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和春阳呢?”赵洁没急着回答,倒是问起了家里另外两个小的。

现在好了,有孙大爷的从旁协助,王端一路走走停停,虽然东西收的不多,但知识却学了不少。

安抚好了老大爷,听他抖抖擞擞把事说了一遍,王端和赵洁立刻就急了。他们哪里能想到,孙爱军居然被判了死刑呢。

“快请进!”王端和赵洁被让进堂屋。

孙爱军也是个胆子大的。叫上一个铁哥们,揣着钱就上了路。不知道是因为在街上混久了,身上有了种‘自己人’的气质还是怎么的,反正也算平安到了广州。

“再猜?”

“姐,刚才收的菜花了多少钱啊?”

“呀!原来是我们来晚了!”大军家的笑嘻嘻的调侃赵洁。

“馒头?”赵洁愣了一下,她打算晚上蒸米饭来着。毕竟这几天的勤学苦练,最明显的成果就是她终于掌握烧柴火做米饭的技巧了。

王端跟姐夫一起去隔壁村,找打家具那家人定晒架和簸箕,一路上,两人说说聊聊的也不寂寞。

“这我心里有数,咱做的这些可是要进肚子的东西,哪能不仔细点。”大姐点点头,很是同意赵洁的说法。

赵洁有些激动。“大姐,要是以后咱们在村里大批量收购食材,能收到不?“

“劈呗,对准点,不小心劈到您可就不好了!”赵洁才不理这些。

“那再加个口水鸡?”

“你这丫头!小姨挣点钱也不容易,你收一套就得了呗,咋能收好几套呢”二柱听了这话,板起脸。

之前住在大姐家的时候,就听大姐提过,这个地方的习俗是出嫁的姑娘家里要陪嫁四铺四盖,她家环境不好,从好几年前就开始筹备春芽的嫁妆,也才做了两个褥子铺的,三床被子,希望等些年,家里缓过劲来,能凑够春芽的嫁妆。

现在这个季节,大家都在加班加点的做冬装了,谁都不愿意接这个单子。纯棉的白色细纱布倒是好买,但买了以后总不能运回去做衬裙吧,那等做好了,夏天也早过了。

“行,我今晚就来告诉你俩我的决定。”

现在大量的返城知青失业,无法养活自己,法律制度也不完善,一些混混更是无法无天。甚至于一些警察都已经明目张胆的索要好处费了,这样混乱的局势,别说赵洁一个女的,就是王端今早出门的时候也放了电击棒在身上。

“你现在脚好了,抽时间和大姐学学吧”

王端低头一看还剩下多半碗的面疙瘩也皱了皱眉头。“大姐咋给你也盛这老些啊?我早上还是分了一半给春生才好容易吃完的”

“王端和姐夫呢,回来没?”

“孩子们的都留下,你也留身料子,剩下的都送过去吧”今天赵洁怕料子没给够,多放了点,省着点能做成人3身衣裳,留了二柱媳妇一套,剩下的估计还能给俩老人一人做一套。

“二柱哥,别为难,咱们这就走。”赵洁装着转身要回屋。又像想起什么似得,转头跟王端说“把米拿好,咱到时候去派出所这可是物证”

“大妹子,别在意,咱家这公鸡老霸道了,附近家的孩子老被它欺负!”

83年,东北大王屯附近的山上,一个没人看得到的地方,2个身影,渐渐显形。

“行,那第二呢?是不是要考虑下去换购一部份当时的钱?对了,那时候还用粮票吗?”对于这个问题两人都很茫然,83年他俩都还没出生,就算出生了,也不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啊。

“什么工作?什么叫你们?”

“赵姐,我。。。”

春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赶紧躲到一边的柴火垛子后面,看她小婶锁了门,把钥匙藏在地下的门缝里,扶着老太太摇摇摆摆的走了。

春芽看他们已经走的没影了,自己去拿了钥匙把门打开。一开始还没想到要做什么,等看到小婶家的仓房便有了主意。

她小婶家也有口井,先打了盆水,又把仓门打开,仓房里装着她小婶家一年的收成。

这个时间,家家户户的庄稼都收完了,都晒干以后装在麻袋里,一堆堆的摞在仓房里。春芽没动前排的麻袋。这些都是去年的粮食,庄户人家哪舍得一开始就吃新粮啊,新粮都堆在后面。

小心翼翼的端着水盆,把水泼在后面装满了粮食的麻袋上,一盆水不够就再去打一盆,来来回回折腾的半天,把小婶家新收的粮食浇了个遍。

春芽恨恨的想,让你们冤枉我爹,欺负我娘。我饿死你全家!春芽知道,新收的粮食,别说是浇了那么多水,就是稍微没晒干,也会芽,那就彻底没法吃了。

春芽见一口恶气已经出了,就赶紧收拾装水的盆子什么的,自己又把门锁好,钥匙放回原来的地方,当做什么事也没生一般,回家去了。

下午,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通知大家晚上到坝子里开会。这会儿农忙已过,家家户户都闲着,一听有事,都早早的吃了晚饭,带着小板凳去了坝子里,连到处说闲话的二柱他娘和三柱家的也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