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孙思邈一辈子行医救人,绝大多数都是义诊,连药都是送的,他自己生活的也绝对算不上清苦,靠的就是这笔钱。

“库里还有几百石粮食,吃喝倒是不愁,但钱没剩几个,以往高阳殿下花钱没个数,这次若不是朝廷的旨意来的太快,这些粮食怕也保不住。

大唐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不太把奴婢当人看。一般新晋的贵族在接受前任获罪贵族的财产时候,为了向朝廷表示忠心,或者防止对方留下钉子眼线,对待前任留下的奴隶,往往都不怎么友善。客气点的全部卖给牙婆子,大多数的情况下,对于前任留下的奴隶的做法,直接送回官府。由于这些奴的经历比较复杂,官府一般干脆直接发配边关、苦役或者没入教坊司。

果然,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下人们明显都是一震,有几个看着还不到十五岁的侍女,低着头肩膀就微微耸动起来。刚有一丁点的哭声,但立刻就被压抑住了,不敢出声。

无论如何这下赚到了,梦-岛发青,据说是不小心骑马摔得。

但是这种场面不来点血腥刺激的不符合大唐传统,于是秦琼的孙子,那名英武不凡的千牛备身秦怀道主动请缨,和卧牛村民间高手熊二大战了二十多回合,打的山崩地裂飞沙走石碎裂虚空。

……

萧守道在一边拉拉萧庭衣角,挤眉弄眼的一脸怪笑,腆着脸凑上来问:“若是这丫头叫我父亲爷爷,那你该怎么称呼我?”

牛老汉其实也是第一次看见播种机的实战效果,他种了一辈子的田,做梦也没想过播种竟然可以这么简单,这么快,从播种机开动的一刹那他就震住了,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土地。

萧锐笑呵呵的走到萧庭身边,拍拍他肩膀,鼓励道:“这台播种机要是成了最好,就算一次不成,咱们按着这个路子接着改,总有成的一日,到时候修齐你还是首功。别的不说,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番心思,已然值得嘉奖!”

“好,一言为定!”萧庭立起手掌凌空虚悬。

“粮食多的吃不掉,用来喂猪!什么样的盛世才会有这般梦幻的景象?”李郎中睁大了眼睛,目露狂热的向往之色。

“不是法律的问题,而是整个国家对于商人的定位,远的不说,我去救灾的时候,就遇到过粮商带着粮食,愿意资助灾民的,可朝廷不允许,说这是不本份。当然了,也不排除商人见利忘义。”

“修齐这话说的好,人要是到了没饭吃的地步,的确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历朝历代民间百姓造反,只怕最初的原因,也就是没饭吃这三个字。”李郎中感慨道。

“这就是你的石膏法?伤兵要都是这样,能重新上战场?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老夫就让你变成伤兵。”苏定方冷笑。

萧庭一边和萧锐父子说话,脑子里同时飞快的就把这些关系理顺了。除此之外,对于李治评价也上升了一层,看来这位大唐新君,早已经不动声色的控制,至少是拉拢住了兰陵萧氏。

萧锐老伯伯发话了,笑呵呵的说:“圣旨当前,守道你胡闹什么,还不快让修齐去沐浴更衣,我们父子陪着魏侍郎说说话。修齐你速去速回,宣旨之后,老夫还有桩家事要和你分说。”

“知道怕,就还是个识货的!”苏定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重重一拍萧庭肩膀。

差不多一斤量的大海碗,宋大头一口气喝了三碗,才点点头示意尝出了味道,放下碗,脸上浮现起一丝红晕,面露满足微笑,指着面前的几桶啤酒,就要发表试喝感言。

既然萧庭发话了,牛老汉虽然有些疑惑,但依旧照办,找个十几个桶洗刷干净,还是不够用,又让木匠宋大头赶造了三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才勉强把一千多斤发酵的麦子全部装完,又在宋大头的‘播种机作坊’边上搭了一个临时的帐篷,把装着麦子的木桶搬进去。

牛老汉也跟吃了喜鹊屎似得,整天从早到晚一张老脸都要笑的裂开了,颇有几分碎脸狂魔的恐怖形象,搞得村里的小娃们都不敢靠近他,老头子彻底把摔碎祖宗祭袍的事丢到了脑后,因为事实证明小神仙又一次说准了,又一次体会到了天意,祭天服摔碎之后,今年的收成竟然比去年高了整整一成!

萧庭白了他一眼,当然能把脑袋割掉了,要是有弹力金属,这东西稍微改改就是一个血滴子。不过就现在这样子,不要讲上面这个大脑袋了,下面的小脑袋都割不掉。

老头子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就要给萧庭下跪,还没跪下来,他手臂一软,一个没捧住,袍子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吃完了,望着满地的螃蟹壳子,少女才意识到不对劲,俏脸红的如同火烧云一般,蒲扇着大眼睛羞羞答答的说:“这个……对不住啊……我又忘了给你留……要不我让人再捉几只?”

“吃了那些鱼籽鱼泡的,哪还吃的下什么破烤鱼。”少女翻了一个白眼,仰天长叹:“哎被你害死了,这么鲜的东西吃下肚子,只怕回家都不想对别的吃食动筷子了。”

几只螃蟹张牙舞抓乱爬,萧庭随手扯了一把稻草,一边熟练的把几只大螃蟹五花大绑起来,头也不抬的说:“这就是个田鼠笼子,我家妹子年纪小,这是给她装田鼠玩的,一时找不到鱼篓子,拿这个凑合用的。”

找了块石头垫在屁股底下,眯着眼睛望着水面,慢慢等,不着急。钓鱼最大的乐趣有两点,第一就是这个等待的过程,你永远不知道水面下有什么,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每一秒种,都是充满了希望,随时可能会有收获。

“对啊,就是吃了喜鹊屎了,你要不要吃点?保证你吃了之后逍遥又轻松。”萧庭开导了裴行俭,自己心情也不错,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随口道。

除了萧庭,长安县令裴行俭也在有功人员名单里名列前茅,得了赏。裴行俭曾经和苏定方学过兵法,二人近乎师徒,祖上还有些扯不断的关系,因此对于裴行俭也没什么避讳了,便将这事告诉了裴行俭。

萧淑慎在一边有点不好意思了,小脸红扑扑的,轻轻的拽了拽萧庭的衣角,大概也觉得为了几只玩物,搞得有点劳民伤财了。

翼国公故去的早,太宗心疼这没爹的娃,才十岁冒头便让他在宫中当了个千牛备身,说起来是皇家的侍卫,可谁都清楚,太宗是把老兄弟的儿子,当成自家的子侄带在身边教养。这娃也争气,二十出头,一身的武艺便不输其父,隐隐就是长安城年轻一代第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