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军的讲述,师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善恶终有报啊,即便是逃脱了法网的束缚,又怎么逃脱天网呢!你不记得这两天的事,是因为你的一个魂儿被吓的跑了出去。那女孩来找赵刚的那天晚上,应该是她的头七了,鬼体初稳,现身来索命,却被玉环所阻。第二天玉环已损,就鬼蒙眼,让赵刚看不见驶来的汽车,要了他的命。这种怨鬼索命,一般是3天才能杀一人,要是我没算错,今天晚上,她就该来找你了。”

他能清楚了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自己的左侧,一只手臂一样的东西沿着背部慢慢的滑到了自己的颈部,握住了自己的脖子,慢慢的收集,收集。意识已经涣散,最后出现在脑海中的,是那天晚上,躺在地上那血肉模糊的女人。

原来上周,朱军家附近的一条路上死了人,一个女人。早上五点多天还黑着的那会儿,被环卫工给发现报了警。这女人是被车撞死的,整个现场血肉模糊,女人的脸被轮胎碾过去,五官都没了。警察现场调查取证,只能知道撞人的是一辆载货大卡车,顺着轮胎上的血迹寻过去,也只能追踪一段路程。那会儿的路上也不像是现在这样,到处都是监控。出事的路上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最后只能是说延后处理,正在调查。死者的身份也查清了,刚毕业的师范生,被分到了镇上的初中,当天晚上是给学生补课,回来晚了。通知父母把女孩的尸体带了回去,那对老夫妇哭的肝肠寸断,附近的居民见着都不忍心。

“允小子你认识?”师父侧头问了一句,这人可不简单啊。“对啊,七叔,这人常常跟在我那对头的身边,却又不像是下属,我那对头对这人可是尊敬的很。常能听到叫他‘大师’呢,您说给我下咒的会不会就是他啊?”王允趴在师父耳边悄悄说着。

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师父开始检查起王允的身体。像是死人一样的冰冷,泛着乌青的脸色,最主要的,是耳后的三颗红痣,血红血红,有着诡异的色泽,就像是滴了三滴血在耳后一样。师父拿了镜子,把红痣指给王允看,王允大惊失色,“七叔,我以前没有这玩意啊,什么时候长起来的!”师父却是沉默着不说话了,这术法他熟悉,这是祖师传下的邪术的一种,偏僻诡异,是这一脉特有的手法,常人不知下咒的法子,只能靠着自身道行强行破除,先不论他是否有这么高深的道行,即使是侥幸成功了,那也是大损元气甚至是以命换命的事,自然是没有人愿意尝试。而自己知道这术法的下法,破解之法自然也有,王允来找自己也算是找对了人。师父不担心破咒,之所以沉默不语,是因为他想起了我们这一脉的历史。

“鬼大师,家父如今身体还算是健朗,只是腿脚不便,只能靠轮椅行动,他常常惦记着您,人这年级大了总是喜欢回忆些年轻时的往事,就每天拉着人讲你们当年的一些往事。我出了这事,家父便让我来找您,说您本事大,一定有法子救救我。”师父坐在摇椅上面听王允说话,摸着小胡子笑眯眯的:“得了,叫什么大师,叫我七叔就好,也别给我戴这高帽子,你小子的事,我是一定得管的。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你这身上死气重的很啊”

事情到这儿也就清楚了,狗蛋这人的死倒完全是罪有因的。师公把事情的经过真相讲给了村长他们听,村长招呼了人从树根处,果真也挖到了小国的尸体。至于村长是怎么给村民们交代的,这已经不是师公关心的事了。师公想着的是和这柳灵郎求一点血蕴来治疗师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