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域女子见沈溍和齐大海要走,抖动手中长鞭,一阵寒光闪过,紫金鞭迅速向齐大海卷去,只这一出手,就见不凡。

那恶汉和那领头的将军来到跟前,看着唐天启,见他脸色冷峻,似要吃人,想起昨天受的教训,吓得结结巴巴的对那领头将军说道:“郝…将军…,就…是…他…阻…碍我…们执…行公…务。”

齐大海想到外面妻儿要紧,遂答应官府不再讨要他家马匹,官府这才放他出去,这一关竟是半月之久。

“呔,给我住手!”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场中众人耳朵嗡嗡直想,有人胆小竟“妈呀”一声叫将起来。那场中之人听得这一声喊也停了手脚,循声音一瞧,只见从面前三匹骏马上下来三人,一人膀大腰圆,身材魁梧,正是酒剑仙唐天启,一人相貌儒雅,乃是沈溍,另一人则是翩翩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

顾绯烟见沈溍如此说,自也无法,只得顺从丈夫,自顾去安排不提。

沈云殊见唐天启和秦晓枫一个教,一个学,甚为起劲。沈溍也教他儒家武功,但儒家武功内敛风格较强,招式堂堂正正,远不如逍遥派那么潇洒自如,因此见得秦晓枫使出那逍遥派武功飘飘逸仙,潇洒俊朗,犹如舞蹈,妙不可言,尤其是沧浪剑法,更是美得无以复加,勾得她心里直痒痒,故缠着唐天启也要学那沧浪剑法,唐天启执拗不过,只好答应她和秦晓枫一起练剑,但这沧浪剑法实在太过于繁复,天资聪慧如秦晓枫也进展缓慢,何况沈云殊更是大为头疼,学了几天觉得太难不学了,唐天启只得教授她其他武功。唐天启入门之时学过逍遥派的逍遥剑和逍遥拳统统教给了沈云殊,这两套武功是逍遥派入门武学,虽然花样繁多,但比起那沧浪剑法又不知简单了多少,对于内功修为要求也不高,没几个月这沈云殊已经练得似模似样了。

行完礼,秦晓枫热泪盈眶,幸福的叫了一声“义父”、“义母”。沈溍心里颇为感动,心里默念道:“朝阳兄,你就放心的把晓枫交给我吧。”

“我不但要从你手上抢走蹴鞠,还要让这球在你身上转一圈,否则算我输。”秦晓枫又加了一个条件,那神情狂得让人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什么?”顾绯烟从唐天启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证明他的直觉没有错。

“不骗你,去吧!”唐天启肯定了一下,给秦晓枫做了保证。

话音刚落,就听见“哈哈哈”的大笑声,正是唐天启的声音,对于功力到了炉火纯青的唐天启来说,虽然睡着,周围的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动他。

此时正处于明朝洪武年间,经过朱元璋殚精竭虑的治理,摆脱了明初战乱频发、百业凋零的困境,国力蒸蒸日上。老百姓似乎也过上了太平的日子,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尤其是苏杭江浙之地,更是歌舞升平,一片太平景象。

酒剑仙呵呵一笑,道:“确实是才认识半天,只觉投缘!”

中年人不说话,似是默许,拿起刚合上的册子又重新的看了起来,没过多久,阿福就带着执壶回来了,给中年人杯中满上,又退了出去。

秦晓枫听得如此,准备上前敲门,酒剑仙拦住了他,做了个摇头的姿势,小声道:“我们不从这儿进去。”

“问了这么多问题,总算问了点有用的问题。”说完,酒剑仙掏出一本书递给秦晓枫,秦晓枫拿到书一看,竟是一本《酒小史》。

秦晓枫听得酒剑仙这段话,茫然不知所指,酒剑仙一想也难怪,一个小孩如何能懂如此高深的练功心法,就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小乞丐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乞丐,有碗饱饭吃就不错了,哪儿还有酒喝。”

几名锦衣卫估计是这几日风餐露宿,难得吃上热食,甫见热气腾腾的面条,也不抱怨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边吃边叫老板每人再加一碗。

将这一切收拾妥当,秦晓枫向着母亲的墓坑跪下,声泪俱下,用悲怆而又坚定的声音对他过世的母亲发誓到:“妈,原谅儿子的不孝,不能给你立碑树坟,防止敌人再来骚扰您。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儿子,儿子在你面前发誓,一定为您报仇雪恨。他日大仇得报,儿子再回到这东古村陪您。”

村民们心胆俱裂,稀稀拉拉有几个发颤的声音:“不…不…不知…道啊!”

