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她镇定自若,双手指尖突然冒出火来,嬴亦然随手将一点火星弹出,立刻就在“无忌”这两个火字的旁边凝出“枭阳”二字。

黎墨的灰色影子再次闪现,他立在汪汪背后,右手的匕直刺巨人的后心。

在他对面的几个位置,坐着丹朱女王祝融、雕题王隼天隐、举父王黎影,这三人坐得很近,时不时地互看一眼,似乎有所勾通。

她只带了一天的干粮,却并非是因为要逞强好胜,而是高原上生存不易,食物很难获得。对于这个在山脚下独自修行的老人来说,尤其如此。

不过,嬴亦然什么也没说。一是在众人面前。她要维护大国师的尊严,一是她对无忌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既然无忌说基本成功,那就不会有无法克服的困难。

“白将军,想什么呢?”

“好吧。”施玉羚点了点头,坐了起来,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薄被从她身上滑了下来,浑圆的双峰颤颤巍巍,两点粉红。无忌苦笑着,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皇太后嬴若英决定立嬴亦然为帝。继续高举大秦的战旗,请各部落的头领来观礼,同时商量与魏人——如今中原的帝国已经不能叫大秦了。夏侯孟德的国号为大魏——作战的问题,结果反应很冷淡,好几个头领态度很不积极,甚至有一些反对之声。

保住孩子,逃回紫月森林,依靠无忌的力量复仇,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你的境界虽然不高,却也是玄境,何至于此?”

令狐野站在城墙上。看着白凤一飞冲天,又看到白凤将孩子甩到身前,不忍的扭过了头。他甚至为自己将来如何面对无忌而手足无措。白凤冰是他效忠的对象,无忌却是他的朋友,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与无忌的帮助分不开。如今,他看着无忌唯一的子嗣被白凤冰杀死,却只能袖手旁观。

难道这就是阵势的神奇之处?

见此情景,嬴敢当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悦。反而越的恭敬。

无忌精通人体经络,又对神殿的位置与穴位的关系早有怀疑,此刻略一分辨,就大致确定了这些星的位置。他没有多犹豫,立刻联系了最南方的那颗星。

随着蒙自力的向前突进,眼看着就要杀透陷阵营。城墙上的气氛越来越轻松,好像战局已定,一场天大的危机即将过去。仿佛为了证明他们的观点,城西的凤舞军团也适时的传来了捷报。他们击退黄金军团的前锋,守住了阵线。

可如果帝国崩溃。朝廷换了主人,那白家的损失将无法计算。

“没错,就算是紫月森林,三桑木也非常罕见,箭神山有一棵,还没这个粗。被当作和紫血龙芝一样的奇珍异宝,轻易不准碰。”林子月绕着柱子转起了圈。眼睛闪亮。“哥,我们把这柱子扛走吧。”

……

“你也可以。”白凤冰看着施玉羚。“你的体质独一无二,最适合修行。只是你的性子太淡漠了些。”

“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嬴亦然提议道:“毕竟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帝国的一小部分疆域,算上鸿沟以南,也不到一半。也许只是疥癣之疾呢。”

嬴亦然灵现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帝国七院会不会就是一个七杀阵?”

无忌来到景家旧宅。本以为会看到故人,没想到却是铁将军把门。无忌很诧异,这套宅子已经送给了会跳春之舞的那位花弄月姑娘。她怎么不在这里,难道也逃亡了?

“你这是什么话?”林子月火了。“我有今天的实力,固然有天赋和归元丹的帮助,可是我自己也付出了努力。你一个人在密道里静坐过吗,你知道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冥想的滋味吗。你知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了救自己而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你说我有人宠,你何尝不是如此?没有你爹的宠爱,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境界,能在咸阳横行吗?”

