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真的需要我们?”周鱼好奇的问道。

时间充裕的话,这个替身使者可以先把钢球藏在别处,关键时刻收回铁球,给予敌人致使一击。

北条敬司是打算在小敬司出来之前,把这人杀了,这样他的命运就能彻底改变,但是现在他动摇了。

出现在监狱里合情合理,因为年轻版的北条敬司要来劫狱,他们的目的是避免小敬司被警察抓到,那么在监狱里等待就是最合适的,空禁闭室的门一般不会被打开,他们就不会被发现,等小敬司来了再出去就行,铁门可关不住他们。

恶臭扑鼻,哪怕在睡眠时嗅觉最为迟钝,周鱼也受不了这股味,被薰得退了一步,烩羊膝更是夸张,像是被炸飞了一样,跃到十多米外。

他看到了一条尖锐的木条,是刚才木村西砸椅子的时候溅过来的,有点线,但他拿着正合适,有些紧张,他握得太紧,一根根细小的木刺扎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浑然不知。

不过这一次周鱼不慌,因为烩羊膝在,她甚至不用唤出自己的替身,直接就秒杀了两名替身使者。

北条敬司点了点头:“因为我来了,你们是跟着我来的,只有他看不到我们。”

替身使者倒在地上,周鱼的身子一歪,也倒了,蝎尾有毒,周鱼半边身子失去知觉,动弹不了,七倍报应也垂着右手抬不起来,但它还可以战斗,因为身体是自动作出反应的,哪怕它全身都不能动,只要迎向攻击,也能杀伤对方。

“替身?”周鱼搓了搓手:“中二少年梦见自己是替身使者,看来这个梦境的力量系统是替身,也就是说,只有使用好替身才能保护好织梦人。”

刀片是用指甲锉磨出来的,非常锋利,皮郎中有着深厚的解剖学功底,后来才改的中医,年轻时可能当过外科医生,也可能是法医,也可能是修脚的,也可能是算卦的……总之,他的过去也很谜。

莫非先前照镜子的时候自己已经睡着了?现在其实正躺在房间的床上或卫生间的地上?如果不是做梦,11为什么出现在手臂上?梦符不是只能在梦里使用的吗?

“怎么搞得跟拍电影一样?这伙人是哪来的?”周鱼也借着人群向孙清福靠近,同时观察着四周。

“我去找人包一下。”她点点头,拿着伞走出了房间。

陆婷仍挽着他,往前走了四五十米才默默的放开,侧头看了一眼周鱼,苦笑着说道:“抱歉,我没想到他会提前来。”

“今天有任务。”素姐又拿出了她的黑皮记事本,翻开来看了一下:“张浩要去小学代教,两节课,周鱼今天是……陪购。”

新月和阿八都沉默着,把武器扛在肩上。

周鱼明白太白说的“发自内心的恐惧”是什么意思了,阿八能够预判行动,这就能让她立于不败之地,而无论是谁,当行动被处处针对时,都会感到恐惧。

周鱼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新月。

“一道闪电照亮了这道闪电劈中自己的画面。”

卡戎直起身子来,从甲板里拿出了一把巨大的兵器。

贝克此时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坚定,沉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很感谢你把我带到这里,请你回去吧,接下来的路不是为你准备的,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一定要见到她们,换作是你,如果知道自己的家人就在这扇门后,你恐怕也不会转头离开的。”

“先别杀他。”周鱼被吓了一跳:“我只是打个比方,没说现在就要杀,刚才我都说了,他是我们安全离开的保障,只有他不愿合作、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杀,你还是别拿枪了,把地上这些枪捡起来,帮我背着吧,一切听我指挥。”

两名士兵走上前,用胳膊圈住贝克的手臂,将他架起来就要拖离办公室。

周鱼没有说话,他怕这群审美观有问题的白大褂对他另眼相看,因为除了贝克外,别的感染者都不会说话,他一开口很可能就会被摸。

周鱼被甩得头晕眼花,已经无法数清巴士拐了几个弯,要逃跑就只能找别的线路。

任务是送贝克回家,而不是帮助贝克杀死目标。

这里是公路旁的一片开阔地,靠近公路的区域停着一些房车,集装箱房整齐的排列在较远的区域,房车都已经破败不堪,特别是木制的那些,都朽得只剩个金属底盘。

出门就吓了一跳,只见数十米外,无数梦魇正往这边冲过来,黑压压一大群,看不到边际,单是看得到的就有上万只,它们的视线先是被阿八吸引,接着又转向周鱼。

“靠,这种配置,是要再来个治疗或输出,我岂不是要回篝火?”周鱼躲过木棒,直接冲向黑袍。

张浩大义凛然:“古人教导我们,路见盗瓶要拔刀相助,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做坏事呢?比恶行更卑劣的就是对恶行视而不见!我们要做对这个世界有用的人,否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呃……我不是说你,咱还没被腌过。”