“你蒙谁呢?要送口信人家亲自来不就行了,哪儿会让你这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来的,走走走,赶紧走。”

其实,秦晓枫有时候在梦里,或者不经意间隐隐约约的记得,记得一个大院子,那里有高墙,有飞檐,自己曾在那里生活过,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想不起来。好多次,他问她的母亲,她的母亲都闭口不言。而今天,母亲的话似乎又透露出一些信息,他心中隐隐的觉得,总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是,别看他小小的年纪,心里是否有一股拧劲,就比如昨天欺负他的阿斌,他要好好的教训他,用他自己的方式。

中年妇女牵着小男孩的手,往岸边的一家房子走去。那个小男孩回头看了看刚才推他的小孩,那几个小孩见小男孩没有向他妈妈告状,都大着胆子从树干后探出脑袋向小男孩和他妈妈张望。看见小男孩还在回头望着他们,其中那个踢他的小孩做了个鬼脸,还伸出拳头,做了个鄙视他的动作。

周英博明白了此时的情形,大吼一声:“秦晓枫快走,要保住龙帮基业。”说完舍弃与况庆澜的缠斗,拼着后方被况庆澜攻击的危险,辨明唐维扬的方向,飞身扑过去,他要舍身救出秦晓枫。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

“这是少林的金刚不坏体神功。”场中武学造诣稍深的人不禁叫出声来。金刚不坏体神功是少林十大最难修炼神功之一,练此功后,人体外表如穿金甲,可抵御外力一切的袭击,能使全身强化成黄金色之躯,成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金刚不坏身之人,故此得名。而玄寂大师使得正是这金刚不坏体神功,不知以人力铸就的金刚之躯,是否能经受得住名剑巨阙一击。

这就是不讲理了,在场的武林人士本就对朝廷捉拿方孝孺十分不满,在今天还要牵及旁人,简直是好不要脸。看来,这些朝廷的官员对于江湖侠客十分不满,想趁机报复一把。

那公子赶忙拱手还礼:“小姐不必客气,是我有错在先,差点伤了小姐。该我向你赔罪才是。不知小姐芳名?可否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说道这,余鱼平想起了什么,起身给胡月行了个礼。胡月见状,忙道了个万福:“前辈万万不可如此,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眼看情势紧急,那个醉汉在五人的围攻下会被剁为肉酱,胡月哪儿见过这种阵势,不自觉的尖叫了一声“啊”。整个客栈的人被这声尖叫,纷纷把目光投到胡月等三人,当看到胡月那倾国之貌,均心中暗自惊奇,世间有如此绝色女子。

胡月唱了一个喏,道:“全听前辈吩咐!”

“谢谢王爷的垂爱,奴婢一切安好!”胡月嘴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这就需要沈大人自己去查了!”

沈溍站起来:“我很好奇,你又如何得知这些消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呵呵,沈大人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当本姑娘胡说八道,不过,我再提个人,沈大人可能更感兴趣!”

“哦?”

“道衍!”

“道家天宗掌门,姚广孝!”沈溍更为惊讶了。“那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潇姑娘咯咯娇笑:“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确实是以你们儒门一家为大,但是不要忘了,你们并不是没有对手。比如儒道争雄,将近两千年,我就不信你作为儒家大弟子,对当代道家天宗掌门的举动没有兴趣。”

沈溍更为惊讶了,没想到这潇姑娘对他的来历了如指掌,像看怪物一般盯着这潇姑娘。

“好了,不多说了,沈大人好自尊重!”潇姑娘可不愿让沈溍这样盯着她,向门外吩咐了一声:“来人,送客!”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沈溍不禁想到,从潇姑娘的说法来看,太子朱标之死,不但涉及昆仑,还涉及道家,与之前沈溍认为是储君之争所致大不相同啊,只是不知这种说法有多大的可信度。

太子朱标之死,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沈大人,今日之事,还望你守口如瓶!”那潇姑娘在沈溍准备跨出房门的一刻加了一句话。

沈溍和齐大海回到应天沈府时,夜已深极,可是沈府门口居然还停有一顶官轿。

这么晚了,还有谁要见我,沈溍挺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