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峰!杜子峰!”我指着他,也像受到感染一样面露喜色!转瞬却说:“真的不记得了。你确定没认错人?”

于是又到药橱旁边的架子上查找,竟然真的给我找到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是一个个小纸包。用手轻轻往鼻子的方向扇一下,就微微地传来了那个迷药的味道。

正好奇地反复猜测着那药橱上的内容,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我一看,正是那个药铺老板。

见她奇怪地看着我,我故意望着贼人逃去的方向,假装深沉地说:“我已经锁定他了!”

他立刻带着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说:“小伙子我告诉你,这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夫我全都认识,没有一个人的方子会开成你写的这样的。”

“我知道,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脑子里立刻想到了田老师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一提到科学时那股热情劲儿!

“这你可小瞧了我了,”我不服气地回答,“我也不是好对付的,只是刚才太饿了没发挥出来而已。”

我记得有人说过一个方法,手表的时针指着太阳的时候,两针夹角的方向就是南。我用右手在左手腕上虚拟地比划了一下手表的形状……按照现在这个位置来倒推一下,时间应该是上午九十点钟吧。

就在这当口,雷声大作,借着其后几秒发出的闪电光,我才看清这屋子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方形的巨大物什,其余的空间都是空空如也。

灯被打开,我一时被晃得睁不开眼。

这阵子真的是无数次听到和想到这个说法,感觉都有点司空见惯了,但是这回从她的嘴里讲出来,我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田歌急切地说:“那岂不是让他跟死了差不多?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不要等他复元了再看看?”

这下子就看到了他的脸,当时吓得我倒退了几步!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一对眼睛无神地瞪着前方,像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一样。

“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我哪有时间去找你呀!”田歌气道。

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就算现在呼救,估计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只能自己想想办法了。

我顿时有点泄气,真不该和这小妮子搭话的,竟然一点儿也不能体会到一个将死之人对希望是多么看重!

因为之前有过类似活人实验之类的传闻,我听到这儿不由得心惊胆战,赶紧转身走掉了。现在才回想起来,才知道原来他们指的是你家族的事。”

我一听脑子里嗡的一声,再也沉不住气地站起来,大吼道:“不可能!这……这不科学!我来北京之前生活还过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怎么就没时间了?什么血咒、血矶炉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这些毫无根据的推测?……”

我心里一动:“这个东西……我看过了,但是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继续回忆道:“我看他说得非常恳切,当然非常重视。当即跟学校请了假,也住进招待所,和你爸一起连续做了好多天的学术探讨。东子,哦,就是你赵叔叔,负责跑前跑后,帮我们俩书呆子打点一切。”

到了药房,虽然相对比较轻松,但是太松懈也是不行的。毕竟至少不能让那些挨千刀的奸商拿次料蒙骗了我嘛,院里损失点钱我倒是不心疼,拿出去让人吃出了毛病那可是造了大孽了!

我一边应声站起来,一边用眼光向讲台的方向扫去。往常我从来都是可以一边睡觉一边听课的,今天因为读书太投入,竟然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些啥,连老师长啥样都没仔细看。

这陶敬溪不是别人,正是我家十多年前去世的老爷子。

紧接着在差不多腰间的位置摸到一个把手,握紧了用力一拉,沉重的木门居然应手而开,里面瞬间射出一片光亮,晃得我睁不开眼。

胡乱想了一阵,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觉得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王建国说的这些虽然还不能证明什么,可是既然有点奇怪的地方,总是吸引着人去探究一番。所以按头天约好的,午饭时间到食堂去寻他。

“怎么了?”

“我叫田歌。”她答道,“其实我不是这个班的。”

“我叫陶勇。”

在围观的一片惊疑声中,一个身材有些佝偻,满身灰尘的男子从外围挤了进来,一边说着:“对不住啊大兄弟,俺没搁好。”一边拖起袋子就想离开。我还没等说话,紧跟着进来了两位乘警,一把按住他的手,喝令他放下。在三个人的拉拉扯扯中袋子被打开了,好家伙,装满了五六十公分长的铁轨。原来这家伙是个铁轨惯偷,人赃并获,当即就被乘警带走了。

于是朗声说:“我已经把它放在很可靠的人那里了,而且必须我要本人去才能够拿得回来。我也不打算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你们要血矶炉干什么,我就带你去取。”

他哼了一声说:“你现在都落在我手里了,还和我讲条件?”

“实话说,我原本就不稀罕那东西,你要就拿去好了,但是我必须知道你要它干什么,不能不明不白地交给你,这点儿要求也算不过分吧?”我利诱外加晓之以理。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开始有些被我说服了,开口道:“这……还不就是……”

“慢着!”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断喝。

我四周看看,却没见到半个人影。

“大哥,这小子有问题。你不要被他蛊惑了。”那个声音又说。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有种不知所措的恐慌感。而且,为什么右肩开始有种隐隐的抽痛感,难受得我需要捂住它才能稍微减轻。

土匪头子听到这句话,如梦方醒一样,又暴怒起来,又冲过来抓住我,咆哮道:“臭小子,敢耍我!”

我的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他身上,伸着脖子拼命东张西望。

只见正中座位后方的帘子一卷,一个一袭青衣的人走了出来。

是个面容白皙而清瘦的少年,虽然年轻,脸上却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成熟和冷峻。

我一看见他,如同被定了身一样,任由土匪头子怎么摇晃我,只是张大了嘴巴,怔怔地望着他。

他看见我的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说了一声:“大哥,放开他吧。”

土匪头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居然就乖乖地松开我,又坐回去了。而那个少年也信步走过来,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见我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他不自在起来,皱皱眉问:“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