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芳蕊神秘一笑,道:“虽然我相信不是你干的,但很遗憾,这个案子恐怕还是扣到了你头上。”

两人唰唰唰地拆了七八招,丁渔竟然完全无法还击,只能格挡招架。落到这等劣势,一方面是丁渔剑法不精——他也就是这几天从罗浮剑派的秘籍中学了些招数充充样子,实际上全凭过人的力量速度以及身体反应来打,比起路芳蕊这等名家剑法不知道差到哪儿去了;二来便是因为丁渔如今还在缩骨当中,这个状态下他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只有正常状态的七八成,因此好几次明明瞅到了破绽,身体却来不及出招。

“原来如此。那路神捕找我何事?”

路芳蕊向那男仆表明身份后,问道:“尔姓甚名谁,与死者是何关系,今夜所见何事,一一从实道来!”

丁渔料想今夜必定有事,索性易容后主动走出房间看个究竟。他花了半柱香时间易容,期间数次听见外间有惊呼声,等到他走到一楼,正好看见一帮人凑在左手最后一间客房外,想看又不敢看地探头探脑,房门外瘫坐着一个胖子,口中喃喃道:“死人了!死人了!”,正是客店老板。丁渔快步上前,稍稍走近便觉血腥扑鼻,他刚走到门口,那胖子老板一把拦住他道:“路捕头吩咐,所有人不得入内!”

蓝头巾拱手道:“岂敢。在下见识短浅,不知什么铁链能达百斤之重?”

羊城地处珠江出海口,兼有先秦以来便建成的通畅官道,可谓水陆两便。因此自古便是商业兴旺之城,不仅南北客商云集,便连南洋也有商船到此。然而近几天羊城比平日里额外热闹,不是因为刚过中元节不久,也不是因为即将中秋,而是因为城中各处张贴的告示激起的谈兴。

这些剑客们想不到的是,造成如此摧枯拉朽的败局的,正是他们平日里养成的良好对敌习惯——凝视对手的双肩与双眼,因为这两处是最容易暴露攻击意图的地方。

外间的三缕胡只见师妹一剑刺中丁渔,紧接着凌空飞腿,心中正自称赞,不想下一刻却变成丁渔五指抓住师妹顶门,将她整个人抛向自己。他后跃一步退入大厅正中,手中长剑使个“粘”字诀,用剑脊接过师妹,同时口中长啸,立时间,壁橱、床底、衣箱……房间中各个隐蔽之处纷纷有人窜出来,连上三缕胡自己,总共八人将丁渔团团围住。三缕胡这才低头看他师妹,这才发现师妹面色苍白呼吸全无,头顶五个指孔中有红白之物汨汨流出,人竟已香消玉殒!他惨呼一声,剑指丁渔,吼道:“他杀了青燕!他杀了青燕!”余下七人中竟有三人红了双眼,其中一人正是劳青河。他脑中天人交战,最后咬牙道:“先废了他四肢再说!”当即七剑齐出,分指丁渔四肢关节。

哪怕山仔再怎么愣头青,也知道这是不能透露的,他一双眼狠狠地盯着面前两人,嘴上却牢牢闭起,一言不发。劳青河连问几句不见他回答,旁边方子铭却恼了,他长剑一动,自山仔的小腿肚子直插入地面,山仔长声惨叫,方子铭却愈觉兴奋,他手上不住用力搅动伤口,口中骂道:“我师傅问你话,你个贱民敢嘴硬!”

子铭的师傅见弟子遇险,暴喝一声:“贼子看剑!”说话间抢前数步,手中长剑甫一出鞘,便已幻出五朵银华,直指山仔胸腹间五大要穴。山仔虽然所学俱是上乘武学,奈何他习武日浅,又无多少动手经验,这一下便慌了手脚,手中砍刀胡乱一斩,却根本碰不到对手兵刃。旁边曾大力在那子铭出手之时便已知此事无法善了,早已握紧钢叉在一旁准备。此刻见对手剑招老辣,儿子恐怕不是对手,便挺起钢叉当胸直刺。子铭的师父剑招回撤,剑根在钢叉上轻轻一带,已将钢叉带偏,紧跟着侧身进步,已然抢入曾大力身前三尺处,手中长剑顺着叉柄直削下去。曾大力内力全开,手中钢叉剧震,长剑当即被震开数寸,他顺势将叉尖掉转,使一招翻江搅海,将对手逼得后退数尺,父子二人趁此功夫并肩一处,各挺兵刃和子铭师父对峙。

“我还要练一会儿功,你们先回便是。”

丁渔见那小姑娘眼神灵动,不由得想起初见黄蓉之时。那时黄蓉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娃,不过心思之重,已不下于三十岁的成年人。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铁掌峰上的一幕,黄蓉的打狗棒法,郭靖的飞龙在天,还有欧阳锋的蛤蟆功!欧阳锋也就罢了,毕竟见面就已结仇,可郭黄二人他一直是当成知交好友,没想到最后反受其害,如果能够回到射雕世界,这三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丁渔这一开口将父子二人吓得不轻,两人连退数步,壮汉颤声道:“呢,呢系人系鬼(你是人是鬼)?”

