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沙陀忠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闹市,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经历过这次事后,狄仁杰行事上变得理智许多。
“没事。”狄仁杰严肃地说,“我救你,和你救我本就是两码事,今日我和李圣被逼到绝境,无路可走,可是天不绝我怀英,让你突然出现拯救了我,所以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不如今日我们三个就结为兄弟。”
没等李圣细想,那一群人就已经杀来。
只见狄仁杰带着李圣朝着一个方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的剑像决堤的洪水般攻向一人,而那人也自知不敌,挡了两下便往后退去,而守在后面的另外八人立马就一起攻上来把这个缺口给堵上,硬是逼退了狄仁杰。
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狄仁杰敲了敲门,表明身份后,问道:“请问一月前的晚上,你们有没有听见隔壁王氏家的打斗声?”
狄仁杰任由王氏的扫帚打在身上。握紧拳头,沉默不语,他恨自己力量不够,恨自己不能给王氏一个公道。更恨那些用权势和财富而凌驾于刑法之上的权贵。
“前面被我刺中肩膀的那人,虽然装扮的很好,但我观察到他的眼角有一条细长的疤痕,到时候我们回去后注意一下眼角有疤痕的人。”狄仁杰回忆道。
“杨少卿见笑了,这只是我的分内工作而已。”狄仁杰抱拳道,“那杨少卿,我们就先告辞了。”
狄仁杰笑了笑:“当然,洛阳本就繁华,如今作为大唐的东都,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到此地,或像我们一样来此赴任,或来此做生意,这样就更添其繁荣了。”
“虽然知道古时人是用皂荚洗澡,可还是有点不适应啊”李圣道。
看着换了一身行头的老神棍,李圣忍不住笑着问道:“老头子,你为啥叫王泥巴呢?”
拐了一个弯,走到一条人稍微多点街道,忽然,一个脏了吧唧带着墨镜的老瞎子冲李圣招了招手:“小伙子,你今天有卦……”
大理寺门口。
李圣搀扶着狄仁杰,缓慢地走进大理寺。
“狄仁杰!”门房官第一个现,同样是在这个地点见面,不过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当日的轻视,而是充满了畏惧,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忌惮,狄仁杰的勇猛他是亲眼所见,连他一直害怕的杨少卿都被狄仁杰刺穿了手臂。
门房官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时间,许多人都拿着武器围了上来,多数是杨军的直系手下,有些本与狄仁杰交好的人想起杨军的手段犹豫了下也还是拿着武器围了过来站在最外围。
李圣扶着狄仁杰继续往里面走,而包围他们的人也下意识的往后退。
“杨军在哪?”狄仁杰大声喝问道。
一个看似是杨军的心腹的人举着刀站出来,“杨少卿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吗?”
狄仁杰撇过头冷冷的看着他,他竟被狄仁杰那凌厉的眼神给吓住了,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狄仁杰在李圣的搀扶下,慢慢来到刑堂处。
“最后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你可想清楚了,你是知道的,这烙铁一旦印在你的脸色那印迹可是会跟随你一辈子的。”行刑人员恐吓道,“而且这疼痛也不是你能承受的!”
“少说废话,有什么就都使出来吧。”沙陀忠朝他吐了一口血水。
“好,很好。”行刑人员擦拭着脸色的血水,狠道,“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就拿着烙铁朝沙陀忠脸上印去。那通红的烙铁就仿佛烙铁蛇般迅疾地朝着沙陀忠的脸上咬去。
“住手!”刚进刑堂的狄仁杰就看到令他怒火中烧的一幕,从怀中拿出一颗石子顺手打了过去。
“当”
石头撞击铁器的声音响起。
行刑人员没想到有人会突然袭击,受力手一松,那烧得通红的烙铁掉落在水桶里,出“呲”“呲”的声音,一大片雾气升起,仿佛仙境般。
听到熟悉的声音,沙陀忠睁开红肿的眼睛,看见他敬重的大哥为了他而怒火中烧,他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模糊了视线,可视线里的景物却越清晰。
“嗖”
又是一颗石子像流星般打向行刑人员,击中了他的腿部。
行刑人员一下子跪倒在地,急呼,“狄大人饶命,狄大人饶命啊。”
包围狄仁杰的人谁都没想道他还有暗器,一下子全都散开,即使畏惧杨军,也没有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只有几个杨军的心腹拿着刀挡在眼前,踟躇地不敢前进。
狄仁杰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举动,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李圣拿着刀警惕跟在狄仁杰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些人。
狄仁杰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行刑人员喝道,“滚!”
行刑人员听到后立马爬开。
看着伤痕累累的沙陀忠,特别是嘴上那惊人的裂口时,狄仁杰眼睛一红流下了眼泪。这哪里是常人能够忍受的。而看到这一幕的李圣呆住了,他没想到沙陀忠竟为了他们忍受了这么多,而自己竟然还有不太在乎他性命的想法,想道此,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大哥,二哥,你们不该来的。”沙陀忠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可能拉扯到伤口,他身体都微微颤抖。
“别说话。”狄仁杰心疼道,“傻瓜,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不离不弃三兄弟。”李圣走过来郑重地说道,看着沙陀身上的伤痕,他心里仿佛刀刮般难受。
看着真心流动的二人,沙陀忠用力的点了点头,“恩,我记得。”
“没想到他们下手如此之狠”李圣看着沙陀的伤口心揪道。
“二哥,都是些皮外伤,过几日就会好的。”沙陀忠安慰道。
“哼!叙旧叙完了吧?”杨军冷冷地看着他们三人,“现在我们该聊聊了。”
刷!刷!刷!
狄仁杰他们四周一下子冒出了近二十个手持弓箭的人,前后左右,连楼上也有几位持弓箭的人分布,且全都已经箭在弦上。
“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一声令下,你就会被射成一个筛子。”杨军现狄仁杰的小动作厉色道。
那十多个弓箭手听了杨军的话后把弦又往后拉了拉。
狄仁杰动了动,刚准备掏出石子,听了他的话后,又把石子放了回去。
“你想怎么样?”狄仁杰冷漠地看向杨军。
“哈哈,我想怎样?”杨军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跟我谈判的条件吗?”
狄仁杰并没有被他吓到,“你信不信,我会在你杀了三弟之前把你杀死!”
杨军看着绑着绷带的手,皱了皱眉,狄仁杰的话他不得不信。
“既然狄仁杰可以为了沙陀自投罗网,那么沙陀对他来说肯定非常重要,但是狄仁杰的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可能他真有杀死我的手段。”杨军想了想。
“难道你想你三弟死吗?”杨军捏着狄仁杰的软肋,冷冷地看向他,弓箭手也一齐把箭头对准沙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