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顿时一片火红。
秦敢当不肯说实话，无忌当然不会主动去问，但是他可以想，他可以选择。
“国士在朝可以担任各部的高级掾吏，在地方可以担任郡太守，在军中可以直接成为万人之将。很多人辛苦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一步，自然很厉害。”
“你是不是把百变丹咽下去了？”老人现无忌声音不对，连忙问道。
他究竟是谁？
他感受到了危险。
“我也没事。”无忌松了一口气，刚才事出仓促，老人一点准备也没有，千万别把老骨头摔坏了。“老人家，你那侍从行不行啊？令狐敏之和殷玄都在这里，剩下的人，他能不能对付得了？”
他已经看到了远处渐渐变亮的地平线，看着那个狼狈的身影在林外光线的映衬下越来越清晰，他的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
殷玄点点头，伸手揽过令狐敏之，一跃而起，飞上高空，向喧闹的溪流冲去。
“对紫月森林，你们没有我熟。”无忌胸有成竹的笑道：“没有我，你们甩不掉杜鱼。这人虽然很讲义气，却偏偏又执拗得要命，如果殷玄命令他追踪你们，就算你们是他亲爹，他也不会违抗命令的。”
虽然少年身手敏捷，尽可能的避开了粗壮的树干，无忌还是被细小的枝叶刮得面皮生疼，心里涌起一声哀叹：老子这张脸恐怕是毁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幸免于难的，他只知道抹去满脸的水珠，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模糊的人影。当他适应了洞里的光线时，他却无法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他要追的那两个人。
“是那个叫无忌的原人？”那个叫盖青的年轻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了上来，站在赵虎头顶的一根树枝上，看着对面的山坡，轻声问道。
……
“是么？”殷玄一怔，眉头一挑：“有点意思啊，难道你会看中他，和你一样，有点傲气。”
“我……”赵虎窘迫不堪。这件事是令狐敏之吩咐他做的，但是别人不知道，只知道是他说的。令狐敏之把他当枪使，他是倍感荣幸，可是现在被无忌逼问，他多少有些难堪。“嘿嘿，这个……”
令狐敏之有些意外，随即又释然一笑。天书院是何等尊贵的存在，对于他这样出身三十六氏的世家子弟来说都是云端一般，一个乡下小子不知道弟子的级别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的脸上烧，却无可奈何。他看着得意洋洋的赵虎，一动不动。
“大人，还请指教。”
“你想成为神殿中人？”巫大通吃了一惊，重新审视着无忌。这个要求出乎他的意料，从来没有一个庶民敢奢望成为神职人员的。不管多小的神殿，祭司都来自于咸阳学宫，而且出身都不差。他这个卧虎镇神殿祭司虽然在帝国神殿体系中不值一提，可是他的家族却是帝国鼎鼎有名的世家。无忌一个普通的庶民居然也想进入神殿，这是哪位大祭司给我出难题啊，他是在考验我么？
无忌快步跟上，跑过赵虎身边的时候，他淡淡的扫了赵虎一眼，擦肩而过。
几句话之间，赵虎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无忌身上，形势陡然逆转。
巫大通脸上的怒气瞬间散去，变得严肃起来，就像是殿中的神像，凛然不可侵犯。“你说什么？”
杜鱼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提醒无忌这个刚刚得到的消息，小栓子先看到了无忌，顿时激动起来，拥上前去，拦住了无忌。
同源框。
锦衣少年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他快步走进茅厕，解开裤子，在赵虎旁边蹲下，闷哼了一声，一阵闷响，一股臭气涌出，他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赵虎强忍着腹痛，沉声道：“小人不知，还请大人垂训。”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却做不到心无杂念。银牌背面的那些杂乱无章的线条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足够长……是多长？”
无忌一动不动，看着赵虎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他走到桌前，正准备收拾桌子，旁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赵虎也没敢吭声。
而变形能力一般，或者变形能力普通的人就只能做个普通人，承担繁重的劳役，甚至卖身为奴，成为权贵们的玩物。
无忌没有回头，将大半只野鸡啃得干干净净。他细心的擦拭着手指，嘴角带着不以为在的笑容。他虽然听不到秦敢当和老人在说些什么，但是两人半天没吭一声，显然是在用意念进行交流，交流的内容自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是不是和他有关，他并不在乎。说实在的，他对回到那个僵尸帝国还没什么兴趣。
既然紫月能帮助人修行，那他的冒险就有了价值。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用全部的力量去赌一赌。要想主宰自己的命运，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是该找机会尝试一下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