感受到右手前臂上的压力陡然一轻,丁渔长出一口气,浑身的伤痛让他再也支撑不住,一下瘫在了地上。然而这下动作竟然将正在摔倒的虎尸带向了他这边,使得三百多斤重的死虎大半压在了他的胸膛上。丁渔好不容易将脑袋从死老虎身下钻出来,狠狠地呼吸了几大口气,然后用唯一还能动弹的左臂想将虎尸从身上推下去,不料试了几次都因为气力衰竭无法办到。方才这番搏斗时间虽然不长,但汗水和血液都流失了不少,本就干渴的嗓子现在几乎要有青烟冒出来,丁渔一把拔出穿入虎眼的那根弩箭,将箭头上的黄白脑浆草草地抹在虎皮上,然后用箭头在老虎的咽喉处割开一个小洞,血水汨汨地流了出来,他赶忙用口接住——腥甜的虎血被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滋润了干涸的食道与胃囊,为丁渔残破的身躯注入了一股活力。

“寄主偿还所欠能量后,每向魂种提供两千点能量,即可进行随机穿越一次,每提供一万点能量,即可进行定向穿越一次,该部分能量不能用于兑换升级奖励。《射雕英雄传》世界属于可指定的穿越目标。”

面对欧阳锋排山倒海的掌力,丁渔无暇思考,当即使出大伏魔拳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妖氛尽灭”,左掌搭着右臂,五指分按五个穴道,内力催动下,右前臂凭空粗大了一圈,右拳同时奋起十成内外劲力,拧腰踏步,悍然前击。

晚宴之后,裘千仞让童子将丁渔领到客房,另外又让人将山脚的马匹牵到铁掌帮的马厩中。丁渔安顿下来后,便让童子通禀裘千仞,说自己有事求见,望能秉烛夜谈。很快,童子便禀告回来,说:“帮主在练功房相候。”然后领着丁渔来到一间分离的石屋中。

第二,现今铁木真已经一统草原,兵锋直指金国,金国屡战屡败,形势危如累卵,因此完颜洪烈才会病急乱投医,想要用《武穆遗书》上的兵法与铁木真对抗。裘千仞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还死抱着金国这根朽木不放,无异与金国殉葬。

丁渔看着这些好酒好菜,叹了口气,问贾四通道:“船上四五十名帮众,不知有多少懂得操纵海船?”

蓝头巾见丁渔身量魁伟,先是吃了一惊,再见他孤身一人,又无兵器,心中大定,招呼一声,五人手持砍刀,团团将他围住。蓝头巾这才冷笑道:“好个贼和尚!从来只有我们海龙帮抢别人,没被别人抢过!你既然吃了我们的酒肉,就拿你的小命来还吧!”说着挥刀斜砍。其余四人见到头领动手,手中砍刀也纷纷往丁渔身上招呼。

欧阳克继续叫道:“他中毒了!放小艇,把他捞上来!”

黄药师怒容不减,道:“谁是那个贪婪小子的岳父!”他稍顿一顿,又道:“七兄,你有所不知,我所求并非《九阴真经》,只是……”他想起亡妻为他强行默写真经,最后撒手人寰,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愤懑,多年来唯一的心愿便是在妻子墓前焚化真经,以了结她临终时的遗憾,如今却被老顽童给毁了,这让他如何不怒!只是以黄药师的骄傲,这其中的经过,是无论如何不会形诸于口,最后复硬起心肠,道:“七兄,你非要阻我不可么?”

“好!我就看看你二十余年有何长进!”欧阳锋把蛇杖插入地面,挥拳击向洪七公膻中,洪七公闪身避过,倏忽间已拍出三掌。欧阳锋身如游蛇,竟从掌力的间隙中游走避开,手上或拳或掌,闪电般地攻出七招。两人并不急着以内力相搏,先以拳脚招数相互试探,眼见得势均力敌,便展开轻功身法,地上树梢满场游斗,不一会儿便已拆了数百招。黄药师有心看看两位昔年不相伯仲的对手如今进步如何,因此并不干预,反而乐得观战。

丁渔和郭靖随后也步入凉亭,黄蓉和郭靖一相见,悲喜交集,泪眼婆娑,继而相拥而泣。偏偏旁边有人妒火中烧——欧阳克怒吼一声:“放开那个女孩等我来!”伸拳猛击郭靖。

等到丁渔转过身来,发现这么一会功夫,周伯通的小腿已经肿胀了一大圈,色泽发黑,他满头冷汗,神色很是痛苦。郭靖依着丁渔的吩咐照做,然而情形似乎没有多少好转。他心中一急,凑到伤口处去吸吮毒血。周伯通大惊道:“使不得,兄弟,此蛇剧毒无比,你若吸了毒血,也是必死无疑!”

周伯通一拍大腿道:“二弟你说的有理!师兄不让全真门下习练真经,我虽不敢违了他的吩咐,可若是能够和练成了《九阴真经》的高手过招,那可真是天下第一美事!”想到这里,他的武瘾发作,眼巴巴地看着丁渔道:“二弟,我看你身型横练,定然是武功了得,我们过过手如何?我在岛上一十五年,日日都盼着有人和我拆招……”

不消说,吹箫者正是黄药师,而身前的老者自然便是老顽童周伯通。

以郭靖和六怪的脾性,自然不愿让旁人代为受过,因此纷纷开口拒绝,丁渔微笑道:“六侠,贤弟,这是贫僧的机缘,还请成全。”

裘千丈尴尬道:“此事……一言难尽得很……”

郭靖悚然而惊,忽地站起身来,急道:“此言极是!我得赶紧找到六位师父,将此事告知他们才行。”

丁渔心中好笑,不过这算是他惹下的麻烦,正想上前将梁子翁打发了,还没来得及动弹,只听后面有人说道:“且慢上去帮忙,让两个小娃娃和那老儿过两招,看他们这两日可有所得。”他回头一看,原来洪七公不知何时坐到了客店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