“好啦,别生气了。等吃完再生气还来得及。”施玉羚笑道:“去问问白凤冰,看她想不想一起吃,愿意来的话,就将她抱来。”

令狐敏之话锋一转。“大国师,李国师有一句话没说错。当下人心不稳,天书院必须有所表示,安定人心,为陛下解忧,是天书院的职责所在。”

最后。太后表示,她将在近期内起程赶往南疆。现在。她对生活了半辈子的咸阳越来越看不顺眼,非常希望能离开咸阳,换换心情。

“是的。不过,先帝一直站在阴影里。”

皇后松了一口气,提了无数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在那刹那间,她有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过了片刻,她平复了心情,问道:“无忌如何?”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拒绝了我殷家的好意。”殷郊摆弄着火炬般的巨剑。好整以暇的说道:“我们父子两次给你机会,你都没有抓住。现在,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接受你了。你还有什么遗言,现在就说吧。”

“无忌?”嬴敢当摇摇头。“他的悟性的确高,他对天书的理解也无人能及,但他不是合适的大国师人选,至少目前还不行。就先让他做枭阳国师吧。我们现在就需要一个大国师来支撑局面。”

无忌再次调集戆巨人向殷郊包抄过去。他要用殷郊为铒,钓白凤冰这条大鱼,看白凤冰会不会现身。

就连他的父亲殷郊都不知道这本手抄本的存在。

殷郊借着自己出的红光,看到烟尘被什么东西扰动,同时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混杂在轰隆隆的巨响中,越来越近。

难道她的境界已经能隐藏自己的热量,或者说,她的能量频率已经出了红外红的探测范围?

“不要急。”白凤冰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她扬声道:“无忌,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来,我们就走了。”

他盯着孩子看了片刻,持续不断的将真气注入孩子体内,直到元气充沛,灌注到每一个微小的穴位,这才将木针悬到了孩子的天门处。

当天晚上。她便移驻神殿,焚香沐浴之后,坐进了寂寞塔,冥想静坐。

“少主。你真是天才。”小云的眼神中充满了景仰。“我从来没听说过修行这么顺利的。”

紧随其后的殷郊微微一笑:“姐姐说笑了。不过是君臣一场,留着体面罢了。”

“刚到。”殷玄大模大样的上了堂,根本不把李泽放在眼里。在别人面前,李泽是天才,是下一任天策院国师的不二人选。在殷玄面前,李泽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资本,他甚至可以让李泽做不成天策院国师。

白凤冰袖子一甩,扔过来一张纸。“这是归元丹的配方,你安排人炼制。也许能助你入道。”

“亦然,我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的级和手臂必然有一个受伤的情况下,你选择保全哪一个?”

白凤冰起身离去,人已经消失在远处,声音却依然清晰,仿佛她还在靖室中。“白清,好好辅佐他。”

“什么?”林子月的脸腾的红了,不好意思再看无忌。“好好的,怎么说起孩子来了。”

“姐姐,仇是要报的。等杀了白凤冰之后,你就算将白家连根拔起,我也不会反对,可是现在,我们却不能这么做。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飞天辟邪怒吼着,想冲过来营救林子月,却被十几头猛禽拦住,脱身不得。眼看着林子月越坠越快,砸向深不见底的雪谷,飞天辟邪急得方寸大乱,一不留神,被猛禽们抓住,撕咬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蓝天白云之间,圣峰母雾气蒸腾,就像一汪温泉,又像是即将开锅的蒸笼。

林子月素手连挥,一枝枝羽箭离弦而去,每一声弦响,都会激起一声惨叫。即使是在这几百丈的高空,即使寒风呼啸,飞雪扑面,林子月依然百百中,不差毫厘,片刻之间,数十只猛禽中箭,惨叫着摔落,消失在雪山和冰峰之间。

他是咸阳城内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也成了品玉轩最尊贵的客人。他来听曲,即使花弄月不再是品玉轩的歌伎,也不敢怠慢,必须全力以赴,曲意奉承,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怎么回事,哪来的野兽?”

据说,无忌最初的选择,就是龙骧军团。

施玉羚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丝不安。

白凤冰离开了冰洞,他终于可以和施玉羚放心的修行了,不用再整天思考着怎么骗白凤冰。即使是面对殷郊,他也没有这么紧张过。白凤冰就像一块千年玄冰,冷酷无情。如果不是她负担太重,牵挂太多,而他又寸步不让,不给白凤冰任何行险的机会,他恐怕早就死了。

白凤冰惊讶不已,悄悄的收回了手掌,散开了凝聚的功力。

施玉羚微微一笑:“大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