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师父解了咒,那边,不远处的旅馆里,一个中年男人“噗”的吐了口血出来,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符,看着这符在指间慢慢的变成了灰烬,不由地眯了眯眼睛,眼神晦暗不明。果然,是黄煞一脉的人嘛?拍了拍手,转身朝着师父家这边走来。

这王允也是个有本事的,虽然是个富二代,家里也就这一个独子,可不像现在的那些富二代一样,整个一纨绔子弟。他接手了父亲的事业以后,大张旗鼓的进军别的产业链,年级轻轻的硬是把公司的利益翻了那么两翻。这次和一家近年来同样风生水起的公司竞争同一块地区的开发权,两家暗地里的小动作都不小,这些事儿混过商场的都明白,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后来一切都慢慢的偏向王家,王允也是对这笔生意信心满满。可是就在前几天突然出事了,先是自己厂房出了几起工商事件,后来就是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说自己得了绝症,家里又没有能主事的,王傅被迫出山,先替他压着公司,免得慌乱。本来谈的好好的官员,看着这王家的情况,承包权也隐隐的要给对面公司了。王允跑了好多医院,都没查出是得了什么病,只是全身又冰又虚,什么都做不了。后来王父猜测,不会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也去了认识的一个大师那里看了,可那人看了王允一眼就让他另请高就。王傅得知后就说他有一老友,道行高的很,就让王允按着当年师父留下的地址寻了过来。

师父抬起埋在报纸里的头看向那个男人,不禁眯了眯眼,亏了他的黑茶镜,挡住了镜片下泛灰的眼睛。进屋的那男人身上好重的死气,黑压压的缠着他,额头更是乌黑一片,就是我们常说的印堂发黑。不久必有大难,看这人的样子,怕是小命要没了。一般这种和阎王抢人的事师父是不想插手的,死兆已显,若是强行救助,怕是会连累自己遭报应。人老了,也没有了以前的楞头劲,师父慢悠悠的叠好报纸,坐正了身体:“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这下子什么酒都醒了,慌手慌脚地收拾了一下,趁着黎明的暗色,急急忙忙地遛了出去。却不想背影被准备回家的李国给瞧见了,李国回家发现母亲已经没有了呼吸,叫来的大人也没有怀疑什么,自己一个小孩,说话也没有分量,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看见一个男人从家里鬼鬼祟祟的出去。他觉得母亲是被人杀害的,凶手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个男人。可是左想右想,偏偏想不出那男的到底是谁。直到堂舅来帮忙,母亲的葬礼上,他看到狗蛋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一看那背影,顿时对上了号。就跟着跑了出去,来到了河边柳树这里。

也不知道师公当时被一个老头子泪萌萌的盯着是不是自在,咳咳,又扯远了。总之师公当时还是一副高人模样,内心有没有吐槽我当然不知道。“村长,你们村的这柳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柳灵郎,这年月这么长了,道行很深了啊,本来就是来解决这事的,我怀疑小国的事,也和这柳树有关,我们柳树那里看看去,带上几个知心的就行,现在的年头,这事也不能被看到。”那村长听了自然是连连称是,招待着师公吃了点饭,师公,村长,刘老头,杨兵还带着村长家的大贵,一行人又来到了柳树前。

我忙着操办下棺填土,也没时间看着小国。我知道孩子心里苦,想着好好安慰一下,可是这孩子不哭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我也没啥法子,就陪着他一起坐一会儿。等东西收拾妥当,我去喊小国跟着我回家,可是哪里都没找到孩子,问了村里的人,都说没见到,村长带着一群后生帮着一起找,从大早上的找到了第二天。您说他一个孩子能跑哪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个影子。

不问还好,一问遍遭了师公狠狠地蹬了他一眼。本来师公也郁闷,那空屋自己是去探查过的,只有那断绳是煞结,如今断绳已毁,按说那子母煞早应消散了,可偏偏这子煞出来了,还伤了自己的徒弟。估计只能是自己遇到了双煞结,刚刚也问了二毛等人,他们全都赌咒发誓的说没拿任何东西,想来也只有这杨兵了,也怨不得每次鬼煞找的都是他。杨兵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要否认,却听师公说:“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实话,不然你这小命我不管了!”师公也是来气了。

“大师,那我呢?”杨兵见其他人都有事干,只有自己什么都没有,不由急出了声。“你这娃娃已经被盯上了,身上阴气重,一会就随我在北宫方向引那子母煞吧。这杨树符你护在心口,也不要贴眉心了,走吧,也不要怕,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以为日子会这么平静下去的吗?前面也说了,深宅大院的龌龊事很多。张老爷很宠幸这漂亮年轻的小妾,自然惹来了大院里其他女人的记恨。临近年关,张老爷去县里去看看自家铺子的收益,短时间内回不来。这可给了大院里女人们机会,大夫人找了心腹把兰芝绑在了空屋子里,先是不给吃不给喝的折磨着,眼看着老爷就要回来了,竟然把她吊在房梁上,活活的打死了。把尸体拉出沉了塘,对外说是染了传染的疹子。等老爷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新的女孩,知道了兰芝的事,倒也没说什么。

李生听着外面兰芝的叫喊,耳朵里却是想起了堂叔的话,这兰芝是张老爷看上的人,自己一个穷教书的,怎么和人家斗,堂叔一家待自己不薄,说什么也不能害了叔一家,自己的工作也不能丢。。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