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压抑。

“是。”山梅笃定地回答:“今晚娘娘说没胃口,于是奴婢想着给娘娘煮一碗粥,但御膳房只剩下了一些燕窝,于是奴婢便打算用剩余的燕窝来煮粥。”

“谁动过这碗燕窝粥?”离漾质问的声音响起。

撩开那纱幔,离妃清丽的小脸儿苍白憔悴,光洁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薄唇干裂,暴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起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小点子,好一个楚楚可怜的人儿。

他们的身后飞奔而来一道黑色的身影,脚步急促,声音焦急,跪在离漾的脚下:“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西南角。

“奴婢来了。”春柳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朝殿内走去。

“恩。”百里芷淡淡的应着,摸着自己的红玛瑙:“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玄朝殿。

德公公在那里候着。

这种渴望求生的念头太过强烈,让她抛开了一切的杂念,陡然想到什么,她颤抖的小手摸上凌乱的发髻,摸到了那只传家之宝的玉簪子,哆嗦的递给白嬷嬷:“白白嬷嬷,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簪子是我念府的传家宝,我把它给你。”

这句话让她惊愕讶然,震慑心扉,什么叫做是她把太后害死的。

白嬷嬷口中的‘她’是自己。

念清歌的心‘咯噔’一下子,难道那烟妃早已毙了?

“皇上,你听臣妾解释。”百里芷整齐的发髻散乱,上前去抓离漾的龙袍。

未等怎样,草塌一松,白嬷嬷起身离去,那轻如鬼魅的脚步声渐渐消弭。

破烂的塌。

简单的三个字让离妃如坠入了黑暗的深渊里一般。

春柳怎会不懂。

守着阁窗,精致的盆栽内生长着窈窕的水仙花儿,一阵风吹过,水仙摆动着它那柔软的枝叶,离妃痴痴的望着那黄白的花瓣儿,手里捏着一把修剪枝叶的剪刀,欲准备下剪,贴身宫女山梅的声音便急急响起:“娘娘,娘娘。”

这一番话说的有滋有味儿的,让百里贵妃听得舒坦极了,笑得花枝招展的:“那个老不死的太后总算死了,她活着的时候只要皇上来我这儿,她总是想办法阻拦,又或者是极力的去撮合皇上与皇后的关系。”

闻言,那些宫人们一时也不敢耽误,一个个都执起手掌自己掌自己的嘴巴。

素白的葱玉段儿手捧着为离漾盛着的那碗白粥,筷子紧杵在虎口上,周边的肌肤泛白,可想而知离妃用了多大的力度。

“自朕登基以来,忧心事一直不断,朕一直觉得冥冥之中有一个奇异的力量在不断的反抗着朕,可是朕却不得而知,昨ye寿康宫无故起火更是让朕上火。”离漾的声音有些发闷,语气里蕴着满满的无可奈何。

白嬷嬷厌恶的甩开她的双手:“字面上的意思。”

德公公眉头一紧:“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