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去后,躺在床上朱由校回想着老师今日所教的内容,以及自己犯错时,老师严厉的面容,借着烛光,看着手心上依旧fqxs有些发红的印记,朱由校微微一叹:“满宫殿内竟无一人可信。”

闻言,王宿摇头不语,眼前的这个只是仅仅大自己九岁的人,看着他温润如玉的笑容,王宿心中一暖,随之也不于他争辩,对于他,王宿心中是佩服。

这句话,王宿之前不明白,现在感受却非常的深刻,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的难民,衣衫褴褛,面色饥荒,眼中毫无丝毫的求生之念。

闻言,华服少年丝毫没有觉得羞耻,反而手中的折扇一收,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宿一家难道家世够吗?显然是不够的,但有一点却极为重要,王茂曾经当卫所百户可是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也曾在城门当过值。

从冬雪融化入春,再到如今已经完全入了秋,整整半年的时间,王宿却没有丝毫感觉到。

话音刚落,平底惊起一声雷,王宿重重的吞了吞口水,嘴唇变的有些干巴巴的,此时能言善辩的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久久不能开口。

闻言,王宿沉吟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眼露苦思之色,许久后,才缓缓地开口道:“之前,孙师的问题,其实皇长孙殿下已经回答了很好,对于君子不器,皇长孙交了一份不错的试卷,但这紧紧是为君之道。”

孙承宗讲课很有意思,他不会那样一字一眼的去讲,那样很死板,君不见,生性贪玩的皇长孙此时此刻也全神贯注的听着孙承宗的课,此就足以说明孙承宗的课生动!

不过,他倒也明白为何屋内的那个名唤王宿的小儿说了从如此之多异类的话语而什么事情都没有。

朱常洛这么一说,李选侍脸色一变,不过却掩藏着很好,随即梨花带雨,相当委屈的道:“殿下这是什么话,能伺候殿下是臣妾的福分,只要殿下,臣妾怎样都无所谓”

他脸色难看,倒不是因为孙承宗给自己的脸色看,想他三十多年来,那一次不是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以前看父皇,后来看郑贵妃的脸色,如今在看着些大臣的脸色过日子,那又如何,看谁的脸色都不一样要过日子。

朱由检说的是头头是道,而王宿是听得眼睛发光,孙承宗这人在明朝整个历史上,可是留下浓重一笔的人。

闻言,王宿憨笑一声道:“老人家,小子出来不过是以往的习惯,早起晨跑,可锻炼身体,倒是您老人家出来....”

“再笑,再笑,我就去和娘说”

然在这等待中,王宿莫名的也跟着朱由检紧张了起来,等他发现时,却是朱常洛开口,而背后早已经凉透了。

王宿深吸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态,随后眉头微皱道:“殿下,那位是?”

王宿心中朱由检要配合他,故此也不害臊的回答道。

王宿无奈的点了点头,父亲的意思的很清楚,就是让他悠着点,不要太招摇了,毕竟这可是皇宫,而他即将要陪读的人可是皇孙,不悠着点,这项上人头可

王茂就如实的把自己家里的情况说了个清楚,太子朱常洛闻言额了一声,随后便让王茂把王宿带来,给他五儿子当做陪读。

现在,看着这王氏的神情,崔河心中有点兴奋,心中不禁暗道:哼,想要攀上崔家,真是异想天开了。

每次晨跑结束,都有极大的概率,自己就睡了过去,这一张一弛,也极容易,让人睡过去。

“小哥儿,一大早的就出来了。”

不过对于王茂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今后能为儿子铺出一条通天大道,就算身后,名声狼藉,招人所恶,那也无所谓。

卢象升冷哼一声,似乎还未之前的事情心中有些不悦:“天下游学,那里不能去!”

“额,公子到是大志向。”

“不敢,倒是比不上清河崔家来的威风!”

“公子似乎对崔家有很大的不满。”

“不敢,小生怎么敢有什么不满,若是敢有一丝不满,恐怕小生的人头,就要被这位崔护卫取了当球踢。”

“难道崔家在公子眼中就是仗势欺人不成?”

卢象升呵呵一笑,也不回答,静静的坐着,与对面的王宿相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戏谑之色。

清河崔家!正是当初迫使王宿退婚的崔家,王宿对于这桩婚姻到是无所谓,但他们却是一纸休书,休了自己!这是把他王宿置至何处,看着母亲当时苍白的脸色,恐慌无助,愧疚担忧的神情,至今他不能忘记!

崔家竟然如此欺人,叫他王宿如何能忍的下去!如何叫他再对崔家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纵然如此,王宿心中对于那些传承千年的世家心中还是有些佩服的,至少他们的素质还是不错的,对于读书人倒不会动不动就动刀子,对于读书人也算是礼敬。

之前,卢象升敢如此,就是因为听过崔家的名声,所以才敢如此,若是换了其他人,也许就不会这番脸色。

卢象升的不语,让马车内的人更是沉默zhaishuyuan不语,到了最后,从马车内传出一阵叹息声“既然如此,之前崔桓有什么对不住的,还请海涵。”

闻言,卢象升照旧fqxs不接话,脸上时不时流露出的嘲讽,让本来稍稍有些冷静下来的崔桓心中暴怒shubaojie,右手紧紧握着腰中的刀,只要马车内的那位一声令下,他定叫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人头分离!

“大哥,夜至深,该走了,不然如此多的人,恐有不测!”

一旁见状的王宿此时开口,神色略显得有些焦急,不明所以的卢象升疑惑的看着王宿,但随后顺着王宿的眼角余光,见到藏在暗处,若隐若现的一堆货物后,脸色一变,随即起身,便准备和王宿离去。

“小子这么急着走,难道你们!”

崔桓见卢象升与王宿二人急忙忙起身离去,心中不由恶意猜测这二人非是善类,伸出一只手,拦住二人,而另外一只手则是紧握刀柄,只要他们二人敢有所异动,就准备一刀了解他们二人的性命。

去路被拦,卢象升与王宿二人脸色一变,随即王宿冷声:“你们要死,也不用搭上我们兄弟二人!”

闻言,崔桓神色一变,不仅仅是他就连车内的崔家小姐脸色也随之一变,于是他们便不再阻拦王宿与卢象升,便急匆匆的起身准备离去。

但还未等他们起身离去,不远处就传来阵阵马蹄声,与阵阵肆无忌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