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冥实则不精音律,听曲全是凭自个儿的喜好心境。即便如此,她清澈婉约的歌声也好似余音绕梁一般,盘旋在了欧阳冥的心头。
一番安扎住营后,伙头军顿时忙得热火朝天的,帐内不断冒出袅袅炊烟。
欧阳冥心头不快,却还是黏了上去,自个儿都不明白为何甘心迁就于她。要在以前,他哪会管这等子闲事!
一大片火光带着震耳欲聋之声,四处散落而去。有些直直射向了嘉州城里,有些敌我不分的砸伤了前面的军士。
“你身上便没个证明你身份的物什?”
凤倾月以为自己已适应了血腥残忍。现下看了这荒凉凄惨之景,却还是不由得浑身战栗,惊恐害怕。
至于泽儿,她是真心疼惜的。他同她一样,也是自小没了娘亲,孤零零的长大。
他试刀之时甚是血腥残忍,生生将马儿活剥了一块皮下来。
她突然想听听他的想法,他这么个桀骜不驯的人,遇到这种难解之局会如何走下一步呢?
难不成这些是欧阳冥的仇家?这一路行来,她也算见识过他的杀人如麻了。若有人寻仇而来,倒也是正常。
“在下方知秋,乃是晋州太守之子,特地奉命招平民入城避难的。姑娘一个柔弱女子,在这兵荒马乱之地实在不好,不如随我回城避难去吧?”
“慢!”欧阳冥突是拦住凤倾月,一声叫喊吓得她一愣。
这两人怎会一起上路?实在引人好奇。
夜离轩凯旋而归,自然比来时更意气风发。正气凌然,好不潇洒。
哼,这种奸诈小人,以为自己傍上大树了。等着吧,主子早晚得收拾了他。
往前有个宫中嫔妃,耐不住寂寞,偷用此禁药排忧。后被揭发,皇上便将她打入冷宫,断了禁药的来源。
皇德妃虽亲口承认,是她害死了虞婉婷。可凤倾月回想一下,又觉不对。
这家人一下子就蒙了。莞娘平日里顶好的性子,他们又怎会背后多嘴非议。
谁又能想到,他一个男子会弹此曲呢?
楚云辞摆明了糊弄人,夜雨泽人小却是不懂,看他说得认真,竟是信了半成。
一谈到想与之痛饮一壶,欧阳冥也是提起了兴致。上至琼浆玉液,下至粗制米酒,两人无一不精。
而一群人四处打听之时,凤倾月等人早已在落周山好吃好喝的住下了。
凤倾月不明其中关系,连翘却是晓得。楚云辞与他师弟向来不对付,万不可能把他当做自家人的。
心头有些慌乱,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喂,喂。”
“那些东西是魔鬼,不能沾染上身的。不过泽儿听话不碰他们,他们就会离得远远的。”
换了自己,定然是做不来的。直叫凤倾月好一番赞叹佩服。
“主子去床上歇息吧,免得伤了身子。”
忽听夜离轩的消息,凤倾月的心思立马飘至了隔壁桌。
凤倾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没走出十米开外,就是一脚踩空扭伤了脚。而夜雨泽人小,走路踉跄又缓慢得很,也是拖累。
“是。”
夜离轩此番决绝实属无奈,皇德妃既然把事抬到了明面上来,他自然不能再忍,由得她妄为。
贺兰雪要嫁给夜离轩,自然是多番打听过他这个人的。想到他的残忍,现下又是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大暖的房间,也不禁直冒冷汗。
没得法子,上头下了命令,还能推脱了不成。
贺兰雪心中不服,太阳与明月的共通之处,不是光是什么?不过夜离轩在此,也不好对这老伯施以颜色。
见他提及此事,贺兰雪安了心。总算是关心到这个问题了。
见她睁眼,泽儿立马咯咯笑道。
“后院有一片小桃花林,正是花开正好的时候,主子有无兴趣一观?”
这人一多了,自然没人注意有几人不见了去。
她将花伞放置于地,却没有倾倒了去。
两人回府用膳,夜雨泽满身疲乏,竟是在饭桌上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