:“我是身有罪愆的人,要报应就报应到我身上来,我儿子还小,求求您,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

周安鹏看见迟德哲浑身不得劲,但是,迟德哲和大壮两口子都混熟了,再有救了傅俢然的一层恩义,加上周元奕对接盘侠出现的感激心理,简直是大受欢迎,众人不由分说地就安排他坐到了安鹏的座位边。

周安鹏停住了之后,自己纳闷地说:“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连着呕吐,吐又吐不出来,搞得难受死了,饭也没吃好过,一闻着那味道就想吐。看来我要去医院一趟,看看胃肠科。”

何美瑶马上说:“是,总裁。我马上让清洁工过来清理。同时会在下一期的员工大会上提醒这件事,希望大家都引以为戒。”

周安鹏见爸爸被安程三言两语说得没了声音,顿时着急了,冲着爸爸大声狡辩,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爸爸,你别听他装可怜,他一贯是这样狡猾的,张嘴乱说,没影的事能说出花儿来,坑死人没商量。倒是看看我这身上的伤啊,这才是铁证!”

安程不为所动,一板一眼把账都算得清清楚楚,最后是:

不过,老婆大人既然吩咐了,再怎么日理万机也必须空出时间来关心一下宝宝,大壮忙说:“好好好,我一会儿就打。”

安程抿嘴一笑,说:“别打岔。谁说你了?别自卖自夸。”

说完,安程自己就脚下生风一般先回了车边,并猛力去拉驾驶室的门,意思是大壮再不走,他就要自己开车走了。

而那时候的他,应该已经丧失意识了吧。

迟德哲郑重地点头,说:“我以前接到过类似的案子,凭我的经验,有七八分像。就你描述的那个场景,傅俢然先生像是被人下了爱情降的一种,拆散降,或者与灵降相结合,拆散降会令男子对其本来倾心的对象产生厌恶,而灵降则会控制人的意识,令人说出违心的话语。”

傅俢然摇头,说:“我没有病。”

说着,狼爪摸上来,声音也暧昧而喑哑起来:“老婆,会不会有奶啊?先让我咂一口试试?”

周元奕对他明显过激的反应有些愕然,抬起手,示意“冷静,听我说”,才慢悠悠地说:“我只是说万一的话,谁也不能一定担保不出什么意外,对吧。你看看电视剧里演的,男的有了钱,什么小三、小蜜、二奶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全来了,就算没有那些花心事,有时候碰上个逢场作戏啊喝醉了酒乱性啊之类的破事儿,也不是没可能的。而我家安程呢,完美主义者,换句话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多半是不能忍的。还有一种可能,七年之痒。说老实话,你和安程差距大,不仅是身份地位上的,还有学识修养见地等等。听说你小学都没毕业,而安程是北大硕士毕业,本科拿的商业管理和汉语言文学的双学士。你在农村学着种地养猪的时候,他作为留学生代表参加各种比赛,学有余力还学了日语韩语两门外语。我不是泼你冷水,我只是有这一层担心,有言在先而已,就怕你们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之后,发现还是不合适不相容,不得不分开,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婚姻呢,往往是因为误解而结合,因为了解而分开。”

周安程勾着头,由着爸爸骂。他知道,不叫爸爸出这口气的话过不了这道坎,爸爸心里不爽,又怎肯帮大壮出来?

“后来呢?”大壮听得出了神。

小满本来光洁细腻的皮肤因为怀孕越发水豆腐一般细嫩滑腻,又因为怀孕而体温较高,炙烤得大壮一直以来压制着的火腾腾地高涨起来。

小满握了握他的手,说:“喜欢吗?留下来!咱们以后就呆在这里不走了。”

大壮捡起撞晕的兔子,用麻绳捆了,说:“今天的菜肴都齐活了。要是路上还逮着多的,咱们还能拿去集市上卖。”

大壮一横心,终于说出了口:“我是想问你那个男人生孩子的事情,我们也想……嗯……生个小娃儿……刘大夫,你是好人,就教教我们呗!”

大壮扁扁嘴,说:“不搓!”

大壮听了笑,说:“你以为是你们城里呢,弄煤气灶要给几千块钱,烧那煤气还要另外给钱,咱们农村,可以烧火的东西多得很,何必费那个钱?所以,村里都没人用煤气。”

过了一会儿,水终于凉下来一点,田大壮用大掌撩起水来,给田小满洗着,搓着,揉着,因为舒服极了,田小满嘴里又漏出了几声哼哼。

田大壮笑得咧开嘴里一排整齐的白牙,说:“这个容易,来,哥抱你逛一圈!”

脑部检查的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

安程一眼瞥见,好奇地问:“是不是什么免费的汇演节目?随便拉人去看呢?”

大壮的表情却有些怔忪,盯着下面一排小字死死地看着,没出声。

安程急忙凑过去看。

那一排字写着:“想知道您父亲裴伟泽的真实面目吗?想知道您母亲裴紫萱当年为何越国出逃吗?一月十八日晚六点,惠山路1008号汇通别墅99号。不容错过。”

大壮和安程两人对视着,都从这请柬中嗅出了不寻常的阴谋气息。

同时,也有些许带着颤栗的期待。

也许,当年的谜团终于要揭开。

1月18日晚7点,大壮和安程不放心许阿姨一个人在家照料宝宝,索性将宝宝送到周爸和傅爸那边,再开车过去,不到六点就早早抵达了指定地点汇通别墅99号。

有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来指引他们进去。

大壮和安程之前看请柬上写的是别墅,便自己脑补出一幅豪富之家的景象,没想到的是,这别墅根本没装修,连门都没有,黑洞洞地一片,正中就一把椅子,坐着一个身着藏青色毛呢西服的男人,正看着一个日记本模样的东西。

这种黑帮片一样的场景叫大壮和安程都不禁定在那里,有摸不清状况的惧怕之情,同时脑子里血管一脉一脉地跳动,是紧张和兴奋相掺杂的情绪。

男人抬起头,一对锐利的鹰眼定定地看了大壮几秒钟,蓦地勾起唇角一笑,说:“田大壮?紫筠的孩子?”

大壮注意到男人说“紫筠”这两个字时眼底的情绪似乎有些挣扎,不禁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是。你认识我娘?”

男人自嘲地一笑,说:“岂止是认识?我和她的关系深得很……”

男人的拳头攥紧,半响,松开,又攥紧,再松开,似乎这样,能平息一点他心里的浪潮。

终于,男人垂下头,涩然地说:“裴紫筠,是我的妻子。”

大壮和安程都齐齐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

男人唇边的法令纹抿得深刻,鼻子里发生一声冷笑,说:“而且,我和裴紫筠的婚姻虽然早就是名存实亡,但是,并没有离婚。所以,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仍然可以算是我的妻子,而你,”

男人看着大壮,眼神里含着复杂的意味,慢慢地说:“而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我的儿子。当然,血缘关系的事实可以证明,你不是。”

这句话的隐含的意思似乎在侮辱已经过世的母亲,大壮的脸色不禁变得青白,带着疑惑和愤怒怒视着男人。

男人不慌不忙地将他手里原本就拿着的本子打开,取出一张古旧得发黄的纸,在大壮的面前展开。

大壮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结婚证书!

证书上有一张小小的黑白双人照,笑得一脸温婉的女人正是年轻时候的大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