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船侧面并没有看到浆,倒是在尾部有一个平行四边形的木扇,像是用一些板子钉成的,正随着船身的晃动而慢慢地摆动。

“当然有用了,”我说,“在现在这个时候,能准确地感知到地震已经很不容易啦!而且既然能感知到,说明已经对它发生的规律有所认知,发展到预测就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是不是?”

原来是小孩子伢子的伢,我心想,把这个字用在名字里倒是挺少见的。当下也自我介绍道:“我叫陶勇。”

听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当年的神勇,我就没再听下去,赶紧告辞了。

我从芮忧手里拿了一张领药的小纸条,递到他面前说:“你真的要去吗?”

所谓的怪,简单说就是稀奇古怪,不按照常理发展的事。但凡有疑问产生,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违背了寻常规律的事,而这个违背常理的地方一旦被弄明白了,整个谜团也就解开了。就像之前所碰到的红衣女子上吊的事情一样,看起来非常诡异,实际上背后一定有她的逻辑。最终果然芮忧发现了死者内心的那个结,也就是那个负心的男人。

就因为简单,所以就连我这种原本的外行人,经过李师傅的指点也可以用得出来。我甚至想,是否张仲景在最初设计这些方子的时候,就是希望它能为更多普通人加以利用呢?

闫老爹看到我高兴的样子,略有点无奈地笑着说:“你小子也是胆子大,敢用这味药!”

没想到他真没说瞎话,没一会儿就按照我说的缝好了,我竖起大拇指来说:“真厉害,就知道你手巧!”接着把他缝好的东西戴在了嘴上。

等了不知道多久,我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叫成了一团,但是也不敢去催他。终于,见他端着两个碗走了出来,招呼我说:“小勇,过来吃饭吧。”

只不过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好像不这么说就很难获得他们的信任。而且说实话这种台词说出来,自我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之所以一下子就判断出她不是什么“鬼”,是因为回头的那一霎那我已经看到了她明亮的眼睛。眼睛是人体能量状态的一个风向标,双目清澈,眼神明亮,阳气十足,已经说明她是百分百的人了。

我们走近他说的那间草棚一看,虽然表面看着简陋,却搭建得非常结实,里面堆放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王少庭坐下来,轻轻拨了一下身下铺着的干草,发现下面还有一层厚厚的防潮毡垫,感慨道:“做得这么完善,好像并不是什么临时的居所,而是打算长期使用一样。”

车里的芮忧耳聪目明,听到他这话,马上一卷帘子探出头来说:“怎么了?”她顺着我指的方向一看,也看到那些灯光,眉头一蹙,也显得相当疑惑。

“快想想,是在哪见过?”我急切地对王少庭说。

王少庭是伤员,本来想让他就睡在马车里,可是他坚决不愿意,我只好把他扶了下来,找了一块干燥的地方简单地铺上一些细枝,再垫上衣物,让他靠在上面,而马车就让给了芮忧。

甄公公刚要出言表示反对,秦公公向他一瞧,他立刻噤声不语了。

他却摇摇头说:“这样不行,他们要是来了,你就不可能从这里安然离开了。”

我一摆手说:“别听他们胡说!”又看到王少庭尴尬的表情,想到他也曾经信了这个说法,顿时头大起来,立马岔开话题道:“哎呀,总之,如果我想得不错的话,现在我们三个都有大麻烦了!”

王少庭也笑了笑说:“他们那些人都是从民间临时招募来的,和正规军还是没办法比的。不过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的,那天真的多亏了你。”

最上面正是芮忧的,她拿起来,眼神一闪,好像有点点羞涩似地放在一边,然后举起第二张说:“他就是这个人对不对?”

我把王少庭扶到屋里床上躺下,去墙角一翻,就找到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打开一看,外用的都放在最上面,有瓶子、丸剂还有一些黄色的小纸包。所谓的“金创药”只是一个统称,是专治瘀伤、刀剑伤或者其他跌打损伤的一类药。其中,刀剑伤的药一般都是粉剂,所以我觉得黄色药包应该是正解。打开一闻,一股夹杂了白芷、三七等好几种止血化瘀类中药的味道扑面而来,更是确信。

刚要动手,手心一凉,有东西递到了我手上。我低头一看,是王少庭那把匕首!王少庭一边把匕首递给我,一边抬头看着我,头一次用一种带着点温度的语气说:“我需要点时间,拜托了!”

呃……这个把我问住了,但我灵机一动,答道:“那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在全国有七十二处分部,到处都布满他们的耳目。”

走了一小段路,与一条相对比较宽阔的大路合流了,看来这未龙山的所在,是官道旁边的一条岔路。怪不得芮忧说远有胡人近有响马,老百姓富不起来,只要土匪控制了这条交通要道,想把比较值钱的物件运到镇里那是难如登天!高端商业发展不起来,镇子的经济怎么能好得了。不知道官府怎么会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的。

明明就是套话,他却不疑有他地说:“他们不太一样,没办法比较。”

有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

他这一走近,我发现他锁骨上纹着龙形的花纹,脖子上有龙形的饰物,和之前到处看到的龙形装饰的形态非常相似,看来这就是所谓“当家的”无疑了。

“那你先去给我找一张纸和一支笔来!我在这儿等你。”这回可有人差遣了。

果然这话好像伤了他自尊一样,他气得跳起来叫道:“胡说!我抓你是因为……”

哦?原来我家祖先还会工夫哪!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脸上也难免出现一些惊讶的神色。

我见她眉间有一丝笑意,心想有戏,赶紧扇风点火:“肯定的啊!女天师的故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福气听到的呢!”

我把话问到这个份儿上,如果他仍然没有反应,或者哪怕是表现出疑惑,我可能都算是白问了。但他现在这个反应,明摆着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的,这对我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我还以为这话说出来也只是应了她的预料而已,没想到她听了脸色一变,难以置信似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甚至,还好像有一丝恐惧。

我一听吓了一跳,鬼上身,还大白天!这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必须得去瞧瞧!只见芮忧放下东西旋即就要出门,立刻拉住她袖子,一脸坚定地说:“带我一起去吧,我一定能帮上忙的!”

只见她把手向下一挥,说:“开始吧!”然后就把双手背到了身后,明摆着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顾不上在意他的恶语相向,立刻满脸堆笑着说:“大爷,我是前面镇上酒馆的伙计,您旅途劳累啦!我们老板说了,晚上请您过去喝酒!”

“哎哟!”我痛叫了一声,手一松,黑猫顺势挣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爸爸深切地希望,这个谜到你这里会是最后终结!爸爸甚至希望你在面对它的时候,还没有结婚生子,因为我真的不愿意让你和我一样,因为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保护不了,而受这么多年的折磨。

“举个例子,比如你想从家乡来北京,会怎么做?”她又问。

想跑题了,回到眼前的问题上来,如果必须要这样半死不活地活着的话,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呢!五百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为什么是五百年?一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假如,假如这一切真的是因寻宗血咒而引起的,那该为这次事故负责的岂不是我?先是连累王建国受伤,又造成这么多的伤亡,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顿时心里如被撕裂一般痛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