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伊瑞一身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色滚边的锦衣,羊脂玉簪拢着如墨的黑发。他轻靠在紫檀椅上,微抖的睫毛,轻蹙的剑眉彰显着他睡梦中的不安稳。

——这是,遭贼了?!

依旧没回应……

千魅倾身,小指掏掏耳朵,故意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看着专业哭泣二十年的小正太,再看看那慢慢蔓延出来的火势。

姬呈项转了一下桌上的砚台,慢慢步入密室……

幽静的夜色下,碎玉轩中传来一道女子的尖叫声,破门而入的姬易苏就见到床上赤果果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千魅如逛自家后花园般悠闲自在的在各个楼层中搜刮宝贝,每拿到一样好东西,嘴里都忍不住嘀咕着类似‘……民脂民膏!’‘……为名除害’之类的话!

“阴阳说”是把“阴”和“阳”看作事物内部的两种互相消长的协调力量,它是孕育天地万物的生存法则。

车门被打开,凰如月慢慢睁开双眼,睡眼惺忪略带妖娆的模样让一向面瘫的保镖微红了脸,急忙撇开视线。

朱本来还有点责怪千魅,但一低头,看着泪汪汪的小小姐,瞬间心一软,“没事儿,属下不疼。”

腰间上传来阵阵生疼,这反话说的还真昧良心。

千魅眼眶中的泪水将滴未滴,抽抽搭搭的说着,“我,我刚刚唤了几声大哥哥,可是,可是大哥哥不理我,继而我又拍了几下大哥哥,大哥哥还是没理我,我,我才…呜呜呜,大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朱被大哥哥左,大哥哥右的叫着,心底早已软的一塌糊涂,就连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蹲下身,轻轻地摸着千魅的头,用着自以为很温柔,和蔼的语气安慰着,看样子他是早已将刚看见千魅时彪悍的那一幕给遗忘到九霄云外了。

而在千魅看来就是两个字形容——狰狞。

暗位的表情本来就不多,话说,自今晚朱和千魅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将自己前十八年的表情都补回来了。

……

主院中。

两方人马对峙着。

姬呈项看着对面的姬伊瑞,面色不改,仿佛并不惊讶姬伊瑞为何会现在出现在这。

“瑞儿,这么晚了找为父有何事?”姬呈项坐在凳上品茗着雪雾毛尖,清香四溢,清冽甘甜。

“父亲,适逢方才我见有道黑影进入这儿,所以,恕孩儿还没待人通传就擅自闯入主院。”姬伊瑞恭敬地回答,丝毫不见刚才的狠历,浑身上下彰显着儒雅的气息。

双方都知道来意,却不点破。

突然,紫竹林中闪出一道黑影,数根银针飞速射来,姬呈项看似慢慢地移动,但却避开了全部的银针。

看着地砖上全部没入的银针,可见对方内功很雄厚。

姬伊瑞趁机道,“保护父亲!”眼神却示意,只有那些人才懂的涵义。。

黑衣人与姬呈项互相搏斗,刀光剑影,渐渐地黑衣人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而姬呈项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感到越来越无力地四肢,他眼里的寒意越发浓重。

手里凝聚一道金光,瞬间打在黑衣人的心口上。

同一时间,突然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声,修的呼喊声。

姬呈项低头,看着胸口处出现的剑芒,捂住胸口转身,就见一道娇弱的身影挡在胸前,慢慢向他倒下。

双手颤颤的接住,不可思议道,“沁梦?”

怀中的人五十左右却保养得当,风韵犹存,轻轻地抬手描绘着他的轮廓,苍白的唤道,“老爷……”

血液从嘴里溢出,越发显得她脸色苍白。

远处的走廊,人影急匆匆的赶来,看见姬呈项怀里的女子,色变,悲戚的喊道,“娘——!!”

姬易苏跑到白沁梦的前边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娘……没,没事的,叫医师。”转头就对下人喝道,“还不去叫医师!”

一旁的奴才急忙道,“是,是。”转身就急急忙忙的向着医师住的方向跑着,不知是夜色太暗,还是太害怕的原因,还栽了一跟头。

姬易苏转首就握住白沁梦的手,“娘,很快,很快就没事儿了啊。坚持住!坚持住!”哽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嘹亮。

姬呈项眼中一片痛色。

白沁梦轻咳了一声,喷出一口深黑的血液,“苏儿,咳咳咳……娘,对不起你!害……害你受苦了…”

姬易苏泣不成声,“没,孩儿不苦!有娘在,孩儿就不苦……”

白沁梦用力抓着姬易苏的手,吃力的开口,“苏儿,以……以后……要好好的……”

“娘?”姬易苏轻轻摇了摇白沁梦,看着紧闭双眼的她,失声痛哭。

自己真没用,如果不是他赶来晚了,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