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正道和邪道之间游离不定,被人误解,几次险死还生。
在这个年代,一台留声机大概需要十五块钱,一张唱片需要两块多钱,就算家里有留声机的人也不可能每张唱片都买。
林子轩对此哭笑不得。
车子的窗户是打开的,他听到那个人说话时带着湖南口音。
他在南通的工作并不顺利,虽然开办了南通伶工学社,兴建了更俗剧场,可以带着学生进行实验性质的演出,可离他的理想相距甚远。
这需要有真功夫,而且容易受伤。
他从车子的后视镜中看到了坐在后排的孟晓冬,这个幸运的女孩。
他还不习惯后世网络上肆无忌惮的调侃和解构,只是觉得这种写法一定能吸引读者,甚至引起不小的争议。
这主要是因为杨康这个人物被写活了,让人又爱又恨。
想要找到使用民族乐器的演奏者,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戏院,一个是妓馆。
每天中午十二点开门,门票两角大洋,游客可任意去各剧场和游艺室,直至午夜十二点歇业。
在上海,外国人开的豪华戏院基本上都有专门的乐队,而一些国人开的小戏院很少配有乐队,有些戏院即便配有乐队,但乐队的水平不高,不仅达不到应有的效果,还会让观众感到厌恶。
不过,她知道这不是由她决定的,而是饭桌上的另外两个男人。
林子轩望着但杜予一脸郑重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出言打击,《海誓》明显是对这个时代外国电影刻意的模仿。
和欧阳予仟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少,《雷雨》的价值只有真正懂得话剧的人才知道它在舞台上能够有多大的魅力,所以,想找林子轩的大多都是话剧行业的大家。
这里面有浪漫主义,也有现实主义,还有象征主义。
很多剧社演出前没有完整的剧本,只是根据大致情节在台上让演员自己发挥,甚至是插浑打科,恶俗逗趣,根本无法保证质量。
诗作内容沉重,却有着鼓舞人心的力量。
也就是说他们注重现实题材的写作,抵制以鸳鸯蝴蝶派为代表的通俗文学。
这些小说基本上和评书类似,都是脱胎于《三侠五义》。
林子轩要办一份通俗小说报纸,名字暂定为《通俗小说周报》,先在上海一地发行。
周瘦绢不可能为了一个新人作者和上海的大部分作家作对,作为报刊的编辑,那是自寻死路,以后还怎么在上海的报界混下去。
在这方面鲁讯的《狂人日记》拉开了白话文小说的序幕,其他学者陆续开始了白话文文学的创作,想要为白话文打下文学基础。
平禁亚直接对准了穿越这种题材,认为如果这种题材泛滥开来,读者很可能认为这才是历史,从而混淆了真实的历史。
半年后,冯程程中学毕业,就会回到上海。
他凭借着领先古代人两千年的经验智慧,在战国时代闯出一条出路,和历史名人斗智斗勇,邂逅各国的美女佳丽,书写一段属于他的传奇。
他自然看过几十年后那部风靡全国的《上海滩》,也知道冯敬尧和冯程程是什么人物,可那不是虚构的人物么?
周瘦绢本人就是鸳鸯蝴蝶派的代表人物,对此并不反感。
所谓衣食住行,这是老百姓不可或缺的东西。
他开始审视自己的新身份,他不再是后世的那个宅男,而是成了上流社会的一员。
其实并不是别人没有眼光,而是林子轩走错了路。
他倒是想写出来,这样能够快速的出名,赢得黑人的友谊,可想想还是算了,太危险了,万一被刺杀就不值得了。
假若由他来生搬硬套,查字典翻译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就是把名著毁掉。
林子轩揉了揉太阳穴,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在新民社与民鸣社的竞争中,民鸣社通过种种手段最终压制了新民社。
新民社在竞争中败北,只能离开上海,远走武汉。
说到底,郑证秋有些理想主义,他的财力和竞争手段比不上经润三、张时川等人,而他编剧的剧本又以正剧为主,不懂的抓住观众猎奇的心理。
此时新民社大权逐渐旁落于王伍恐、汪优幼之手,郑证秋无力支配,这为以后两社合并埋下了伏笔。
在新民社和民鸣社合并后,郑证秋心中不甘,带着人马回武汉仍以新民社的名义继续演出了近一年的时间,新民社才彻底结束。
之后郑证秋回到民鸣社,直到1917年民鸣社停演。
随着新剧的萧条衰落,张时川继续寻找赚钱的机会,郑证秋则开办新民图书馆,发行《药风月刊》和《解放画报》来支持新文化活动。
他们两个无论是性格还是追求都不相同,却在一起合作多年,其中的恩恩怨怨难以说清。
林子轩找郑证秋是邀请他拍电影的。
郑证秋不仅是个杰出的编剧,还有导演的天赋,他在话剧舞台上磨练多年,技艺纯熟。
面对林子轩,郑证秋很好奇,他已经多年没有接触过电影拍摄了。
如果林子轩找他写电影剧本,他不意外,可林子轩找他拍摄电影,甚至是经营电影公司,他就有些不解了。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说好听点叫做执着,说难听点就是倔。
他拍戏或者演话剧,总希望能有意义,也就是说有艺术性,而不是单纯的滑稽逗趣,他希望在艺术和商业上找到平衡点。
因为这个原因,他对于自己去经营电影公司并不看好。
如果林子轩找他拍摄滑稽戏,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知道林先生想拍摄什么种类的电影?”郑证秋询问道。
林子轩拿出一份稿子,递给了郑证秋,郑证秋看到封面上的字迹。
《津门大侠霍元甲》。
他神情为之一震,霍元甲的事迹他自然知道,这是上海著名的武术名家。
他翻开稿子,第一页上写着《万里长城永不倒》。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峰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岂让国土再遭践踏,个个负起使命。”
看到此处,郑证秋猛然起身,只觉得心中一股血气上涌,将要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