素姐是素岛咖啡店的老板。

“可能也和你碰触梦符有关,第一个得到的梦符是【青芒】,也就是说你碰到的那个就是【盲目】了。”新月沉声说道:“换个角度来看,你的零力很低,但是梦符的效果很好,代价仅仅是疼痛,疼痛是可以习惯的,而梦符的效果只能通过提高零力来慢慢增加,你的疼痛让人忌妒。”

她的话被门外的人打断了:“跑进屋子?你这是自寻死路,哈哈!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轻易杀死你的,在你零力耗尽前,可得就乖乖的在这里陪我们玩,嘿嘿嘿嘿……”

话题刚开始还是“触碰梦符的可能性”和“梦符是否真的很热”,不过很快就出现了“这新人为什么要说谎”、“他骗人的目的是什么”等质疑声,这些问题更好找答案,于是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答案,失去了讨论的兴趣,渐渐散开,最终只剩下了周鱼和新月。

“莫非……我还能拿第二个梦符?”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新月特地说过,第一个梦符是无法选择的,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从第二个开始就能自由选择了?问题是不知道该选哪个呀……”

“佩罗?”周鱼对这个姓氏没有任何印象,那人刚出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格林兄弟俩闹矛盾,雅各布做梦的时候把威廉当成蓝胡子,想要杀个痛快。

格林倒是一脸淡定,丝毫不觉得意外。

胸口被踢得很疼,但是周鱼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愉悦。

这间屋子的内部陈设和他醒来的那间很像,只是门旁多了个挂衣架,床旁多了个放着花瓶的床头柜,花瓶里插着一束盛开的矢车菊,床上、墙上、花瓣上、地板上都粘着血迹。

那人回过头来,是个西方人,穿着长长的黑色教士服,头发短、发色浅,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低沉:“梦魇是大家合力杀的,我只是把你带到这里,梦魇跳起来正好落在你头上,你被震晕了。”

“月城的建筑物是无法破坏的。”潜龙看着重新抬起来的蟹钳说道:“只有【青芒】幻化的武器可以刺进去或划开口子,但是很快就会恢复原状,遇到体形大的梦魇,像这样躺在墙角是最安全的。”

周鱼笑了笑,说道:“同意,我有个朋友说过,只要低调得像坨屎一样,就不会有人踩你了。”

太白笑了笑:“由于某种原因我不能去月柱,所以叫了一个熟识的人来带你去,关于梦符和月柱的事就让他告诉你好了,在他来之前你还可以提些问题,刚才说的那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零力……似乎很有深意。”周鱼若有所思。

感觉上,这怪物像是在猩猩,但它的体形、五官都和人类相同,只有眼瞳不一样,周鱼并不觉得这只怪物的样子可怕,但是心底却升起了一丝恐惧。

仓库的墙壁被打破,替身使者从四面八方冲进来,周鱼、烩羊膝和小敬司站成一个三角形,把女人和孩子围在当中。

这一次的战斗就精彩多了,周鱼一直闭着眼睛,打着打着,他突然回身,一把抓住了北条礼子的手。

“当啷”一声响,匕首从北条礼子的手里滑落在地,刀尖对着小敬司的脚。

小敬司回过头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妻子,问了声:“原因?”

“我不希望你再去外面冒险,以后坐着轮椅,我可以推你。”北条礼子平静的说道。

再平凡的女人,嫁给小敬司这样的人后,都很难再平凡下去。

小敬司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早知道我就不瞒着你了。”

他话音刚落,烩着膝突然回身,一剑挥断了他的左手。

【绣球花,艳丽夺目,全株有毒,就像乔斯达家族一样,他们的到来让我意识到,只依靠强大的替身是行不能的,我必须寻找更高层次的力量。——迪奥·布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