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哭笑不得地说:“宝宝又不会说话。我打电话还不是只能和阿姨说。我没什么好跟她说的。”

大壮:“还住啥呢?能说话也能走了,看起来好人一个了嘛,虽然走得不太稳,在家里也可以调养的,就跟你那时候一样。不如给医生说说出院呗。不是为了省钱,看爸这样成天跑来跑去地躲辛苦,回家舒服些。”

嫉火焚身,加上目前求而不得的焦躁,叫谢达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扳回这一局,于是,说得说不得的话都飙了出来:“那又怎么样?我和安程……早在七年前一起夏令营的时候就……做了,在草地上,星空下,天地为证,早就做了夫妻了,你个小三,拆散我们,还在我跟前炫耀,真有脸啊……”

“医生说,这是人的潜意识的问题。他在睡着之前每天面对的都是伤害和欺骗,所以,他本能地封闭了自己的感官。要想他醒来,必须让他意识到他现在安全了,还有,爱着他的人在等待他醒来,哎呀,怎么感觉很肉麻,像是睡美人在等待王子的吻呢?这和我无关啊,快快召唤岳父大人……”

迟德哲说:“周先生,你能再描述一遍你说的那位相关人最后一次见到傅俢然时的情景吗?”

安程将脑袋埋在爸爸的肩胛骨上狠狠地蹭了蹭,心里却想:“回忆一次,伤一次吗?那是不是因为,爸爸,你还是在意他呢?”

于是,等岳丈大人走了之后,大壮悄悄地从抽屉里拿了,回房向老婆大人请教。

安程鄙视地说:“拉倒吧你!那你还得绕上来回的路费,餐费,再说,你现在大小是个总经理了,擅离职守的时候万一有什么,损失就不止一千二了!”

周元奕说:“这样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安程的钱,是他一个人的,而你的钱,是你和安程共有的额,这个,希望你出具一个书面的东西,再拿去公证一下。我要求这个呢,也不是算计你。我觉得很公平。安程的钱是家族继承来的,所以,只能是他的,而你的钱,现在还没多少,将来有望增多。你和安程结不了真正的婚姻,万一以后分道扬镳了,总不能叫他一点你的好处都占不到。再者,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的事业才起步,我和安程都难免要帮你一点,现在的世道,哪怕就是介绍认识个人或拉个关系或搭个线什么的,都是资源都是人脉,花钱都买不来的。所以,你要是成功了,分我们一半,也是应该的。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谭华清如蒙大赦一般地弓着腰,陪着笑说:“是是是,我就在外面候着,总裁,周董,您们有事尽管喊我。”

只是,柔情过后,大壮还是对今天的事情心有余悸,同时有些疑虑,忍不住问:“小满,你失忆之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他们要杀你?”

大壮来回乡间和城市,都是搭乘中巴车,每天风尘仆仆,甚是辛苦,在车上,若是侥幸有空位,就是抱着包补瞌睡,以至于坐车的时候往往整个人都不太清醒。

小满说:“拉倒吧,你一个人我才不放心,那些房屋中介一个个比鬼还精,别忽悠得你租个莫名其妙得房子,还坑你一大笔钱。”

大壮鞍前马后地跟着刘大夫忙活了一阵子,又随着刘大夫去了堂屋里听诊断。

小满连忙蹲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大壮的弹弓对着兔子来了一发。

☆、第40章

这会儿就见院子外的一块空地上,大壮背对着小满站着,对面是一群人,有男有女,都是乡野村夫村妇的长相打扮。只是情人眼里出潘安,大壮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在小满的眼里是淳朴天然的感觉,而在这群人身上,小满只看到了粗俗鄙陋、不堪入目,叫他精致的眉眼都嫌弃地皱了皱,像是遽然闻到不好的气味一般。

大壮脖子一梗,说:“我今天问过刘大夫了,他说,你的伤不影响那个啥,就是,咱们行房,干那个事。只要不碰着伤处就成。”

“怎么又起来了?不是让你躺床上看电视吗?我都说了要等我回家再扶你起来四处转悠。”大壮赶忙过去,搀扶小满在堂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皱了皱眉,说:“小心你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呢,就下地乱跑!”

二牛上次见了小满一面,印象里是个跟电影明星有一拼的漂亮男子,但是,毕竟因为重伤而显得面色苍白憔悴,加上一直闭着眼睛,也就没很在意,这会儿一看,小满那漂亮的脸因为养得气色很好越发秀色夺人,叫二牛都看呆了,半天,二牛才呐呐地回答说:“你好。”

当这个“她”被置换成“他”,并呼吸悠长地躺在自己怀里,大壮不由得纠结起来:亲,还是,不亲?

“不疼?”田大壮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惊喜地大叫起来:“小满,你都可以自己坐起来了!这说明你的伤好了很多!哇,老刘头的草药不错嘛,居然比医院的药还要见效!”

接着,田大壮端了那一盆水过来,将田小满的位置调整了一下,让他头朝里,然后捞了他的腿脚过来,将一对秀气白皙的脚丫子往热腾腾的汤药盆里一插。

田小满听明白了,倒是田大壮挺不好意思的,好似他自己干了亏心事似的,说:“春山哥肯定是喝醉了酒了,好好地打起老婆来了,我去看看去,好叫他们别打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地还有些暧昧邪恶的感觉,加上对方高大健壮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忽然叫田小满有些心慌。

老太太嘟哝着说:“我也是病人啊,我就喜欢说话,不行吗?”

情急之下,田大壮就给他吹起了口哨,像哄小孩似的,结果,这一招还真见效,种菜兄弟的小兄弟在田大壮的手里忽然暴涨了一截,随即“哗啦”冲出一注水花。

还好,还能够!田大壮将捏得一手潮汗的手伸进裤兜,把卷成一大卷的钞票一股脑儿全掏出来,一五一十地数了一百张,从窗口推给工作人员。

可是现在,连这唯一的亲人也走了,同时还带走了屋里仅剩下的一点人气。田大壮茫然四顾自己家的五间大瓦房和宽敞的小院,只觉得冷冷清清地,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安程耸耸肩,说:“或者,包装一下,装进礼盒里,给迟侦探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