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好好的掐自个儿做什么,别是睡糊涂了吧?”连翘见着她的动作,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徐昭越哭越是止不住,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薛妈妈听了,只说道:“这女儿家嫁过去总要立规矩,大姑娘若是个好的,时间长了张夫人也知道,再说哪家的新媳妇不要经历这遭,等生下个儿子,地位稳固了,日子也就好了。”

“这内造的东西,如今竟也见着了,我的儿,到底是你有福气。”

徐昭看了她一眼,才进了自个儿屋里。

徐昭觉着,自己好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等着长成了,慢慢宰。

老太太一番警告,明显是将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徐昭听了,拉着她的手道:“姐姐能想开便好了,免得伯母担心。”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再加上闷在府里好些日子,徐昭兴奋的走在前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脸上满满都是兴奋。

徐昭进去的时候,见着自家哥哥正在院子里练剑,挑剑、直劈、纵跃,徐昭看多很多次,每次都少不了要羡慕。

老太太见着他这样,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儿,总觉着老二当了二品官员,愈发的不把她这个嫡母放在眼中了。

果然,他说的话不是假的。他说,以后还会见的。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徐昭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才十岁,哪里就需要这么着急了。

这边,崔若盈终于是忍受不住求到了老太太那里。

徐秉臻才拿起茶盏,就听外头的婆子道:“太太,盈姨娘来了。”

便是徐徽,和她也不甚亲近。

古人的表字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称呼,他和她只见过两次,又有男女之别,他怎么会告诉她这些。

原先二老爷外任知府的时候还不觉着,如今一回京,二房竟成了府里最得意的了。

才回了院子,就听见昭姐儿和大姑娘在屋里,笑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若是换了往日,早该哭哭啼啼说徐徽瞧不上她这个姨娘生的,变着法儿的在作践她了。

崔若盈哭着道:“那日,若盈在屋里,伺候的丫鬟带了话来,说是表哥叫我过去一趟。若盈想着来了府里这些日子,都没给表哥请安,于是便去了。哪曾想,半路的时候,若盈就觉着脑袋晕晕的,等到醒过来,就就见着”

甚至,还吃的这么津津有味。

方才那一幕她清楚的知道,这男人可是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

待徐徽说完,徐昭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请安道:“徐昭见过县主。”

徐昭的话才刚说完,自己也觉着不大可能。

“知道了,劳烦姑娘来一趟。”

说着,就不容拒绝的替徐昭穿起衣裳来。之后,又亲手替她洗了脸。

女儿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虽说有惊无险,可若传出去到底不好听,难免会坏了名声,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着永平侯府的二姑娘。

徐昭这才知道,这些人是专门拐卖女子的,而且还有同伙。

“娘亲放心,女儿都知道的。”她在常州的时候也上过好几回香,虽说都是自家哥哥陪着,可哪里会坏了规矩。

周氏抬起头来,见着自家闺女,朝她招了招手:“今个儿做什么了?”

“长者赐不敢辞,更别说是祖母赏你的,你尽管拿着。”

梅姨娘才刚开口,周氏就对着一旁的薛妈妈道:“摆饭吧。”

才刚站定,绣着牡丹花容的大红帘子已经被撩了起来,有婆子通报说:“老太太,姑娘们来了。”

王氏动了动嘴唇,视线又移到崔老太太身上。

说完这话,又接着开口道:“旁的事情嬷嬷也不必担心,表小姐既然来了府里,便是贵客,万不会叫表小姐受了委屈。若有哪个不懂规矩的惹得表小姐生了气,嬷嬷尽管回禀了,老爷夫人定然不会饶过的。”

刚来常州,就叫了大夫,那得是多金贵的人,一个表小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半夏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很快就领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这小丫头说是有事想回禀姑娘,被拦住了,训斥了几句。”

丫鬟是院子里洒扫的,只有十来岁,见了徐昭便有些害怕,跪在了地上。

“你有什么事要回禀?”

那丫鬟迟疑了一下,才小声道:“回姑娘的话,奴婢方才去厨房,听见厨房的蔡妈妈和几个婆子在那儿说,说是大姑娘的婚事,怕是不好。”

那丫鬟说完,也不敢看她,只低下头看着地上。

徐昭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可听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一愣,随即道:“奴婢也不敢多听,只听到说是张夫人来了,在老太太屋里,还起了争执,奴婢还听到什么通房有了身孕,老太太大怒。老太太将此事瞒着,还是蔡妈妈过去送饭,从外头听见了。”

徐昭听了,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哪里还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