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是长发的青年人,身着一件华丽的长袍,身上荡漾着一层薄薄的金色水纹,他的周围星光点点,像是夜空中的明星在围绕着他飞舞,照亮此时昏暗的乱风谷。

“还真是一边倒啊!”看着在湖面上闲庭漫步般的夫诸,炎无廖道。就如同悬念被揭晓了一般,如今他又是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写在脸上。

看着微微向自己服软的炎,佑源的心情微微好转起来。嘻嘻一笑,转瞬间脸上又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妖兽的鼻息声,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息。

本来,在冰雪覆盖的森林中前行就相当不容易,而且有时为了避免因为整个冬天都没有进食而变得相当残暴的野兽的追踪,还要清理掉自己的足迹与气味。这使得即使是有着非常紧急事务的人,也不得不在森林中放缓脚步,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那缕落在海岛上的夜光就正好照在古木上,夜光所形成的巨大阴影遮蔽着断木下的光景,那是墓碑!

在这都是水的地势它占尽优势,不能和它拼法力,近身战,解决它!硬接了夫诸一击之后,炎如是想到。他微作调整,一个箭步直接向夫诸冲去。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炎,夫诸双眼微微闪烁,湖面上水花四溅,一片片‘荆棘’林升起,这是一开始对付人魔的招式,拥有奇效。

然而它失算了,炎并没有因此停止向前冲伐的脚步,左手向前一划,一股炽热扫过,只听见“砰”的一声,一片片‘荆棘’林就连炎的攻势都没有阻止就被摧毁。冲势不减,炎裹着黑炎烈焰席卷而来。

看着如风卷残云般朝自己袭来的炎,夫诸并没有慌张,就在炎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夫诸前足微微向前一踏,犹如湖水中灵动的鱼儿,左右飘忽间侧移躲开了炎的一击。

与炎拉开距离,夫诸展开攻势。像是在水中吐气时水泡升上水面破开一样,就在炎的脚下,一股冲击猛地袭来,只见炎躲闪不及被“轰”的一声掀翻,巨大的水柱冲起,水雾遮蔽眼前视线。

默然,夫诸向左躲闪,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一道黑炎犹如利刃从身后袭来,脖颈出现一条血线,血液流出,染红胸前那柔软的鬃毛。只差一点点,自己就要身首异处。

炎从夫诸身后走来,脚踩在水面上,坚实有力。夫诸回头,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偏头又看了看站在岸边没有动静的佑源,目光渐渐凝重,如今不在状态,对手过于强大,而且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用什么方法压制了这片地域的力量上限了吧?”炎有些意外的看向夫诸,因为自己的力量从刚刚开始一直被压制着,不管是速度,还是‘源’的使用量。虽然夫诸同样也遭到压制,可是夫诸原本就没什么体力了,这样反而是等于压制了他们本来的境界而在一个相对较低的境界开战,致使原本应该可以不遭受重创就解决的战斗现在变得不可预测起来。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妖兽,拥有一些其它种族无法匹及的力量,要是在全盛时期可能逃跑的就是我们了呢!”佑源站在岸边看着炎与夫诸大战,他全身金灿灿的,周围星光点点,站在一旁自言自语。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一条淡得几乎看不清的伤痕,那是刚刚炎在释放黑炎时自己不慎划伤的伤口,原本流着血的伤口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愈合,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因为炎的黑炎有一种持续破坏生机的能力,除了像夫诸这种生命力惊人的种族才不惧怕,如果是其它种族,可能战斗在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然而自己

时间推移,战斗进入白热化。

“噗”

夫诸一个躲闪不及,被炎的手刀划中,顿时鲜血溅射,一道巨大的伤口出现在腰腹间,露出森森白骨,而且伤口处遭遇到黑炎的侵蚀,生机在不断流失!

“嘶”

一个视线死角的阴暗角落,一张血盆大口袭来,炎迅速回避,但还是慢了一步,左手臂上的血肉消失,右臂膀更是差点被撕裂,鲜血淋漓!

大战在持续,双方交手已经超过数百个回合,还好这里是广阔的水面,如果是大地,可能地形都要发生改变,这是强者之间战争,一个呼吸间就可山河倒转,一个晃神就可能身首异处。

两者之间你来我往,身上经过长时间的激战已是伤痕累累,炎的身上血迹斑斑,不过由于先前的消耗,夫诸现在明显已是强弩之末。

不给夫诸任何喘息的机会,炎瞬息间出现在夫诸的上方。聚力的一拳猛然砸下,黑色火炎仿佛能撕开空气,“嘶嘶”声响彻乱风谷。

“咚”的一声,拳头砸在了夫诸撑起的水幕上,不过水幕并没有能够抵挡这一拳,黑炎烧穿水幕,拳头径直轰向夫诸的脑袋。

“噗”的一声,炎的拳头击穿了夫诸的脑袋。

佑源顿时睁大双眼,不过想象中血花飞溅的场面没有出现。只见“哗”的一声,被炎击杀的‘尸体’突然化作一条由水做成的锁链缠在炎的右臂之上。那一条锁链非常特殊,连接着湖面,任由炎的黑炎怎么灼烧都没有被烧断。

