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跑两步,花雷终于抱住了花云的腰,让花云挽回一丝理智。他不敢碰胳膊,万一弄巧成拙箭射出去了呢。

二十多匹马立即前冲,除了马踏雪地的声音,并无一丝马鸣,眨眼间便行出百米。

只是一想,重万里又打马绕到南边,当然也发现了同样的踪迹。

花云摇头:“你现在除了学习没什么可以做的。等哥回来,让他教着你。”

别看他长得威风凛凛一脸凶相,小孩子见了都不敢哭,可他不是个孬的,乡亲们过的不好他也难受不是。

花雷站在她身后也往远处眺望。

“不会,老井从来没冻过,老人说,下头连着海眼子呢。”

花长念忙道:“那哪能啊,我家从来只给仙客来的,不信,您打听打听。”

“村里哪还有石头。这时候去山上开石头也来不及了,谁敢去呀。村长啊…”

花冰撅着小嘴,能挂酱油瓶子:“我这不是还小吗?等我长大长高了,爹娘哥和大姐二姐,什么都不用做,我来。”

万氏眨眨眼:“对,买,便是不涨价也不会浪费了。临着年近,也得涨价。哎,对了,还得去送鸡蛋。”

三人一顿,急忙出了门踩着过膝的雪去瞧。

又过了两三年,花云还未觉醒异能,以为自己会被放弃。谁知新的研究表明,小孩觉醒异能越晚,异能越稀少越强大。就这样,花云相对安全的在研究所继续存活着。

那种总是想榨干别人养着自己的寄生藤一样的存在,永远逃不过自取灭亡的结局。

董郎中知道内情,连羡慕也没法羡慕,獐子都在山崖附近活动,还一跳老远,灵活的很。自己早年也想捉的,可它们聪明又谨慎,从没得过手,这些年便没了这想法。

顾大夫诧异,顺着这边墙望去,一眼看不到头。都买了?怕是不少银子,应该就是卖虎得来的了。只是——

万氏得意笑他:“难道不是心疼你?”

媒婆比她还急:“明天人家来你家相看,赶紧准备着,要是合适,我还得再跑一趟,再合八字。”

花雷想笑,他很想教训老太婆一顿,可不想花云出手。

花雨咬的牙齿咯噔响:“真是好打算,我有爹有娘,老太婆敢?”

花老头本来烦躁的心,怒火燃烧。连以往觉得挺柔和的王氏的腔调,都听着跟木头郎子钻木头似的。

万氏兀自乐了半天,问道:“孩子们呢?”

花云惊讶问了句:“娘会包肉包子?”

来就来呗,花长念心道,也不再开口。

花云不耐道:“赶紧上来吧。看你那几锄头锄下几根草。”指着自己翻出来的那块地:“我半天能翻这些,你得做多久?没得耽误时间。赶紧上来给我写字。”

花长念最后都气笑了:“感情你们欺负我家孩子,骗我家的钱,还要我帮着你们?”

只要不来烦她,那点儿子东西她还不放在眼里。况且,那张皮拿回去未必是好事。

花长念忙伸手去舀,可脸上也暗了暗,这腿拖累了大家呀。

花香儿也戒备的盯着花雷。

陈大河吃惊去看花长念,村里人家基本房子的山墙才两丈来高,院墙一般都是一丈半,个头高的人垫垫脚都能看到里头。两丈?这是…防着花家呢?要不怎么单单要那一段高?

梁氏一边切着菜,一边琢磨,自己得想个法子,太累了,才几天自己已经觉得活不下去了,以前也不知道万氏怎么熬下来的。要她说,李氏就是吃饱了撑的,大房好好的干嘛要赶出去?一个瘫子,说不准哪天就去了,还有几个好劳力呢,怎么不能使?现在倒好,还要自己累死累活伺候一大家子。

“不远吧?”

董郎中点头道:“是了,正好,咱们先去买几样子礼,这些事都少不了给人送礼。”

那也是他祖宗。

“多少?”

中年男人也好奇,他可是知道顾老大夫于金钱上并不看重,让他一再帮着要个好价钱,那这家人…

“弟妹,你就让俩孩子去吧,这么点儿孩子才多少分量,往上头一坐,不压车。”

花云叹了声,这幅身体太矮呀,地上还拖着一截呢。走了两步:“那只,你背的动吗?”

“我知道。”

吃完饭,万氏抢着收拾碗筷,董娘子随她去了,自己毫不客气的使唤几个孩子。

花雷就站了出来:“我爹身子不好,我娘伺候我爹,下头弟妹都还小,以后我家的事我花雷一个人扛起了。”

到后头上茅房,都没人看大房一眼的。

花长耀身上疼啊,可心也疼,他娘这是紧张二哥比过他呢,都是亲生的呀,咋区别这么大,想让自己给二哥顶罪呀,没门。

花雷抬起胳膊闻:“大妹,应该没味儿了吧?”

花云想了想:“应该能吧?接好了就能长好。”她拿捏得很有分寸。真成了瘫子,怕李氏撕破脸皮拿大房泄气闹出啥不可挽回的事来。

“可我还有妻儿——”

花老头瞪了眼,神色复杂。要不是这个儿子推了把,老大未必会出事。虽然都是自己的儿子自己都疼,可花老头对着花长光生了些小疙瘩。要是当时拉他的是自己呢?

恩,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倒是挺好,可是——这思路不对呀。

花雨又扭头看别个:“三叔,四叔,你们敢吗?”

花长念也流了泪,自己到底在指望着啥?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大儿子说的才是对的。

小崽子,为了晚上的肉,忍了。

肚里有食,心里有光,四个孩子又玩了好久,才打了些猪草,回了家。

花云微微一笑,扣在手心多时的小石子噗的一声飞了出去。

花云很是无奈,她也不想,可…这日子总得往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