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程和大壮走了。

安程一眼瞥见,好奇地问:“是不是什么免费的汇演节目?随便拉人去看呢?”

“不是的!”穆莹莹抬起眼眸,目光却有点躲闪,狠了狠心,终于说出了口:“只要你同意!只要你豁达一点,不要太在意男人的骄傲!”

这一次来,裴伟泽倒是做足了姿态,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弄一大堆保镖护航,很低调地自己找来的,面对大壮审视的目光,他的态度甚至有些谦卑,而且,绝口不提dna检测这样的敏感话题来戳大壮的神经。

安程便起身去打电话,一会儿过来,说:“我给他说了,他……应该还是高兴的吧?我不知道。对了,他正在魔都这边办事情,不如,咱们叫他过来一起吃烧烤,看看他对哥哥到底啥意思,也好叫你放心。”

“闭嘴!”周元奕不耐烦地说:“你做没做过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无中生有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连带着整个公司都被拖下水,你敢说你一点责任没有?你看看别人,谁不是做得风生水起?再看看你,才来多久啊,就闹出这样没面子的事来!现在人人都说你不靠谱,你还赖着不走,很有意思吗?还不赶紧回去?”

总裁办的几个姑娘都知道总裁是已婚人士了,尽管没见过总裁夫人长什么样子,那必须是叫人联想到“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仙女一般的人物吧。

殊不知,这下子,周元奕和傅俢然两人被戳了痛处,都齐齐变了脸色。

安程不接受他哥的申辩,继续把他当人性沙包,尽情练习挥棍的技巧。

大壮喊冤说:“哪里是这样?我这一颗心分左右两半,左心房是老婆你,右心房是宝宝,连我自己都没地方搁了!”

安程说:“说明他那方面还没好呢,需要接受治疗。”

但是,大壮却信以为真,听得简直心尖尖都痛了,七年前就做了?操!毛都没长齐呢就做了?那七年期间,都做了多少回了?

为什么要那么坚持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以至于完全误解了他,错失了他?

尽管是从未谋面的亲人,安程也绝不希望他莫名其妙地被人害了性命。

随后是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没想到,你喜欢的人竟然是个男人!”

打开那网页一看,安程的眼睛瞬时就瞪圆了,大壮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却见他慌忙不迭地点了上方的小红叉,嘴里骂着自己:“混蛋,拿这种东西来调戏我!”

真的很凶险,幸亏有爸爸。最危险的那几天,都是爸爸不眠不休地陪着意识飘忽的安程。

周元奕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儿,又缓缓地开口:“还有一个最要紧的事,我是说的万一的话啊,但愿不会发生……你和安程的孩子,不管有几个,只要你们一旦感情破裂要分手,所有的孩子的抚养权都归安程,一个也不给你。你同意吗?”

所以,现在要把责任啊什么的都往自己身上揽,才能叫爸爸愿意帮大壮出来。

大壮当仁不让地问:“谁?非要这么置你于死地?”

但是,小满有时候不高兴了,就会拿这个把柄来挤兑他,其实心里很喜欢他的单纯率真的性格。

小满不在乎地挺了挺肚子,在屋里走了两步,说:“无非就是个啤酒肚嘛,就不兴我这成功男士有点派头?”

刘大夫一拍大腿,忽然做出一副猛然想起的样子,说:“我真是糊涂了,怀孕一个月的话,可以用早孕试纸试试嘛,就不晓得男人怀孩子,和女人是不是一样,会现出两道杠来?”

那兔子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随即开始狂奔狂逃。

刘大夫给周二婶接完骨出来,见大壮还蹲在人家门口没走呢,不禁诧异的问:“你怎么还在这呢?还有事么?”

这一声“小满”喊得九曲十八弯一般哀怨,小满简直无语了,对上大壮的委屈,自己也略觉委屈,哪有这样的!

确实,自医院检查回来之后,小满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渐次到每天可以下床,由大壮搀扶着在院子里走几步,溜溜弯。今天更好了,还不等大壮回来扶着,自己就起来了。

大壮抬手轻轻地抚上了小满的脸,在一片漆黑中描摹他的轮廓:光洁的额头,绒绒的眉毛,因为紧闭而微微鼓起的眼球,硬挺的鼻梁,手指轻轻地划过小满鼻下的人中的那一道沟,最后,落到了小满那触感柔嫩异常的唇上。

烫啊,烫死人了!

确实没打一会儿,后来春山嫂的哭声就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高高低低地,似痛苦,又似欢愉。

只见田大壮手臂往下一撑,田小满顿时惊得脸色都变了,斥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