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伯母。”徐昭面含微笑,福身谢过,看着王氏离开,才一路朝锦竹院走去。
素梅一进来,就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给姑娘请安。”
“我也不晓得,那近缘师太是老太太派人请来的,总不会故意陷害严妈妈。”徐昭听着,摇了摇头,小声道。
“母亲身子重,别折腾了,女儿带师太过去吧。”
徐昭点了点头:“这事情大伯父可知道?”
见着自家哥哥这样,徐昭哪里不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她,便站起身来,刚想说话,就被徐谨拉着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
“知道了,只几日的功夫,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东西。”
老太太一听,脸色便不大好了,盈丫头这么说也是为了她,王氏如今是愈发的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老太太见着二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快,却只说道:“你身子重,不好好歇着,过来坐什么。”
“三太太留下话,如今那孩子养在莲姨娘屋里,罗氏如今不得宠,也不敢到三老爷那里闹,不过奴婢可觉着罗氏不像是能安分的,保不准往后起了心思,将那孩子再要回去。”
“原先是你对不住她,如今再闹,弟妹死也不能瞑目。”
老太太一听这话,便点了点头:“之前就答应了,只要她生了儿子,就许她进府里。”
周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看了站在那里的薛妈妈一眼,吩咐道:“你去外院请老爷过来。”
徐瑶抿嘴一笑,抬起头来看了徐昭一眼。
“女儿不热,娘亲若是热的厉害,女儿给娘亲打打扇子。”
周氏听着,轻轻笑了笑:“不过是商量着,老太太这会儿气都发不出来了,只一味的怨你大伯母,说是当初就不该定了这亲事,如今才害了你大姐姐。”
楚姨娘只徐瑶一个女儿,又自小养在大太太名下,对于这个女儿很是上心的。
她是她父亲的姨娘,便算她半个长辈,她怎么能这般无礼。
徐昭听了,见着薛妈妈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徐徽哽咽的应了声是,才站起身来。
“江妈妈是伺候过母妃的,你当她是普通的长辈便好。”
她虽觉着大姐姐可怜,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她能过问的。
徐昭见着她这样,只说道:“你去瞧瞧,炖的鸡汤可好了?”
待徐昭坐下,老太太才对着屋里的几个姑娘道:“徽姐儿过些日子就要出嫁了,你们姊妹们也多亲近亲近,往后等徽姐儿嫁出去,见面儿的时候可不多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了?”韩子煜站在她面前,开口道。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徐昭微微一怔,不由道:“祖母向来最疼大姐姐,府里哪个不知道。”
这些年她也瞧的明白,姨娘伏低做小也只为了自家姑娘。
三房长子长女都是莲姨娘所出,嫡出的四少爷15岁,七姑娘才刚满三岁。
韩子煜嘴角弯了弯,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放在了她的碗里。
徐昭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等徐谨上来后,马车才缓缓行驶开来。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因着她勾引大老爷的事情,大太太本就恨极了她,哪里会由着她撒野。
她出来逛街,除了买东西,就爱吃这些街边的小吃,徐谨怕不干净,吃了难受,向来不让她吃这些。
徐昭的嘴角抽了抽,很想说一句,她还不够乖巧吗?
往后,府里怕是没那么清净了。
正因为知道,徐昭才觉着难以置信。
“只是半个月时间怕是不够。”周氏有些为难道。
“你先起来,这事儿急不得,咱们得从长计议。”
屋子里,徐秉臻正问着周氏府里的事情,不时和徐昭说几句话。
她怎么也不敢将二皇子的事情说出来,只能找借口了。
紧接着,徐昭就见着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来,递到了她手中。
徐昭陪着自家娘亲用了饭,才从正房出来,回了自己屋里,就见着连翘和半夏已经将收拾好的东西都放好了。
周氏觉着好笑,嘴里却是说道:“要罚也该回去叫你父亲罚你。”
“她是个庶出的,吃了这么大的亏,再不收收性子,府里哪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话,着实有些重了。
马车一路朝城里驶去,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的很,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徐府门口。
“二皇子若不嫌民女笨嘴拙舌,民女自然乐意陪二皇子出去。”
徐昭听着,抿嘴一笑:“他再淘气,只怕你和姑母也舍不得说他一句。”
这时候,就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口的婆子就回禀道:“太太,姨娘和五姑娘来了。”
周氏的话音刚落,老太太就骂道:“你不知,若不是你派人陷害,我的盈丫头怎么会和那”
徐昭虽然觉着有些小题大做,可不管是自家娘亲还是薛妈妈,都坚持怕她受了风寒。
马车从郊外一路朝城里赶去,等到天快要黑了,才到了徐府。
徐昭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喊道:“救命啊!”
两人谢过,这才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
这里的男人,三妻四妾最为平常,就是爹爹那样的,家里都有个梅姨娘。
老太太一听自己最疼的长孙来了,满脸喜色的朝门口看去。
众人心里头都在同情徐府的四姑娘,那二皇子是什么性子,嫁到府里哪怕当个正妃,不定什么时候二皇子一个不高兴,就送了性命去。
徐昭刚下马车,回了府里,就感觉四处传来的同情的目光,连那丫鬟婆子,看着她的眼中都带了几分怜悯。
一路回了锦竹院,周氏才忍不住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