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爸跟你说的?”顾衾问道,见罗文芬沉默,便知顾源江只告诉了她离婚的事情,没说原因,她继续道,“爸妈离婚是有原因,就算离婚了债务也是平摊了,所以奶奶不要胡乱说话了。”

老者终于有些急了,以往碰见的人都挺好忽悠的,他也能看出这年轻人根本看不懂古董,为什么非肯定这东西是真品?还刚好把价格估摸的透透的,这东西一百万入手他的确亏不了,拿去拍卖能卖个一百二十万左右,况且还有客人说想出一百五十万收个青铜觚,一百万如后他有有的赚,可就是不甘心,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这么难忽悠了?

顾衾标准的打坐姿势坐下,周围摆摊子的都刷刷朝着她看了过去,等看清楚她面前那几个大字的时候,神色古怪起来,什么时候小姑娘也冒充黄半仙出来骗钱了?这小姑娘年纪这小,谁会来她摊子上算呀?而且面前的摊位上还写的是风水术士,好大的口气。

电话里的程殷香笑了下,“妈,顾源江没告诉你我们前段时间已经离婚了?他生意失败,债务也平摊了,两个孩子现在都跟着我生活。”说罢,吧嗒一声挂了电话,罗文芬待在原地。

傅翰如还记得顾衾喜欢吃麻辣类的食物,尤其喜爱小龙虾,现在正是小龙虾的季节,他道,“也快中午了,我带你去附近吃小龙虾,你之前不是说想跟我一块去吃吗?”

原身结结巴巴道,“你……你好,我是顾衾,很……很高兴认识你。”

中午会午休半小时,醒来后站桩一小时,在继续复习功课,五点做晚饭,顾妈和顾嘉都回来了,六点开饭,七点吃完后,她会看两个小时的电视。

顾衾进了病房,摘下帽子,“这位大哥,我们找你有些事情,能不能跟我们出来一下。”

顾衾抬头看他,“要不你也去做个配型,我们是父女,我的可以配上,你的说不定也能,你朋友的孩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心疼他,不茹自己去捐个肾?为什么非逮着我去?”

法器和古董虽然都带了天地元气,可那又是不一样的,能够成为法器,必须是特定一些物件,比如这种小铜人,或者玉器之类的东西。古董的范围就广阔多了,古代器具,书画都行。法器也分为佛教法器和玄学法器,其实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佛教法器像是木鱼,钵,杖,金刚铃,金刚杵,之类的,佛教会用到的一些器具,因被有修为的人长时间戴在身边,这才成为了法器。

那女人坐在旁边的沙上,青年蹲那儿,女人说道,“今天真是多谢小姑娘了,要不是你,我家崇崇怕……”她扭头看了儿子一眼,没说出那几个字,“不管如何,都是小姑娘你救了我儿子,我听……听说化解这种事情会对你不好,你看看,我给点钱你成不?我也知道这种灾给多少钱都不适合,我们家还剩下十万了,其余钱都投资到另外一间旅店里了,这十万是打算装修的,我知道有点少,姑娘你看……”

这忽悠人的吧?青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耳机中忽然传来队友的叫骂声,“你在干什么!被人杀了都不知道!还打不打!”

顾嘉瞄了一眼顾衾手上拿的文件,看见上面的捐肾两字,他倒吸了口气,“这上头是怎么回事?谁捐肾?你?你去医院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顾衾猛地抬头,“是不是非要我做个检查来证明我的心脏没有问题,是不是证明了我的心脏没有问题后你们就肯承认是想偏取我的心脏了?”

心脏移植手术都是一些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人才会需要移植,心脏的来源也非常的少,现在的心脏来源都是脑死亡供者。可是这少女她还是活生生的,就这么被推进手术室,然后由他打上麻药,甚至在打麻药的时候这少女还抖着身子问他,“医生,捐肾手术真的不会有危险的对吧?可是我还是好怕。”

刘半仙不是瞎子,就是脚有些跛,他来到顾衾面前道,“小姑娘,你搁这儿待着没用,想赚钱也要有那个本事,就算你真有那个本事,你面相太嫩,人家肯定不会过来找你算命的,你还收费这么贵,是不是?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顾衾抬头看了他一眼,盘腿坐好,“不劳半仙操心了。”

刘半仙也有些生气了,他其实觉得顾衾就是个骗子,不过看小姑娘挺可怜的,在这待了二十多天了一个生意都没有,除了第一天跟那小年轻合伙骗人的五万块钱,刘半仙道,“成成,就是看你这小姑娘可怜,给你提个醒,不听也就算了。”

不过今日倒迎来第一个客人,看着是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的,眼底有些青影,这是常年熬夜的人才有的。旁边还跟着个大波浪穿着吊带短裙的姑娘,这年轻人直接开口道,“我是来算命的。”

顾衾道,“六百一位,不论算什么都行,推命,测字,算事都能。”

年轻人笑了下,“小姑娘真不是骗人的?”这年轻人就是在网上跟赵崇杉争个不停的那个人,网名叫游动的鱼,两人这段日子打口仗,硬生生的把那帖子翻到了第三页,两人也不是一天到晚的吵,都是遇见就争辩一会儿,偶尔忙了也会一两天不进那个帖子里。

