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几个铜板,你跟我说是否真的有听到什么声响?还是你们只是奉命传出这个消息?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不必说话。”

凤川趁着两个较劲的功夫,偷偷溜走。

凤川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埋头低语:“在下董伯乐,一介草民,庸俗无知,求大老爷不要怪罪。”

好大的派头,丫鬟长的如此标致。

“大婶,麻烦问一下,你是否知道一位驼背且听力不好的老伯?”

不足一刻,她便在院子里找那些所谓的衣物,找了一周,半点儿影子也没发现。

她转身走到内堂,柳氏如今已从外面回到棺材前,拿着纸钱开始烧起来,边烧边念叨,为何老天这么不公平,你走了剩我一人孤苦伶仃,我以后怎么活?

说话间又一个三天过去了,仍不见有人前来,凤川露出了苦瓜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翠菊担心她窝火,反倒开始劝说,寻常百姓家中何来案子?就算发生什么,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报官了,怎么会有空来这里呢?

凤川被激怒,此刻眼中透露出厌恶的光芒。叫吧,叫吧,你的铺子我不会用的。

那人抓着她的手腕,怀疑的打量了一番,并没有询问,跟随前面的人费力的跑着。

盲目的走着,赶巧看到了上次的布庄,里面面容清秀的伙计正是任永裕。

凤川拿起衣服仔细的看了看,心中怀疑。

他抬头的一瞬间,凤川认出了他,那不是布庄的小伙计吗?

凤川此刻从容淡定,解释:“你们放心好了,她这是抽风病,只要不咬到舌头,应该没危险。”说完,地上的女子逐渐有了意识,停止抽搐,缓缓的喘气。

“不要,求求你放过她吧,我可以做牛做马,求您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不要伤害她好吗?”翠菊祈求,她的手不自觉的拉着那个人,却被嫌弃的甩开。

凤川目光幽怨,“夫人,凤川认为偷了东西的人一定不会放在显眼之处,让人轻易找到,它为何会出现在我姨母枕头下?想必背后有故事。”

提起亲生娘亲,凤川对于她只有感激,生的感激。

少夫人为人谦和,从未作恶,上天收走她已是不公,况且孩子无辜,为何她要遭此一劫。

姚夫人颜面扫地,一个婆子竟如此嚣张,这些婆子历来嘴下无德,羊水破了,可生不出孩子这种事情一定会死人的,方玉恩没死,自然落下一些不蛊之言论。

翠菊放下扫把,点头微笑。

刚刚说话的女子推开了门,缓缓走了进来,“我有一事相求,但求伯乐不要告诉任何人。”凤川点头,她才安心的说了出来,她是姚家的小丫鬟,前些日子老夫人过世,夫人愿望她偷了陪葬用品,她心中虽有怨,却不敢说。昨儿夫人竟然说自己偷了她的翡翠玉镯,这是无影之事,可却偏偏在自己的盒子里发现了镯子,夫人差点打死她。

凤川想起了娘亲曾被人冤枉的场景。

“你放心,我一定还你清白,只要你能让我进入姚家。”

翠菊看着小丫鬟,多问了一句,“请问是哪个姚家?”

小丫鬟哭天抹泪的说,就是官抵中的姚家,老爷姚金武。

翠菊一屁股坐在地上,凤川楞了,忙问娘怎么了?

“没怎么……没怎么!”

翠菊不曾想过,多年后还会和姚金武这个人有任何的往来,不,不能让凤川跟他见面。

翠菊拉着小丫鬟,道:“你不做便是,何必来此请求探案,不值当。”说完腼腆一笑,拉着丫鬟的胳膊,扯着她离开。

凤川无法阻止,只能让娘赶走了她,没人时问起,这个姚家为何让她为之愤怒。

“仇家,他们是我的仇家,你拿我当娘亲吗?”

凤川连连点头,她直视凤川,“那你就不要去见他们了,否则娘性命难保。”

凤川十分想知道娘与姚家的故事,可性命攸关,她只能将疑问咽下肚子,不敢提起,她知,娘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

院子再次静了下来,翠菊心不在焉的剥着花生,颗颗粒粒去了皮,轻轻放在青瓷曼花盘里,不经意的吹去表面的红衣。

一幕幕犹如昨日发生的一般,姚老夫人过世了,翠菊低头谨慎的喘了几口气,心里默念,也算是报应,当年她差点害死了凤川,如今去了倒是好事。

佛家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夜,寂静微寒,天空作美,繁星相称,皓月当空。

烛火摇曳,最后消失在微风轻抚之后。

石台孤寂,屹立在冷风之中,死死守候。

院子大门紧锁,院里并无其他声响作祟。

翠菊因白天的事而久久不倦,脑子翻来覆去的思索着。

姚家,如今是什么样子的,十多年的时间,她不敢问及,更不愿提起,如今倒被一个小丫鬟点破,她犹豫失忆的人,突然记起往事,过去种种一股脑的浮现在脑海之中,她不禁打着寒颤。

此刻凤川也瞪大眼睛望着屋顶,时而起身探看门是否关好,时而检查窗子是否关紧,最后吹熄了蜡烛闭上双眼。

这些年来,娘很少如此,今日更是硬生生将小丫鬟赶了出去,这姚家说不定跟娘亲有生杀之仇,害得她沦落,姚家既是娘亲的仇人,顺理成章就是自己的仇人,莫非有一日姚家落到自己手上,必让他们生不如死,也算替娘亲报仇。

子时已过,两人才相继睡下,院子一阵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