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我想嫁的人是你,我不愿嫁给三王爷!”张紫烟尖声反驳道,她甚少用这样尖利的声音同别人说话,至少在木禾镇时,面对继母许氏刁难与长姐张秋丽的折磨她也不曾有过如此剧烈的反应。

殊不知,陆承瑄其实正是带着目的在林清屋门前等着的。

“阿韶,你想要女人我可以替你物色,商户女或是官家千金,温良知礼的,貌美娇柔的,你若是想要只消告诉我一声便可,又何苦将心思放到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身上?”陆承瑄语重心长的劝道。

林清虽然不敢说对江韶十分了解,却也笃定江韶是个不喜欢说无用之话的人。今日他突然对她说让她最近小心点,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林清不知道的缘由。

“失忆?原来她并没有骗我,她真的失忆了……”陆承瑄喃喃自语着,面上露出纠结万分的情绪。

“你!”陆承瑄面色一白,突然停下步子用力甩开了林清的手。

“是假的,真好,她没有死!”

谁料陆承瑄却突然红了脸,染上薄红的俊脸看起来较平日更多了几分风姿,直看得林清心跳乱了节拍。

林清今日以陆承瑄贴身丫鬟的身份入宫,因而此刻身上穿的是一身丫鬟衣裳,在一众精美华丽的宫装中显得很是朴素。她的容貌在宫中女子中也不算顶出众,原本是不大惹人注意的,但此时宴会上众人的目光却齐齐落到了她的身上。

“的却是栩栩如生,就是不知道这精妙绝伦的石雕究竟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林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座雕像这般上心,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异,让林清的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声。

林清被眼前的景象迷得险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陆承瑄原本就生得面如冠玉,在月色下的更添了几分不染纤尘的风姿。见惯了宁沧澜的邪魅狂肆与江韶的冰寒冷面,对于陆承瑄这样带着温柔笑意的俊脸,林清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愫来。

“那些刺客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倒是你,你的伤好些了吗?”陆承瑄关切道。

陆承瑄皱眉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欲朝屋外走去。林清这时哪还有心思研磨,丢下墨块一个箭步便拦在了陆承瑄身前。

“多谢王爷费心派人助奴婢寻到了安儿,只是奴婢还有一事不明,王爷的人究竟是在何时何地看见安儿的?”

“我……”江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像不便开口一般支吾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语毕月儿转身便走,林清想要拦住她再盘问几句,谁料她竟似脚底抹了油般迅速跑开了。这下林清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月儿不论是动作还是言语全都透露出不寻常的意味,林清并不相信月儿口中的话,却又放心不下安儿。

探查搜寻了半日却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这让林清心中很是烦闷。“看来这个陆承瑄定然是个不懂得品味生活的书呆子!”林清心里不住埋怨道。

看见江韶,林清的第一反应竟是愣在了当场,不过也只是愣了短短一瞬而已。回过神来的林清在心中迅速寻找着合适的话,盘算着该怎样回答江韶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

安儿此时正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蒙住了头,对林清的询问充耳不闻。

林清压根没料到这侍卫竟会软硬不吃,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清儿姐姐,今日若你不答应于我义结金兰,我就哭死在这。”安儿有一把没一把的抹着泪,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福伯对着碎布又是看又是摸又是闻,折腾了半晌亦没得出结论,“还请王爷恕老奴无能,老奴并不能看出这块碎布的出处。”

“喂,你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吗?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并不擅长安慰人的林清试探着伸出手摸了摸陆承瑄的头,安抚了陆承瑄的情绪过后,林清连忙大着胆子向他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瑄哥哥乖,告诉我,接下来你会对二皇子做些什么?”

林清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先是福伯,然后又是这个庭芳姑姑,怎么他们一个个见了自己都像见了仇人似的?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们了?

“福伯,你没带错路吧?”林清疑惑道。

不知怎的,越靠近三王府林清越觉得心神不宁。假借他人身份骗人的事她做过许多次,虽并非心之所愿,但为了宁沧澜她从不曾悔过怨过,更别提胆怯惊慌。这一次假扮赵木樨,原本也该与往常一样淡然处之,然她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赵木樨?”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林清仍然对这个名字充满了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跟陆承瑄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话不多说,林清抄起拳头便要往蒋山鬼身上招呼。“你个贼老头,上次绑我之仇我还未报,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堂主,教主将总部从顺天楼移至清风谷尚有许多物件未能搬移过去,还请堂主下令派几个人前去搬移物件。”

看着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林清,宁沧澜默默勾起了嘴角,温声道:“慢点吃,别噎着。”

花盈之被林清这话气得面色煞白,却又想不出话语来反驳林清,咬着唇支吾半晌才骂了句:“贱人!”

一连几日林清都与宁沧澜在冰室内记忆剑谱,二人几乎形影不离。按理说宁沧澜是早就学会了无双剑法的,林清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日日陪着自己在冰室里挨冻。

林清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四下打量一番后才发现自己已被宁沧澜带到了一个冰室之内。冰室正中放着一块巨大的寒冰,此刻正朝外源源不断冒着‘白烟’。

“两位大哥,我们是……”林清直觉这站在谷口的这两名男子身份不简单,因而态度格外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