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提着眉毛“怎么,都听清楚了,你个贱蹄子怎么还有脸做这么缺德的事情,就不怕死后被狼吃,被阎王爷打到十八层地狱……”

俊俏的姑娘提着衣摆走进了屋中,只留给众人一个清秀的背影,本是安静的地方又是炸开了锅,主角没了,戏也就没法看了。

小五听得满头雾水,一遍收拾碗拿茶叶想再做些奶茶,一遍问春漪“最近忙得太累了,有些之前的事情都有点记不清楚了,什么前尘旧事呀?”

小五一愣,什么情况?

尹沉心里面瞧着乐呵,赶紧进屋去拿出点杂碎的茶叶来冲,茶是低等的茶,晏小五做的却是有趣的事。

“春漪姐,我们去村头地主家里面点昨天你们做的纸,让小五姐做点保险保健品顺便给师父看看病吧。”

毛春漪原来跟着毛郎中学过几个字,也对着晏小五给的样本描摹起来,段里长吃了饭,不知是吃多了还是没事干,只坐在一边看着几个人忙活,小五也懒得和他计较,对于春漪偶尔偷瞄段晟轩的那几眼也就当做没看见,低头干着活。

“王财主呀,毛郎中可是咱村唯一的郎中,你要是把这药铺砸了,我估计我这个里长也就快被撵下来了,要不您卖我个面子,改天我请你喝酒?”

晏小五一撩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毛家的门,晏小五对着刚才那一幕还是有点惊,毕竟这一切生的太快,平白无故地得了一个药铺,确实要反应一阵子。

不知不觉间,乡亲们随着垂下了脑袋,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所有人愧疚地瞧着晏小五,晏老太在地上气的快咽了气,晏小五牢牢抓着那小半条烤鱼“不就是一小块烤鱼,我晏小五不要了!”狠狠一掷,烤鱼落在了地上,晏老太垂着个脑袋,却没有颜面去捡了。

春漪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晏小五东看看西瞧瞧,终于把毛郎中这病看了个明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是长久的积劳成疾加上风寒再加上毛春漪口中的庸医使他这病情加重了,开几副方子调理几天也就好了。

少年一惊,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眼前的两人。

小五的身子向前挺了挺“你给爹看病了吗!”

晏小五眯着眼睛笑了笑“怎么样,香吧,你这是荤油,要是换上了神马菜籽油呀,更香呢!”

刚刚还冷冷清清的屋子里瞬间溢满了饭香和温暖,狗子很快把一碗粥吃的见了底,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了憨憨的傻笑来,伸出一只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狗子,走,狗子,走。”

“王有财!”还是陆离那醉人心肝的声音,此刻听来,却是不怒而威,自带了几分味道。晏小五抿了抿嘴没说话。

老妪看着胡豆不动,眉毛一吹“你们父子俩,一个德行,那王地主哪不好了,你瞧见咱家隔壁卢麻子家那个姑娘了没,长了一脸的麻子,没咱家小五这好模样,咋地,被王地主买了去给村头后来那傻书生充房去了吧,这以后,咱家小五是地主家的人,她家姑娘是傻子的婆娘,咱家小五吃香的喝辣的,她家姑娘喝西北风,你们还不知足,不知足!”

哦了,废话说了一大片,咱也得步入尾声了,别对我恋恋不舍,我得万更奋斗去,妞们,明天看你们的了!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想想……吃妹妹……饭。”

晏小五眯着眼睛笑了笑,好看的弧形眸子让胡豆更加骄傲,这个,就是他胡豆的女儿。

晏小五利落地将鸡肉切成小块,趁着水热,将鸡肉入水,白色的鸡肉渐渐褪去血腥的颜色,起起伏伏之间像是一个个宣扬着美丽的标语,利落的大勺随着晏小五的手掌在锅中翻动,胡豆怔怔看着眼前的姑娘,有些怀疑,这,究竟是不是那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

鸡肉刚被捞出,晏小五的手掌一抖,将铁锅刷干净加入油,葱,姜,花椒大料,勺子撞击铁锅的声音叮当作响,晏狗子撑着脑袋看着晏小五目不转睛地瞧着水面的锅。

鸡肉入锅,滋啦啦地响,晏狗子早已伸出了脑袋“香……香……”

晏小五朝着狗子一笑,转身却把白糖和酱油加了进去,天然的染色剂让眼前的食材更加好看,加水,放盐,清炖,一切准备就绪,晏小五擦了擦脑袋的汗水,“爹,一会就好了。”

胡豆摸了摸小五的头“小丫头,长大了,可是你说你做一回鸡肉,多破费,你和陆离也过得不富裕,你说,哎……”

晏小五狡黠地一笑“爹,我现在在毛家药铺里面帮工,我们新弄出来的东西赚了很多银子的,您不用担心了。”

胡豆陪着笑,锅里的香味已经四溢,漂亮的汤汁越收越紧,香浓的味道散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晏小五还教着胡豆该怎么使用眼前奇奇怪怪的长寿保健品,突然一声清脆的女声响在门前“胡叔叔,你家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晏小五一瞧门前,看见一个青色袄子里面裹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本是长了一副清秀的模样,可惜脸上带着几点丑陋的麻子,坏了好好的一张脸。

胡豆一笑,向门前走去“秀儿,你来了。”

小五突然想起那个与自己上错了花轿的卢家的麻子闺女,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姑娘,若是没了麻子,也算是个璧人。

卢秀儿瞧见了晏小五,几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眉目之间填了几分忧愁“小五妹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是我不好,是我……上错了轿子……我……”

小五蹙了蹙眉毛“姐姐,王有财那个侏儒没有糟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