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杏领着自己来到了房间,项善停下脚步道:“好了,我到了。时间还早,你们要进来再聊一会儿么?”

杏微微头,不卑不亢的回道:“公子猜的没错,正是我家主人。”

唉!又是马上!这句话他们这几天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要知道,他们已经在路上跑了好几天了。

项善先是惊讶,接着又一脸兴奋地冲着站在门边发呆的玉涵之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受伤啊?雪颜呢?她还好么?”

感觉到雪颜的法力似乎有不太稳定的迹象时,玉涵之忙在运功加强抵抗之余,抽空劝道:“雪颜,不要再费劲了,陨兄弟他是听不进去的。上次我们之所以会被困在乌宅里出不去,也是因为这妖孽不停地以颜颜自居来蛊惑他,才让她钻了空子,擒住了我们。你现在千万别跟着一起乱,一定要稳住了。否则到时候功亏一篑,咱们三个今晚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一阵关门声传来后,房间终于再次归于安静了,项善原本闭着的双眼却突然睁开了。她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身,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刚刚雪颜临走的时候,好像的是要今晚就行动。

陨宿继续面无表情的抿着茶水,任由他弯腰站着,也不让他起身。雪颜和玉涵之见状一时也把不准陨宿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敢开口劝。但项善看着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严厉,便起身走乌三身边,扶起他道:“乌三公子请起,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费我家公子对你的一番苦心了。你们乌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以后不论前路如何艰险,万望公子坚持下去。你要相信只要你还活着,你们乌家就有希望,就还有重振的一天。”

项善见乌三公子脸上一片惆怅之色,想他兴许是想到了已故的父亲,便安慰道:“你的父亲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乌家,他的初心并没有错,逝者已远,公子莫要过多的伤怀了。”

那女子死后又过了一年,太祖父的生意越做越大,在乌城的木材行中已有唯乌家马首是瞻之势,已经完全算得上是乌城的大富之家。恰逢乌家乔迁新居之际,太祖父便想借机广撒请柬,为乌家更为自己的成功大肆庆贺一番。

离开女子后太祖父又专心继续南下。兴许是上天庇佑吧!竟让太祖父在一座山林的深处偶然发现了一片天然的楠木林,兴许是林子太深,常年无人涉足的缘故,此处的楠木生长的极好。太祖父当时内心激动非常,要知道就算是现在,单根楠木的价钱都已经是非常高的了,更何况是一下子发现了这么一大片的楠木。只要能将这些楠木成功地运出去,那太祖父继续将木材生意发展下去,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

眼看乌家就要一天天的败落下去了,父亲不忍祖辈的基业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在多方碰壁、求助无门后,最终,最终还是选了一条最不该选的路。”到这儿,乌公子忍不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项璟怀笑笑道:“本就是帮你去救你家主人的,最后能帮上他,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对了,你们如今有什么打算?那乌府的妖物法力高强,这次她又在我们手头上吃了那么大的亏,想来也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们的。”

雪颜听到了陨宿的回答,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眼神热切的看着他,回道:“主人没事便好,多谢主人关心,雪颜没事,休息两天便好。”

哆哆嗦嗦的跪在两人身边,项善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到这儿,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两颗的连续不断掉落在地上。

女子皓腕轻抬,捂住胸口,轻笑道:“好一出感人的画面呢,是个人估计都不忍心打搅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临终前最后一次诉衷肠吧!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是人!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假惺惺的臭男人当着我的面英雄救美了,去死吧!”到这儿,无数红色光束瞬间在红衣美妇的掌中迅速幻化而出,朝着两人的方向铺天盖地的射去。

项璟怀将手从雪颜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后,无奈的回道:“你没看我不正在找么?乌府这么大,找个人哪有那么快的啊,这个事情急不得,咱们得慢慢找!”完又步态悠闲地继续往前走去。

清贵男子闻言,抬起手轻弹了一下女子饱满光洁的额头后,佯装不悦的训斥道:“傻瓜,这是女孩子应该问的问题么?羞不羞啊!”

项璟怀一把将项善扯过来,怒气冲冲的道:“善善,她疯了,别管她,让她去。我还就不信了,就凭她那道行,连那情怨的一缕分身都摆平不了的人,还真能帮得上什么忙?别到时候忙没帮成反而分了她主人的心,害了他,哼!”

桌上的布袋子在咒语的催动下,不一会儿的功夫,表面便蒸腾出了丝丝水气,而布袋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干燥清爽,最后竟是连一被水浸湿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雪颜在项善的怀里怔愣了半晌,一时难以适应对方的亲密,轻咳了一声后道:“好啦,好啦,我不是醒过来了么,你不要难过啦。”

不知乌鸦是因为彻底的昏厥了,还是真的被托起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当项璟怀将它慢慢的托起又放到桌子上后,整个过程它都一反应都没有。

乌鸦虚弱的睁开圆眼睛,见项善着急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不由得安慰道:“我没事,躺会儿就好。”完,脑袋一歪便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项善奇怪的看着去而复返的雪颜,倒了杯水给他后,好笑的问道:“你累不累啊,还怕我跑了不成啊,专门守着我,用的着么?”

男子见项善脚步定在原处,迟迟没有上前相认的意思,不由得往项善的方向慢慢走来,边走边道:“看来母亲果然没有错,妹果真是一场大病忘得干净了,竟然连为兄都认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