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奴婢没说半句假话!奴婢——”

江韶沉思半晌后皱着眉落下一枚黑子,却在落下的瞬间白了面色。

在花房做事,免不了要接触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但如绿菊这般并非天然长成的花卉,须得由育苗房辛勤培育方能得到,且成活率极低。故而绿菊极其珍贵,寻常人家难得一见。

“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了,安儿妹妹的好意我定当铭记在心。”林清重重点头道。

“老奴参见王爷。”福伯躬身行礼道。

不愿让陆承瑄在待自己的屋子里,林清只好撸起袖子试图拉起陆承瑄瘫倒在地的身子。

绕过几间精致摆满鲜花的院落,林清总算见到了花房的管事姑姑。

“福伯,安排这位姑娘住下,就住在望芳阁吧!记得嘱咐丫鬟们万不能苛待了她。对外,便说是赵木樨找到了。”陆承瑄说完后便大步离去了。

林清跟随老者走出客栈,又坐上了老者备好的马车。

蒋山鬼冷笑道:“我对他的了解可比你这个涉世未深的刁蛮丫头深刻得多!”

明明昨日她还与宁沧澜在清风谷中比肩而立共叙木言堂之事,今日宁沧澜仍在原处,而她却已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看着窗外渐次远去的风景,林清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待木言堂之人一个一个同林清交接完事务之后,天色已经很晚。

许是为了掩饰尴尬尴尬,林清急忙坐下开始吃饭。

……

“别再说了,我们开始吧。”宁沧澜扶着林清屈膝坐到寒冰上,自己也紧随其后坐在林清对面的位置。

那人正是月幽馆的主人、水言堂堂主——花盈之。

“教主将总部安置于此,定有他的用意。”林靖和径直向山谷内走去,他看问题较林清更为深刻,自然不可能只注意到面前这山谷的模样有多上不了台面。

林清话音未落,白汐却已转身走开。在林清诧异的目光下白汐边走边对身边的侍女嘱咐道:“带这位姑娘去我在凤城郊外的院子。”

有人质疑:“据我所知月幽馆向来守法,断不可能做出此种强盗行径。”

“我要出门一趟。”

林清记得小红,不仅因为她是月幽馆那个美似天仙的白汐的婢女,还因为她的主子白汐曾对江韶施以援手。

说了许多,却仍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清缓缓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茉莉花香。除了兰溪花谷,林清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地方能有这样浓郁且醉人的花香。而这个地方,是她与宁沧澜的秘密基地。

众人见他的动作,霎时便运起轻功朝外而去。唯独林清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为何,江韶总觉面前这姑娘的笑意背后似藏有无尽悲凉。可二人说到底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询问她的心底事呢?

林清白了他一眼,“林靖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林清原也是住在顺天楼的,不过她来凤城时为了救江韶便去寻了林靖和,加之上次在木禾镇遇到宁沧澜后,他说的那番话一直另她耿耿于怀,因而林清并未打算回到顺天楼。

“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林靖和像是生气了。

林清并不是头一次进妓院,可是进入月幽馆内后她却有些震惊。这月幽馆从外面看极为奢华,没想到馆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林靖和对着黑衣男子吩咐道:“长风,你拿上我的令牌,调集一队人马听候林姑娘差遣。”

“恩。”林清轻声答道。

“是啊。”林清走到木桌旁替自己倒了一杯水,今日她是真的累着了,这会只觉全身酸痛不已。

林清将两把刀子分别塞到江韶与花弄影手上,自己则取了头上的一根簪子握于掌中。三人确认好各自位置,一声轻轻的咳嗽过后,他们三人互换了一个眼神,计划正式开始。

真是什么,林清一时也想不明白。不过既然他还有力气同自己开玩笑,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待林清再次睁眼时,身子已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她强作镇静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觉自己正在一艘破船的甲板上。身边同她一样被捆绑严实的人共有六女三男,这其中竟然有一个是江韶!

七年前丞相赵怀被杀,其女赵木樨跳崖自尽,义子赵明松退隐于江湖。此后京城内便有传言说,先皇曾私下将一道诏书交与赵怀,并且诏书内容有关帝位。如今先皇已殁,新帝疾病缠身随时有性命之忧,加之他虽妃妾成群却并无子嗣,因而帝位极其不稳。

“二位公子来得可真不巧,林姑娘适才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