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了傅旗使四根肋骨,折断了杜旗使的双手,又打折了惠明禅师的锁骨,我们便也打断他的锁骨肋骨,折了双手。”一报还一报,这是餐霞师太。

丁渔此时,便是以倒立摇摆的方式锻炼腕力臂力,等到力量练出来了,运用到招式之中便不是难事。

十余名厚土旗众齐声答应,便要一拥而上,不料杜立身喝到:“且慢动手!”傅岩老大不乐,问道:“老杜,难道你要护着这贼秃?”

底下那人没得到指令,还想再问:“教主,那和尚……”

内功的生成,其实就是一个炼精化气的过程。无论哪一门派的内力,它的根源都是人本身的精气,道家称之为元精。而精气和人的体质与饮食有关,体质越强,饮食越好,便能产生更多的元精。元精被转化为内力之后,又能够反过来提升人的体质,形成一个正循环。但是这个正循环的形成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元精转化为内力的速度不能高于人体形成元精的速度。

“丁师弟,何谓高原症?”巴桑大师不解道。这个年代的人口流动性极低,高原中很少有外人进入,而高原人本身世代在当地生长,早就适应了高海拔环境,自然也不会有高原症。所以连巴桑大师这样的博学高僧也不知道。

这一天日中时分,巴桑大师见阿瓮有些支撑不住,便叫住丁渔,三人在一处冰窟中歇脚。那冰窟四面皆是蔚蓝色的冰晶结成,深邃无比,不知通向何处,仿佛传说中的水晶宫一般。三人不敢深入,转过一道弯,避开刺眼的阳光,便就地坐下。

那僧人从板车上下来,趔趄几步,才刚一站稳,便对丁渔躬身合十道:“若非施主相救,贫僧早已死在那沙河之中,如何敢生出半分责怪之心,施主此说,实在愧煞贫僧。”

丁渔本身只会讲汉语(还有勉强达到四级水准的英语),穿越后因为伊吾城中维民最多,回民汉民其次,偶尔有藏族僧侣和草原蒙人经过,所以也学会了一些维语,甚至为了将来去草原寻找郭靖,他还学了些蒙语。然而这里的沙民所讲的语言却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一时间丁渔傻眼了。不过这些沙民的确好酒,丁渔拍开了一坛酒之后,闻香而至的沙民们对待他立刻热情起来。还有人拿出骆驼皮毛,羊皮,羊骨雕刻等物品和他换酒,这让他感到非常郁闷:我换了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回金刚门自首的时候带给同门做礼物吗!

在这种复杂的地形里,对方的马匹全无用武之地,也为丁渔提供了大量的藏身之所,如果他有心躲藏的话,别说五人,就是五十人也不见得能将他挖出来。但此时他比身后的追兵还要迫切求战,因为自从他的水囊被射穿,至今已经有三四个时辰滴水未进,再耽搁下去,不用和人动手,光是失水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如今他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在身体过度失水之前速战速决,杀了身后的追兵,抢了他们的水囊和马匹,这样他才有可能走出这片了无生机的沙漠。

排队的人见打将起来,都惊惶躲避,三两下便跑到了山坳外,只留下丁渔,十余个山匪和五名雪莲商队武士在对峙。

“还有六人,半柱香前跑了,大概不到半个时辰门内就会知道。”

常青等人齐声答应。丁渔知道今晚难免一战,当下也不废话,脱掉宽大的僧袍,露出内里精悍的短打装束,对常威合什一礼,然后大喝一声,一式力劈华山当头向他打去。

“这倒也行!”丁渔微笑道:“不过小弟我每个月都是一般地勤奋,常青师兄们既然如此大方,不如每个月都借给小弟五十两何如?”

常壮四下看了几眼,见没什么人关注这边,才压低了声道:“常浩,昨晚我等堵你,被你反劫了银两,这也就罢了。但你用卑鄙手段偷袭,我等却是死也不服。你若有种,便与我们再战一场!”

丁渔心中不屑:难道五个资深弟子在夜路上围堵一个新晋弟子就是英雄手段吗?不过他可不会傻到开口反驳对方,这时候对方目不视物,自己一说话岂非暴露了方位?

按道理说,大力金刚指和金刚般若掌都属于少林七十二绝技,本不应该如此容易练成,怎奈火工头陀当初只偷学了武功招式,没有内功心法,是以金刚门弟子所谓的练成也不过是招式熟悉而已,和正宗少林僧人的练成无法同日而语。像丁渔这样运动神经比较发达的人,记忆力又因为某种原因大大增强,所以几套武功加起来共两百多招,十天不到就被他练会了,之后二十天就用来形成肌肉记忆了。

魂种每次升级都会带给宿主一项奖励,让宿主能够有选择地提升骨骼肌肉经脉质量的百分之十,这项好处在初期也许还不明显,但到了后期绝对是逆天存在。只不过,种子每升一级的同时,它的能量需求也会提升五倍!也就是说,在种子一级的时候,丁渔每个月需要将二狗打到半死一次,否则到了月底他就会被吸掉全身五成的精气神,这其中的损耗和通宵达旦夜御十八女也差不多了。

丁渔一个滑步错开对手的拳锋,左右手上下交错,左手竖掌按住二狗的上臂,右手一记背拳朝他头侧敲下。

然而天不从人愿,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养伤过程中,丁渔从房间中的其他三名弟子口中得知,像他这样的卖身弟子,必须在艺满出师后为金刚门服务十年方能出去行走江湖,按照金刚门弟子平均学艺三年来算,丁渔还需要在金刚门呆上十三年!或者他可以缴纳五百两银子的‘奉献银’,这样就可以艺满后不限出入。

丁渔不是热血青年,不会看到这种情景就自动脑补什么富二代官二代欺压良善百姓之类的情节,但这次他决定站在老人家这边——不为别的,只为那年轻人手腕上露出的手表!

此时正值七月,乃是西海全年最暖之时。湖畔,无边绿地野花竟放,纷纷五色迷人眼,馥馥百香醉子心;绿地围绕处,浩浩碧波接天色,皑皑苍峰映水心;抬头顾盼,四座高山环拥,一片云海低垂。比诸西域蒲昌海,另有一番别致。丁渔在绿草间徜徉,只觉心胸大开,逸兴萌生。

手印宗宗门便在北面大通山中,离此地不过数里。丁渔两个多月前便来到西海,一直在湖畔结庐而居,直到今天见有金国王府的车驾经过,这才动身,来到手印宗山门外。

手印宗建在半山腰,不过山门却开在山脚,门前两个知客僧见丁渔身穿一领半旧僧袍,脚踏多耳麻鞋,牵着的也只是寻常矮脚驮马,心下先有几分轻视,大刺刺地问道:“来者何人,来我手印宗何事?”

丁渔微笑道:“贫僧丁渔,找灵智上人切磋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