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气的面色发紫,猛地将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

不等徐昭开口,韩子煜就说道:“明日要动身去南疆,过来看看你。”

“姐姐可有什么主意?”待徐徽回转过来,徐昭才轻声问道。

这些日子,因着周氏这个嫡母在,徐茵对老太太早没了原先的奉承,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周氏赏她的,她的心思府里哪个不晓得。

“姑娘洗个脸就好了。”连翘说着,正好见半夏端着脸盆进来。

难不成是那老太太,早知道这样,早该拿了她的性命了。

“太太这是疼她,若是换了四姑娘,太太更是处处担心,生怕姑娘受一丝的委屈。”

徐茵坐在那里,见着她这样,淡淡道:“姨娘若喜欢,就拿去戴吧。”

等到瑞珠离开,徐昭才又问起连翘来。

不知从哪里出来几个丫鬟,鱼贯从外头进来,手里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摆了饭。

见着徐徽给四丫头解围,老太太只觉着自个儿最疼的孙女儿太过好心了,自个儿的机会别抢了,如今还替四丫头说话。

所以,徐昭便时常过来,许是有人陪着徐徽,心里有些话也有个人说,所以气色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短短一会儿,手里就提了好些东西。

徐昭想着,忍不住暗暗打量起自家哥哥来。

老太太皱了皱眉,摆了摆手道:“我也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不等徐昭开口,他就上前几步,将徐昭拦腰抱了起来。

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已经没兴趣了。

老太太一见着,眼中就露出一抹疼惜。

周氏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消散了。

“为着这,大太太好生训斥了大奶奶一番,那秋姨娘也是个厉害的,仗着是从大太太房里出来的,闹腾的厉害,这都传了几次大夫了。”

徐昭觉着,她真的有点儿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太太,妾身听说老爷升迁,赶月底就回京了。”

“是大姑娘在?”

徐茵咬了咬嘴唇,半天才说道:“是妹妹描了些花样子,想给祖母做个抹额,不知祖母喜欢什么花色,才想着来问大姐姐。”

“老太太若是不信,若盈愿一死以证清白,护住徐府的名声。”

可她的演技和胆色,哪里是个孩子能有的。

徐昭愈发说不出话来了,她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喜怒难辨的眸子。

柔安县主说了这么一句,就拉着徐徽赏花了。

不然,表姑娘这辈子怕只能当个老姑娘了。

“娘亲,女儿和娘一块儿去吧。”

周氏才问,不等徐昭说话,大丫鬟连翘就回道:“回太太的话,姑娘昨个儿受了惊吓,夜里惊醒好几次。”

在徐府里当差,主子好了她们这些人未必会好,可主子若是不好了,她们一定好不了。

她荷包里一直都装着辣椒粉,为的就是心安,没想到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徐昭听了,忍不住笑了笑,带着几分娇憨道:“不就是上一次香,娘亲说的好像女儿要出远门一样。”

周氏笑了笑,对着她道:“你若是嫌闷,就去找你大姐姐玩,免得日后想在一块儿也不能。”

老太太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又不好挥开她的手,只恨这丫头果然是周氏肚子里出来的,这般没脸没皮,又叫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奶油松瓤卷酥、牛乳菱粉香糕、藕粉桂花糖糕、藕丝荷粉、螃蟹酿橙、螃蟹小饺儿、玫瑰粥、梅花豆腐,清炖蟹粉狮子头,外加一份枣儿粳米粥。

除了二房的四小姐徐昭和五小姐徐茵外,徐府还有五位小姐。

听着老太太的话,王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这会儿几句话下来,王嬷嬷便知她还是低估了薛嬷嬷。

薛嬷嬷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下去安排了。

兰姨娘心中暗恨,可碍着自己的身份,不好在这里大闹,只想着等跪完了,求老太太给她做主。

她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太太不问缘由便责罚了她,不也是打了老太太的脸面。

兰姨娘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多年,自然将老太太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到了后来,心里还暗暗窃喜,她这一遭罪受的值,身上有了伤,才好叫老太太给她做主。

兰姨娘根本就没想过,周氏既然敢罚她,自然是不怕老太太说什么的。

她这正经的太太,收拾一个下贱的姨娘,难道还要回禀了老太太不成。

便是闹到老太太那里,也寻不到一个错处来。

兰姨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老太太当日连盈姨娘都不管了,怎么会因着一个丫鬟出身的姨娘弄出什么事情来。

再说,老太太如今还替大姑娘发愁,哪里有那闲功夫管她一个姨娘。

屋里头,徐昭对着自家娘亲道:“兰姨娘性子倒和五妹妹一样,一味地要强,却是叫人看低了去。”

周氏听着她这话,微微一笑,道:“都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茵姐儿这些日子没少往老太太那里去,我也只当没看见罢了。”

徐昭点了点头,她是知道这事情的。

自打娘亲发卖了云衣,又将她禁足,徐茵便转而讨好起老太太来。

每天早早就起来,去给老太太请安,俨然成了徐徽之后老太太跟前最得力的人。

只是,不知道老太太是真疼她,还是只想着利用她。

怎么选择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听,徐昭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也不会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