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

“王爷!”秦风笑着朝曹元宁拱了拱手道:“王爷一向都对子恒信赖有嘉,此次为何却如此失常?”

而汉军这只用片刻工夫就砸出的陷马坑,看似毫不起眼却自有厉害之处。要知敌骑军作战时大多是策马狂奔,而这些高速奔跑的战马其马蹄一旦陷入陷马坑,轻则马失前蹄重则整条马腿都会被扯将下来。而无论是怎样的一个结局,这骑连人带马也都无法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发挥多大作用了。

然而按这样的比例整训起来却有些困难。

“大人!”见秦风的神色有点不对,赵时行就问道:“是否是属下操练不对?”

当然,如果有一个更崇高的理想,那自然是更好的,比如为了统一,为了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等等……一支部队必须要有理想、有抱负,从部队出来的秦风当然知道这一点,这就像一个人如果失去了目标和信仰也就整天无所事事一样,部队要是没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和目标,那就无法凝聚在一起而形同一盘散沙。

闻言赵时行不由一愣,原本他还以为秦风会让他对部队进行整训或是侦察什么的,没想到秦风给他们的第一个命令却是让他们洗澡!

但说来也好笑,这军营由于已长期无人使用是以破败不堪,便是连个栖身的小屋都没有,于是众人也不知道该把秦风往哪里迎,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不尴尬。

“但是……”随后秦风又说道:“即便利用地形能扬长避短,但胜也是小胜,还是无法解肃州之围。”

“好在有夫人提醒!”萧公敬略感尴尬的说道:“否则今趟就铸下大错了!”

问题是神武军中不乏一些跟随张承奉在战场上拼杀过以战功晋升上来的武将,这些武将自然对毫无战功可言的萧勇做上统军使心有不服,只是忌惮萧公敬的权势所以敢怒不敢言罢了。

“我也觉得事有奚巧!”陈凌天接嘴道:“尤其是此事发生在秦副使来军营之后,秦大人来此之前……可从未见那萧将军对我等有过好脸色!”

“在理个鸟!”张雄脸色一黑张口就骂:“那书生最终还不是想让咱们出城去送死?不过是换了个好听的说法罢了,便把你陈双刀骗得晕头转向了?”

想明白这一点赵时行不由大骇,原本还以为自己所做是为汉军争取利益和生存空间,没想到却是带着汉军走上了绝路。

秦风完全没将拦在面前的刀枪放在眼里,继续施施然的往前走,倒是逼得那些军士节节后退。

“子恒兄,听说你今日亲上城头督战,本王佩服,干了这杯压压惊!”

“皇上莫要灰心。”李公公道:“奴才却不做如是想,今趟若不是李易松那厮捣乱,回鹘骑军只怕已经大败而回了。此事有其一便有其二,谁又敢说那秦风就想不出另一条退兵之策?”

“如此一来!”萧公敬叹道:“回鹘骑军只需要在城外四面把守,将肃州围个水泄不通,不出四个月我等便要因粮尽而走投无路了!”

不多时,城墙下就只剩下一具具姿势各异的死尸及胡乱插在地上、尸身上的刀枪箭矢。一阵黄沙和着硝烟吹来,便让人硬生生的感到一阵悲凉。然而乌鸦和野狗又哪里会顾得上这些,勿自窜入战场准备开始一场盛宴。

所以,在城门方面即便是有大量的溃军冲击那也是冲不破的,只要守城门的将士有条理的关了这门再开那门,开了那门又关了这门,那么回鹘军怎么都没法跟着溃军一道掩杀至城里。再不济,只需要自上而下的放下闩门也可以了。

原因很简单,有城墙上敦煌军为他们提供掩护……要知道敦煌军个个都站在城墙上,本身就是“登高射远”的优势,再加上汉军手里的强弩射程要比回鹘的弓箭远得多(弓箭的射程大慨一百步左右,在马上开弓不太使得上力,所以射程还要更短。而强弩的射程却达到了两百步。)

秦风在城头上看得清楚,回鹘骑军不愧是以骁勇著称,号令一下便有如风驰电掣一般的转瞬便至,而回鹘汉军却因为准备时间不足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形立时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在路上他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取敌首级一枚便赏银十两,那肃州城内少说也有数万敦煌军,这一算下来更是数十万两白银,这哪是我等赏得起的?

“正是。”曹元德忙不迭的点着头。

许权一看到狼烟,当即起身叫道:“乡亲们,肃州战事不利,回鹘欲尽斩我等以儆效尤,我等与其坐以待毙,不若冲出城去投了敦煌国,或有一线生机。不甘为奴者,可愿与我同回鹘小儿一决生死?”

对付井阑的方法就更简单了,井阑由木头所制,而且还在弓箭的射程之内……如果不在弓箭的射程之内井阑里的弓箭手也同样无法发挥作用,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火箭。

对此感到奇怪的不仅是秦风,萧公敬也觉得颇为意外。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时的药罗葛仁美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这些骑兵其实是让路的……把攻城的空间让给其后跟上来的汉人步兵。

就在秦风暗赞回鹘骑军时,就见骑军队列在风沙中有条不紊的自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十余骑气定神闲的缓步自小道走上前来,为首的一名武将头戴皮帽脚踩金靴,盔甲外还披着一条金红色的披风,在阳光下便有如鲜血一般的刺眼,好不威风。

但秦风没想到的是,这些内斗势力往往就是这样目光短浅,或者说,他们觉得自己能够在悬崖边跳舞,能够成功的利用这场战争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于是就干下一些让外人看起来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另一边的萧公敬也不敢有所怠慢,毕竟这一仗关系到敦煌国生死存亡同时也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问题,所以也正如秦风所想,除了摒除秦风外,萧公敬倒也是尽心尽力的想打好这一仗,毕竟打胜了这一仗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张氏不由惊道:“这秦风是何许人也,却能比得过回鹘十余万精骑?”

死守也就意味着:除非敦煌城里储备上几年的粮草能够被围几年也不用出来,否则,回鹘骑军只要在农田秋收的时候出来转一圈……敦煌军种粮,回鹘军收粮,收不完就放上一把火烧掉,敦煌军因为不敢出城作战也只能“望粮兴叹”。

题外话少说,众人见秦风沉默不语,都道是秦风也为这个甘州回鹘的问题犯难,于是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这时就连一直抱着“超级乐观”态度的宰相刘籍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要知道这肃州、沙州可是人员成员相当复杂的地方,就像秦风一路来看到的到处都是奇装异服的百姓一样……这些做为中原连通西域的城池,由于历史和生活的原因到处都混杂着少数民族,便是回鹘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他思绪不定当然不是因为怀疑圣贤书。

秦风话音刚落朝堂内并响起了一片议论之声。

“退下!”对江成杰的打岔曹议金显得颇为不耐。

这对于来自现代社会的秦风来说还是有些无法适应,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正在曹元宁与官兵玩捉迷藏的时候,驿站里江成杰正一人坐在案前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