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你回来啦!快去房间换件衣服,洗个手,饭菜都做好了,赶紧来吃饭!”项善看着迎面走来对着她喋喋不休的中年女子,忍不住泪湿了眼眶。

再次睁开眼睛,项善惊喜的发现那团黑气已然远离了自己,飘回了半空中用。眼角微抬向空中看去,项善清楚地看到那团黑气虽仍然飘浮在空中,但已不如刚看到时那么的浓厚,反而有一种将散的感觉。不心触到黑气的视线,红色的双眼较之刚刚变得更加凶狠,让项善万分戒备,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二皇子在听完项善的声泪控诉后,终于睁开了他那高贵的双眼,毫无温度的扫视了项善一眼后轻哼道:“拼尽全力?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拼尽全力练了几天的人,还有会像你这样的。”

眼角扫到桌上仍然燃的明亮的灯火,二皇子不悦的轻哼道:“烛火的这么亮,你是巴不得外头的人都知道我回来了么?”

又安慰了一下项夫人后,见她稍微平静了一些,老夫人才带着青姑姑慢慢地走出了房间。待到院子中坐定后,青姑姑才轻声回禀道:“老夫人,姐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项善听闻,好笑的道:“名字取出来不就是让人叫的么?要不为什么天下千千万万的人要起千千万万的名字啊!再了,天底下姓项的姑娘多了去了,你项姐、项姐的喊,谁知道你喊的是谁啊?对吧!”

还来不及挽留,他的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房门处,项善反应过来后,不满的嘀咕道:“话都没完,怎么就走了啊,真是莫名其妙。”

项善忙示意她将食盒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后,道:“我还没洗漱呢,要不你先出去给我打水来吧!”

走到项善跟前站定,二皇子面无表情的盯着项善仍十分憔悴的脸看了一阵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喝掉!”

二皇子见她这么没有骨气的样子,仿佛觉得看到什么不舒服的东西似的,不再多看一眼,扭头便走回他刚刚的位置上坐好,继续闭上眼睛不话了。

虽然二皇子只是单纯的握着项善的手,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作为他的亲生母亲,皇后看着还是觉得十分别扭。据她的了解,她这个儿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很随和,对谁都很彬彬有礼的样子,但是却十分不喜欢与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而且印象里,他和项家这个女儿更是应该连面都没有见过才是。可是他现在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去握这个项善的手,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项善站定后,环顾一周发现自己的正前方,恰好有一个铜钱大的洞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便忙趴到铜鼎的边缘一边努力的向外望去,一边用力的拍打铜鼎壁。只见国师完全忽略铜鼎里发出的异响,笔直的走到铜鼎正前方的蒲团前盘腿坐下后,双手合十,嘴唇持续开合着又开始念起咒语来。

项善迷迷糊糊的听到皇后的话,用着仅剩的力气挣扎了起来,奈何旁边两个嬷嬷力气实在太大,无论项善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一分。

在盒子里待了一会儿之后,项善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当双眼渐渐开始适应了黑暗后,项善开始一边用手感应,一边努力的观察起来。

项善握了握自己汗湿的手心,忙低下头不敢再乱看。

见项夫人母女两和在座其他的夫人们行完礼后,国公夫人便道:“老身累了,要去休息了。你们慢聊,老身先失陪了!”完便带着项夫人母女往外走去。

项夫人见项善来了,将剪子递给绿红,拉过项善的手道:“来,跟娘到房里去。”

见项善还想再些什么,玉菡之低声打断道:“现在什么都不要,晚上我去找你。”完迅速站直身体走到亭子的另一边去了。

项夫人无奈的道:“你看看你,才刚刚你脱胎换骨了,现在立马又原形毕露了,你叫娘怎么夸呀!”

玉菡之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来回的将项善看了个遍,十分疑惑的道:“就你?”

项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荷香拿来了新的筷子,便由着她在旁边布菜。本来还想多吃的,可是一看见两个嬷嬷站在旁边虎视眈眈,荷香吓得畏畏缩缩的样子,项善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了,随便吃了两口便吩咐下人将饭菜撤下了。

项善正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玉菡之一面呢。既然不能偶遇,那相请也是不错的!真是知我者,荷香也!但是明面上,项善还是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道:“这样好吗?”

项善快速的跟了出来,急切的道:“我不用你干什么,你赶紧离开就好了。”

项夫人低着头,叹息的道:“娘什么都不知道。善儿,这两天你就不要出去了,乖乖的待在房里吧,会没事的。”

看了一会儿,见月季花没有一变化,项善本想干脆回房去继续睡觉,但是又想到刚刚玉菡之似乎还用手将花托起来看过,于是也有样学样的用手将月季花轻轻的托起来。谁知,就在项善的手碰到月季花的瞬间,月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开到盛极后慢慢的枯萎了。

“当然怕呀!我的姐,您知不知道今天去的那个是什么地方啊?“荷香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

玉菡之摇摇头不赞成道:“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就是为了看遍这时间的繁华。若连个人喜好都要迁就于这世俗的眼光,那便真真是大俗了。”

绿红声劝道:“姐,听奴婢一句劝,这样的话心里想想就好,以后还是莫要出来吧!如今咱们将军府的处境,您也是知道的。像玉公子这样的人,咱们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啊!”

项善奇怪道:“四皇子怎么会突然来告诉我们这个,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见项善的真诚,荷香疑惑道:“真的么?”

“这就是皇后高明的地方,在册封的第二天,皇后就将母亲宣进宫,恳求母亲的谅解,作为身份尊贵的皇后,她能做到这一步,母亲有再大的芥蒂也都消掉了。”

过了一会儿,项夫人似乎追忆完往事,慢慢的挣扎着想要起来。项善忙扶项夫人坐好,接着又手忙脚乱的将几个枕头放在她的身后,以便让她坐的更舒服。

项善等她缓过劲,才问道:“怎么样?四皇子现在在哪里啊?”

刚回到房间坐下,项善便开口问道:“以前娘也是这样不让我出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