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姑娘尊姓?”
车夫一声驾,带着小莲疾驰离去。
“你们该知道本王的性,本王能让父皇不攻打大齐,也能亲率领血族大军踏平大齐!”
苏世韬虽依旧笑颜宽和,唇角却不免有些僵硬。“本王教女无方,让溟王殿下见笑了。”
因这话,西门向蝶心中一暖,隐忍涩痛,讨好回应……却在欲罢不能之时,他已兀自结束,整理好衣袍,仿佛什么都没生过,这就要离开。
他咬破手腕,把血液滴到西门向蝶唇上……不过施舍三滴,他便收手,优雅静坐床沿。
“奴婢这就去安排。”
“太好了!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我这就把这件事承禀皇祖母。”说完,他就咻——一下不见了。
他恍然回过神来,却不羁地双臂环胸,完全没有要碰连心的意思。
他不理会她,气急败坏满屋翻找……一个个摆件都是重拿重放,恨不能全都摔碎。
当今太后如此,皇后苏世敏如此,她苏锦璃于前世嫁给康恒,亦是难逃厄运。
“锦璃,你三姐好端端地怎么坠湖的?”
锦璃从她手上拿过香囊,“太子身边所用的物件,只有这东西不是出自尚宫局。我搜罗府中女眷刺绣的香包,才现,这是你亲手做的。”
“哦?”锦璃拿丝帕按住口鼻,等着她把话说完。
九曲栈桥那端,苏妍珍一袭水蓝锦袍,领在前。她后面一列长长的礼队,打着大红灯笼,抬着大红礼箱,竟比送嫁礼队更隆重。
“向蝶,除了催眠赵侧妃,你还做过什么伤害锦璃的事?”
“女儿有祛疤的药膏,这事儿还是不要声张了。”锦璃忍痛,强韧地扬起笑,“母妃日后少入宫门,多防备赵侧妃与李侧妃。璃儿会乖乖呆在瑶云阁,哪儿也不去,也不准阿溟进门。”
“母妃……”
西门向蝶唤出他名字时,他清楚地感觉到锦璃痛不欲生的窒息感。
紫檀木桌案上,一个琉璃茶盅,晶莹剔透,是她专用的。
御蓝斯静冷沉默,气势陡然阴鹜逼人。
血染金色高阶,透了地毯,眼见着寒冽把一片一片的肉刮下去,她恐惧地凤眸圆睁,魂魄已散似地,无法聚焦一处。额上冷汗如豆,浑身惊颤,却到底是没能熬住锥心刺骨的痛。
一则,她想知道,自称“本王”的吸血鬼阿溟,是否又要与她别扭冷战。
只可惜,证人和证据,一夕之间,全部无踪。
锦璃羞窘难安,心惊不已。他眼神如刃,似不只看透她心中的仇,也看到了她夜夜于有阿溟的绮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锦璃这一招抬高了皇后的痴,也开解了康珠的罪名。
当务之急,还是先求父王母妃,准她入宫一趟。
“伏瀛,若你这样担心,本王就让西门向蝶来身边,你不会反对吧?”
当初,他时常出入伏瀛府邸,海冉爱上他,是预料中的事。
“若他真心爱我,该砍了自己的双足,陪我静坐一隅,观云赏月,而不是为我去伤天下人。”
他们的婚礼,并非天下最盛大的,却温馨美好……那一晚,她天香国色,倾世无双,是他独一无二皇子妃!她念着康恒的名字,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
她身躯不稳地跪在床榻上,仿佛嗅到腥味儿的猫,在他脸前嗅了嗅,“好酸呀!你……你这是吃康恒的醋?”
自幼她便不常入宫,喜庆之日常见,话语也甚少。
前世成婚之前,她常来这里,甚至自作主张布置各处。
“殿下息怒,郡主双腿并非没得救,只是眼下没有灵丹妙药……”御医提醒一句,只是点到即止。
康恒抱着她一路飞檐走壁,匆促赶往御医院,深幽的双瞳凝视着她冷汗如豆的脸儿,不禁震惊于她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