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被他的动作弄愣了,不知道他给她这个做什么,迟疑了一下才接了过来。

她琢磨着这会儿韩子煜还在早朝呢,总不能主人不在,她两个就这样到他府上吧,总觉着怪怪的。

徐昭说着,就抢先迈开了步子,朝前边儿走去。

不等她开口,周氏就说道:“人家下了帖子,咱们自是要去的,你去准备些寿礼,我记得库房里有尊玉佛,做寿礼最是妥当。”

无论府里的人怎么议论,她心里头都没有一丝愧疚。

“是这个理儿。”周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若不够就从人牙子手里买两个,身世清白,没那些个牵扯,你用着也放心。”

不等老太太开口,徐昭就放下手中的茶盏,装作无意道:“说起来,那楼家大公子死的也真是凄惨,不知道夜深人静时,祖母会不会睡不着,怕被人索命呢?”

大姐姐嫁的是宋家,二姐姐到底是庶出的,亲事自然没有大姐姐好,前些日子回府,还偷偷和她哭了一回。

韩子煜总算是察觉到了自家岳父要笑不笑的表情,将话题引到了朝堂上,谈起了江浙税银之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皇上怎么就封了二皇子为肃王了。”周氏听到二皇子被封为肃王,先是高兴,然后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今个儿十五,按着祖宗规矩,皇上该来她的凤鸾宫,可皇上,偏偏去了安妃那里。

随口一句,徐昭便听出太后对皇后这个儿媳并不待见。

“太太也别动怒,如今老太太病成那个样子,早就顾不得林氏了,依老奴看,等林氏的孩子生出来,就将她发卖出去,免得闹得府里不安宁。”

徐昭笑了笑,有些感慨道:“也没听伯母派人去济永伯府送信,大姑母偏就知道祖母病了,还真是母女连心,怪不得祖母最疼大姑母了。”

“可不是,三叔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头,自责难受,如今那近缘师太说三婶是因为被人蛊惑了心神才上吊的,三叔定是头一个要了严妈妈的性命。”

屋子里,只留下徐昭和近缘师太两个人。

见着自家娘亲生气,徐昭忙劝道:“您身子重,只当不知道这事情,祖母那里有大伯母和四婶伺候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老太太还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别叫人听见了说你不孝顺,连累了你的功名。”

等收拾好,徐昭才去了正房给母亲请安。

她这话说的实心实意,眼睛里还带着一抹感激之情,老太太见着,只觉着是自己委屈了她,当日若不是她迁怒于她,王氏也不敢这样苛待她。

大少爷徐观从外头进来,见着跪在地上眼睛红肿的房氏,脸色微微一沉。

自打办完三太太的丧事,徐佩就从没出来过,老太太恨极了三太太,连带着也迁怒了徐佩这个孙女儿,所以叫人传了话,免了她每日的请安。

徐昭暗暗抬眼,看着老太太一副厌恶的神色,心中就是一沉。

好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太太也没留她们多说话,只过了一会儿,就让她们全都退了出来。

“你身子重,哪里还需这些礼数。”说着,徐秉臻就扶着周氏坐了下来。

徐昭一听,便有些恼火了。

徐昭一听,眼中就闪过一抹诧异。

徽姐儿的性子也绵软了些,出了这样的事情,哭有什么用,周氏心里暗暗想着。

楚姨娘见着她这样,眼圈一红差点儿就落下泪来。

这事情,二房哪个不知道。

徐昭抬起头来,拿筷子挑了刺放进了嘴里,肉质鲜美,味道也是她最熟悉的。

每日茹氏来她房里立规矩,他看着她的神色,让她忍不住嫉妒。

韩子煜低下头来,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只一下,就放开了,片刻就不见了身影。

老太太说的对,还不知是男是女,便是个儿子,还不是在徽姐儿这个嫡母的手下讨生活,好不好的都是她这个嫡母说了算。

徐昭喝了几口茶,就靠在软榻上看起书来。

徐瑶一番话,惹得老太太和屋里头的丫鬟婆子全都笑了出来。

徐昭心里猛地涌上一股委屈来,想都没想就开口道:“你怎么能这样自私,只图自己随心所欲了,我一个姑娘家,往后总要嫁人的,总不能这样偷偷摸摸一辈子。”

“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到时候请府里的姑娘们聚聚,还有哪些想请的,月底就要下了帖子,免得人家家里有事,仓促了。”

“陪我去小厨房吧,做些点心一会儿给母亲送去。”

徐昭拿了长公主赏给她的一匣子珠花,就到了正房。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让徐昭开始坐立不安了。

车子刚停下,门口就有婆子走下台阶,扶着徐昭走了下来。

也不知,到了今时今日,崔若盈心里有没有一丝悔意。

徐昭听了,害羞的朝着老婆婆笑了笑,才拿起了勺子。

徐谨哪里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只叫人拿了茶叶进去,然后才对着她道:“你人小也喝不了这么多,既然拿过来了,我这当哥哥的自然要替你解决些。”

“给娘亲请安。”

明白这些,徐昭忍不住有些后怕,对他亦生了几分感激。

世安院便是徐谨的住处,离徐昭住的地方不太远,景色亦是格外的好。

“老太太是二老爷的嫡母,您说的话,二老爷还是肯听的。”

徐秉臻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倒不是他对自己这庶出的二女儿有什么偏见,实在是两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一时见了,倒不知该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