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程大志一脸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所以之前还气势汹汹的他在这一刻一下子焉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刚才骂的人是谁了,自己惹闹了谁!

“卢阁”的店主是一位年过四十,气质儒雅的文士,名叫卢承庆。他见李弘和闫庄、陈恭三人走进店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继续埋头看书,等到李弘三人在一楼逛了一圈,正准备上二楼时,才开口说道,“三位想买什么书?”

四人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侵透了自己的心间,身体不由的一颤。

“大争之世,功名但在马上取。可是在盛世之治下,只要你能奋进,又何尝不能以此封侯拜相光耀门楣呢?”

李弘见他正在专心致志的读书就没有打扰,而是坐在青年身边的一块石头上晒太阳。片刻,读书乏了的青年抬头才发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李弘,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警惕之色。

而葱花的油炸香味就是从这家小店传出来的,随之传出的还有隐约的男女争吵声。

李弘在西市的正门口下了马,步行走到西市,看到西市内店铺林立,商贩云集的壮阔的景象时,他感慨万千,长安城不愧是这个时候世界的贸易中心,单从西市的繁华就可见一斑!

“你,怎么不早点说——!”蒋仁吉神色一惊破口大骂道,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愤愤的说道,“你还愣着敢什么?还不快跟我一起去迎接殿下!”

“闫庄,你说我们能够借助这次的华县惨案的机会重新整顿一下东宫十卫率,将他们训练成一支精兵,不是更好吗?”李弘淡淡一笑说道,“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可就难了!”

王公贵族都喜欢习剑、佩剑,孙思邈见李弘没有因为自己要传他刀法而不满,就开始跟李弘讲解怎么练习这套刀法,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孙思邈将练习这套刀法的基础教给李弘,就径自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想明白了这点,李弘神情有点凝重,他轻轻喝了一口茶,缓了缓气,这才问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建议?”

“恩!”李弘微微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问道,“两位先生到长安已经有数月,难道吏部还没有给你们二人安排具体的职务吗?”

现在高宗训斥李弘,身为高宗亲信的戴志德自然要同高宗一起演戏,而这时作为“二圣”之一的武后还没有开口,作为宰相之首的李绩和许敬宗两人也没有开口说话,乐彦玮一个新任的宰相就急匆匆的率先开口了,而且还直接说这是有人在陷害太子李弘。

“张柬之,李峤参见殿下!”

“诺!”李弘躬身道,对麟德殿里的一名小内侍低声说了几句,小太监领命,立即小步退出了麟德殿,再次回来是他的身边跟着孙思邈。

李弘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名老者是孙思邈,便忙上前施礼道,“弘,见过孙真人。”

“至于贺兰敏之,你真的什么也没有查到?”李弘疑惑的问道。

许敬宗对李弘对他的恭谦态度很满意,笑呵呵的说道,“殿下,老臣虽为中书令,身兼宰相之职,可同样也是陛下任命的太子少师,是殿下东宫的属官,既然殿下要召集东宫属官到崇教殿,老臣又岂能不来呢?”

而且现在的高宗确实需要一个态度强硬,能够站在他这一边太子。

李弘在注视武后的时候,武后的目光也移到了他的脸上,这道目光就像一股寒气一样,一下子就笼罩住了李弘的全身,李弘背脊一阵冰凉,他身体一凛,忙上前躬身施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不,绝对不可能。

还有跟上官仪交情深厚的中书令刘祥道被罢相,降为礼部尚书。尚书左丞郑钦泰等一大批官员也是或遭贬谪,或遭流放,全被驱逐出了朝廷。

《尚书》主要记载从尧、舜、禹到春秋以前的大事记和帝王、公候,贤良大臣门的命令、文件等,有中国最古之书的称号;汉朝以后,《易经》被看作阐述儒家哲学思想最重要的著作;《诗经》号称是孔子删定,通过它可以学习语言文字,还可以陶冶性情、考鉴周朝政治的得失;《周礼》、《仪礼》和《礼记》都是战国以后的学者们凭借着古史资料和自己的想象,整理出来的周朝的礼仪制度;《春秋》相传是孔子所作,记载了春秋时代的政治事件。但因其书文字简洁、难懂,所以,后来读《春秋》的人,都得参考注释书。西汉末年以后,《左传》被认为是与孔子同时的左丘明写的,定为《春秋》最权威的注释著作,与《公羊传》和《毂梁传》并行所谓“传”,是注释的意思,与今天“传记”的传不一样;《论语》虽说是记载孔子言行的书,但在唐朝显然还没有受到太大的重视;《孝经》原来颇重要,后来被宋儒判为伪经,失去了经典的地位。