水汽聚合,夫诸出现在了炎的右方。原来,刚刚的并不是它的真身,而是它的水化身,借助这一招他成功地将炎的行动封锁。

炎拉扯着这条锁链,黑炎喷涌而出。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以前无往不利的黑炎此时竟然没有奏效,他微微想了想:“要将整座湖都烧尽才能脱困吗?”他环顾了一周,以他如今的力量想要做到那种程度根本就不可能,毕竟这座湖覆盖的范围太广了。

夫诸可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如何脱困,毕竟自己已经要到极限了,再不快点解决战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何况岸边还有一个。

“轰”,天空突然一声震鸣,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在高空中闪现,昏暗的夜空被照亮,电闪雷鸣,某种自然的力量在扰乱天地,这股力量比击杀人魔的那股力量要强的太多,这是夫诸绝杀的一击,如果炎无法躲开,可能就要像人魔那样被劈的连灰都不剩!

看着天空中的变化,炎那张血迹斑斑的脸上变得凝重起来:“困住我就是为了这个吗?”

此刻,在这危急关头炎并没有感到紧张,反而是想到了刚刚与佑源走来的路上佑源对自己说的话:“炎,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够制住夫诸,而不是杀了它。”

那时佑源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盘旋,现在还能想起当时他那张恳切真实的脸,脚踏青石,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他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不需太多浮夸的言语。意识回归现实,炎看了佑源一眼轻轻道:“佑源,如果夫诸死了也不要怪我!”

“咚”

炎话语刚落,其身后的空气开始扭曲,虚空裂开,一道模糊的影子浮现,隐隐约约像是一道门户,不过太过模糊而无法看清,不过就算是这样,真身还没有浮现,天地就已经开始轻轻颤动,像是容不下即将要出现的这种器物一样,虚空开始出现裂痕,周围的湖水被撑开下陷。

而且,那个影子出现的一瞬间,炎的气质大变,像是黑化了一般,瞳孔变得深邃,犬齿暴露,一脸狰狞地看着夫诸,就像是人魔那样盯着猎物,从战斗时的肃穆认真变得阴冷嗜血。

看到远处的变化,佑源心中一叹,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原本他是想尽可能不伤害夫诸,得以知道一些秘密,最近的他有一些变化,不过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是想看看这种与他的变化相似的古老种族能不能知道一些什么,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不行了呢,而且如果不拼命恐怕最后不仅得不到‘锐变之花’,还会让炎失去性命。

炎身后的那道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恐怖的压迫力席卷整个天地,就在这模糊的影子出现的一刻,原本被夫诸压制的力量瞬间解放,微微一扯,那条水链顿时崩断,水珠溅射。

“咚”,从炎身后虚空中出现的器物终于浮现,一道巨大古朴的门户挤满虚空,门上有一只巨兽的雕像,整座门户被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包裹,像是只要一触就要灰飞烟灭,魂入九天。夜空开始变色,湖水像是火海,空气变得稀薄,世界变得寂静,这一切变化都来自于那座门户!

恐怖的力量让夫诸的脸色徒然巨变。这是自己要死了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出现在夫诸心中。

就在炎准备出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们能不能各让一步呢?”

“恩?”炎停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有着一株盛开的植物,花瓣犹如冰晶,花心处点点微芒照亮黑夜。

像是受到某种指示一样,微微迟疑,夫诸收起了天空中的力量,跃到那株闪烁微光的植株身边,大眼直勾勾的盯着炎,那意思是在说,我停手了,你呢?

看到停手的夫诸,炎身后虚空的大门也渐渐隐去,恐怖的压迫力消失,世界像是恢复了正常。

“谁?”炎说道,看到突发的状况,佑源也来到炎的身旁。

“我是这株花的花灵,我想你们真正需要的只是种子而已吧,那我将种子交给你们,你们能不能放过我们呢?”回答简洁明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中充满真诚与恳切。

“呜”,夫诸鸣叫,说出它的不满,这是它第一次出声,不过声音中充满疲惫与虚弱。

‘锐变之花’微微晃了一下,像是在安慰。令人惊奇的是,这只传说中的妖兽在这株花面前却很听话。

“花灵?那株花已经有灵了吗?这种旷世之物一般都不是不会长出灵智的的吗?”佑源惊讶道。

“万事总有例外的,你们可以答应我的请求吗?”

‘锐变之花’晃动,像是娇憨的少女。

佑源看了炎一眼,不过炎没有说什么,佑源知道这是说由他自己决定的意思。

佑源点点头:“可以。”

毕竟他的本意就不是杀了夫诸与夺得‘锐变之花’,反正什么事情都不能两全,有了种子就够了。

“谢谢”声音中带着柔美与真诚的感谢。

“叮”一颗水晶一般的种子从‘锐变之花’的花蕾处飞出,闪耀着动人的光芒,佑源双手捧出稳稳的接住这颗珍宝。

‘锐变之花’的种子曦光闪烁,有一股惊人的香气弥漫,将它收好,默默看了一眼夫诸与‘锐变之花’,随后便转头与炎一同消失在这片水域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