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点了点头,便将此事放在了脑后,殊不知,她和徐茵之间的事情,早被薛妈妈派人打听到,说给了周氏听。

徐瑶一听,看了徐昭一眼,淡淡道:“叔父如今在都察院,婶子又是个宽厚的,叫她往后才知道后悔呢。”

日子过的很快,周氏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徐昭呆在正房的时间越来越多,周氏说了好几次都不顶用。

“大姐姐怎么说。”徐昭出声问道。

“姨娘怎么也是姑娘的生母,她来了总能开解姑娘,若是姑娘真出了什么岔子,太太那里怎么能交代过去。”

徐昭才从屋里出来,要去老太太那里,正巧就碰上兰姨娘。

徐昭笑了笑,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算是谢过。

“欺人太甚,当我徐家没人了!”

徐昭愣了愣,才想到前些日子听说旁边搬来了一户人家。

徐徽眼中露出了伤心,含着眼泪道:“我一个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主意,母亲劝我叫我忍着,可我心里头实在是委屈的很。”

这边,徐昭陪着自家娘亲说了会儿话,就回了自己屋里。

两人伺候着徐昭洗了脸,又拿着牙粉刷了牙,徐昭才觉着清醒了些。

徐昭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虽然是夏日,地上依旧带着几分凉意,这凉意唤回了徐昭的理智,想到方才她口不择言的那些话,徐昭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也往后挪了几步,靠在了墙上。

周氏笑着拿起了茶盏,薛妈妈说的对,若是换了昭儿,她定不会给她寻这样的亲事。

屋子里伺候的大丫鬟云衣见着梅姨娘这样,忙上前劝道:“姑娘昨晚没睡好,身子有些不适,姨娘别和姑娘见怪。”

连翘自然不会瞒她,便将中午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他这一句话,愈发的让徐昭心里七上八下。

这样想着,便愈发的不待见起徐昭来。

“好好的,她打自己的丫鬟做什么?”

徐昭回头见着他这样,有些不好意思笑笑:“我帮哥哥拿一些吧。”

“我才不会嫌弃哥哥。”像是要印证自己的话,徐昭挽着她的胳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众人听着,应了一声,才陆续退了出来。

听着他的话,徐昭面色变了变,心里有些不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着自家闺女愣神,周氏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想什么呢?娘亲说话也没听见。”

严妈妈忙上前将崔若盈拉了起来,嘴里责备道:“姑娘身子不大好,又何苦作践自己,偏叫老太太痛心。”

不等周氏开口,就听徐秉臻道:“这会儿就不必见了,抽空我亲自去见她。”

“可不是,只盼着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您是皇子,民女不敢放肆。”徐昭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声道。

梅姨娘这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那日姑娘对她说的事情,心里就咯噔一下,反射性的朝周氏看了一眼。

听到丫鬟的请安声,徐徽才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徐昭,站起身来。

见着她这般神色,徐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她也生出了几分怜惜。

崔若盈说着,就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朝自己胸前刺了进去。

眼前这个,倒是个异数。

徐昭不禁咽了咽口水。

“母亲到底不是老太太生的,即便知道你委屈,也不好劝,怕劝了老太太愈发的待你不好了。”

再者自家娘亲若是拦着不让表姑娘回京,难免会惹人非议。

徐昭跟着自家娘亲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瞧见了碎了一地的茶盏,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是大气都不敢出,气氛格外的凝重。

周氏满是心疼,眼圈立时就红了起来。

见着徐徽一脸自责的样子,徐昭怔了怔,道:“大姐姐快别这样说,这种事情任凭谁也料不到的。难不成,姐姐替祖母的一番孝心,还错了?”

“小娘子,这里可没别人,只哥哥疼你。”

“是。”那婆子应了一声,很快就领着梅姨娘和徐茵走了进来。

徐昭愣了一下,有些想不明白。

这话,倒像是在怪徐茵自己不懂事。

周氏最先入座,徐昭和徐茵各自坐下,梅姨娘站在周氏身后帮着布菜。

一屋子的人,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都站着,偏叫一个晚辈坐下。

“老太太,茵姐儿还小”

屋里

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姨娘进门,三太太连见都没见,更别说是喝茶了。

事情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难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徐昭还没睡醒,就听外头一阵吵闹声,半夏脸色苍白进来,哆哆嗦嗦道:“姑娘,三太太,三太太昨个儿在屋里头吊死了!”

徐昭一听,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听说昨晚三太太说睡不安稳,叫人点了安息香,屋子里守夜的丫鬟给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丫鬟端着水盆进来,见着三太太吊在房梁上,已经没气了,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这事情瞒不住,府里已经都传开了。”

“上吊?”好半天,徐昭才艰难地开口道:“昨晚三太太可和三老爷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