职官:尚书左右仆射、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京兆河南太原府牧、大都督、大都护

御史台下设台院、殿院、察院。

三人听完程大志今天在“卢阁”传奇性的经历后都为程大志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他们知道,要是程大志说的是真的话,今天他要真的惹恼了太子李弘,李弘想要惩治程大志,即便程大志是程知节的庶孙估计也不管用,只能乖乖的受罚。

不过经过程大志的一番解释,他们知道程大志不但没受到太子的惩罚,而且还将太子请到了聚月楼设宴款待,太子还是点名要见见他们,他们的心里便开始对太子殿下找他们究竟是为什么充满了好奇。

说白了,他们虽然是勋贵子弟,可各自在自家府上的处境不是很好。

就说程大志,随着他的祖父程知节病危,今后他的大伯程处默一旦继承了卢国公的爵位,他的父亲程处寸在程府的地位必将受到影响,而作为程处寸庶子的程大志就更加不用说了。

再说尉迟恭和秦琼病死之后,高宗对他们的追封不可谓不丰厚,可也仅此而已,因为作为尉迟恭的嫡长子,尉迟宝琳出了承袭鄂国公爵位,被授予银青光禄大夫、上柱国、卫尉少卿一职外,就没有再给他领军作战的机会,没有军功他怎么晋升?而作为秦琼嫡长子的秦怀玉,除娶晋阳公主做了大唐驸马外,就只是承袭秦琼的翼国公爵位,再也没有被授予任何职务,更不要说作为秦琼的次子以及秦战之父的秦怀道,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光禄寺少卿,没有半点实权!至于薛仁贵,太宗时期就战功彪炳,可现在却还只是一个左武卫将军,还在听左武卫将军郑仁泰的调遣。

你说,他们的父辈现在的仕途都很不顺,他们现在的情况又能好到什么地方去呢?

因此突然间知道太子殿下要见自己,不管是程大志、尉迟循俨还是秦战和薛岩,这一刻他们都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

因为他们虽然是功臣之后是勋贵子弟,可他们不是家中的嫡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太子,今天第一次见大唐的储君,他们心里多少有点激动。

还因为他们清楚一点,就是只要自己能够入了太子殿下的法眼,到东宫谋取一个职务,尽心尽力的为太子做事儿,今后太子登基称帝,还能少了自己的好处?所以他们的心里多少又有点忐忑。

因此就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向沉不住气的薛岩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志,你说今天太子殿下见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怎么知道啊!”程大志翻个了个白眼说道。

“估计,只是想让他们陪他喝点酒吧!”一向的沉稳冷静的尉迟循俨开口说道。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现在他的心里也很紧张。因为他隐隐的觉得,今天太子殿下出宫游玩,又因为程大志设宴赔罪而突然要见他们,不止是喝酒这么简单。

“对!孤找你们,就是让你们陪孤喝酒的!”尉迟循俨话音刚落,李弘的身影出现在了牡丹阁门口。

尉迟循俨和秦战、程大志以及薛岩四人猛然见看到太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们微微一愣神,便忙起身躬身施礼。

李弘面带微笑,缓步走进牡丹阁,这才对四人说道,“四位不要客气,你们都坐吧!”

四人只是应了一声,可就没一人敢落座。

李弘淡淡一笑,便将目光移向了四人,发现这时的尉迟循俨和秦战、程大志以及薛岩在面对自己时都显得有点拘谨,他便主动走到主位上坐下,开口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坐啊!今天,孤找你们来就是想喝点酒,再跟你们聊聊长安城的风土人情,逸闻趣事,所以待会你们只管畅所欲言就是了,可千万不要因为我是太子而紧张和拘束了!”

尉迟循俨等四人见李弘比他们想想的还要消瘦,不过精神还不错,岁数比他们要小很多,可说话很随和,心里不由的放松了很多,便依次围着李弘坐了下来。

而跟随李弘走进牡丹阁的还有闫庄和陈恭,两人也坐在门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