这年轻人叫蒋承,家里是在岱山市做房地产生意的,七八年前开始做的,那时候正好是房地产的高峰和高|潮期,基本那时候做房地产的都了。蒋家原本家境贫寒,将爸有胆色,咬牙借了几十万开始做的,然后就了,现在也是算岱山市比较出名的房地产开商。

蒋承刚大学毕业,家里有钱,他天天什么事都不干,泡在网上打游戏看论坛的,跟那什么老赵家的崽争辩了这么多天,他也是烦了,又认出照片上的地方就是岱山市的五福天桥,所以就准备过来打脸了。

一上天桥就看见论坛照片上的小姑娘了,五官的确不错,就是还没育好,干瘪瘪的。一想到是来打脸的,蒋承还挺兴奋的,旁边的姑娘是他女朋友娇娇,忍不住小声跟蒋承嘀咕了起来,“承子哥,要算命去找前面的,听说有个刘半仙挺厉害的,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个骗子。”

蒋承笑了笑,没回答女朋友的话,只看着顾衾。

前头的刘半仙其实挺关注顾衾的,觉得这么小的姑娘出来骗钱也不容易,这会儿看有客人来,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顾衾看了看蒋承的面相,“你家中父母健全,有个姐姐,小时候吃过苦头,后来的家。不过……”顾衾顿了顿,“你额上的日角月角赤红,你父母可能有刑伤。”

顾衾头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蒋承还楞了下,他家里的情况这小姑娘说的还挺准的,不过他家人口简单,说不定这小姑娘是瞎蒙的。等说了第二句话,他再不懂风水学也知道这刑伤是什么意思,是说有牢狱之灾。蒋承有些怒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有你这样咒人的?”

刘半仙忍不住也朝蒋承额头上看了去,他也是算命的,自然知道日角月角在什么地方,也知道这地方赤红的确是父母有刑伤,可一般人谁能看得出来代表气运的颜色来?除非是真有本事的风水术士。这小姑娘到底是瞎说还是真有本事?

旁边的娇娇往蒋承面上看了几眼,“什么日角月角?还赤红?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顾衾现在能够引导元气入体,也就是说有了一些修为了,就算不用天眼也能从一个人的面相上面看出黑气,赤红,白这些代表着人的气运的颜色。以前她必须开天眼,现在则不必了。

顾衾指了指蒋承额头上两个位置,“这里就是日角月角了。这是免费帮你看的面相,接下来你是想测事还是推命?”

蒋承半天没说话,最后才道,“那你就给我家算算,看看什么时候有刑伤!你要是算的不准,小心我带人来砸了你的摊子!”

顾衾没多说话,取了三枚铜钱出来。她用的是六爻八卦占卜法,起源于周朝时期,算是最古老的占卜法子了。爻其实就是里阴阳的两个符号,‘—’就是阳爻,‘--’就是阴爻。易经有六十四卦,一卦有六爻。

六爻,也就是把三枚铜钱合掌摇晃后放入卦盘中,掷六次成卦。在结合易经里的卦爻,配合天干地支,也就是对应的时辰来解卦。

一般的风水术士会利用三枚元气孕养的铜钱跟同样用元气孕养的龟壳做挂盘,不过顾衾完全不需要这个,她前世对这些都极为熟悉了解,得了卦之后更加不必拿纸笔跟易经来排卦,卦的结果直接在心中就成形了。

旁边的刘半仙忍不住瞪大眼睛,这小姑娘看着还有模有样的,不过她怎么没准备易经跟纸笔?他也会六爻八卦占卜法,不过每次起卦前都会用纸跟笔记下来,然后对着易经翻看卦象。“小姑娘,你就这样?”

顾衾知道刘半仙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不善撒谎,更何况这种完全没必要瞒着,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最简单的事情不过了,“半仙不用担心,卦象我都记在心中,不用纸笔和易经也是一样。”

刘半仙撇了撇嘴巴,心道,小姑娘可真会吹牛,这忽悠人的本事可一点也不比他差。

顾衾很快就能静下心来,完全不在受旁边几人的影响,手中的铜钱摇晃几下,洒落在地面的白纸纸上。铜钱有正反两面,三枚铜钱起卦,得到的无非是四种卦面,少阳少阴老阳老阴,三个铜钱为两正一反,就是少阳;两反一正,就是少阴;全是正面,就是老阳;全是反面,就是老阴。

这样投掷六次出来的卦象演算起来是非常繁琐的。

顾衾静心投掷六次出来,记住每次的卦面,在心中得出了结论,她这才收回铜钱,抬头去看蒋承,“卦象得出的结果,是你父亲有刑伤,会在二十日之后,跟你父亲做的生意有关。”在具体的,就不是占卜能够看出来的了,除非是用天眼。

占卜不过是给你一个大概的结果,可天眼就完全不同,完全能够看清楚事情最细致的经过,顾衾没打算动用天眼帮他,因为眼前这年轻人明显就是心不诚,为何而来她不得知,却不是为了算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