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附在陈夫人耳边问道:“娘,他们是谁呀?”

“我去就我去,多大点事,看我的!”嬴轩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

现实情况是他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重到根本没有办法轻易移动。更别提千里迢迢去长安了。

他的心几乎是绝望的,但他不能把真相说出去,否则其他三人仅有的一丝失望也会被无情碾碎。

他冲身旁的章婧问道:“婧儿,假如有一天我要离开草原,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黄金就不用多解释了吧。从古到今,国内到国外,它一直都是财富的代表,俗称“硬货”,基本上不会贬值。

在古代,特别是在战乱、灾难横行的时代,官府往往颁布《宵禁令》,规定百姓在晚上大部分时间不得出行。违反宵禁令的人轻则拘禁,重则就地正法,可谓严酷之极。

嬴轩咂咂嘴,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婧儿,这回多亏你来了,要不然我可就要出丑啦。”

李信芳重新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茶水,微笑道:“可能你没注意为首的那个人刚才开的价,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没戏了。”

嬴轩既不惊奇也不生气,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他甚至觉得和李信芳就是前世的冤家,还是路特别窄的那种。

李信邑用手背擦了擦汗水,皱着眉头说道:“没有想象的好,我都有些后悔了。”他冲身前的李信芳问道,“姐姐,还有多久才能到县城?”

“不如再派个人保护我们,这样既可以保证万无一失,我们还能再有个伴,仲父以为如何?”嬴轩试探性地问道,本来他以为李博不会轻易就范,那时再提出让章婧也来保护他们,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不曾想李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吩咐完所有事情以后,他回头去找章婧,却发现并没有她的身影,于是便揣着疑惑沿着原路去寻找。

如今正是复国最关键的时候,一步走错就会满盘皆输,他打算趁着少主离开的日子,彻底肃清草原。

嬴轩见李博行动迟缓,关个门竟然需要这么久,心中有些不悦,连忙催促道:“仲父,关了门赶紧过来,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嬴轩在他脸上第一次没有看到笑容,竟然有些许害怕,尤其那一双细眼,阴沉地让嬴轩打了个冷颤。

“你们也过来看看,宝藏到底在哪里?”嬴轩深知集体的力量,况且他们又是“本地人”,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正是这个道理。

嬴轩顿时乐开了花:“婧儿,你还是蛮有眼光的嘛!”刚说完,转念一想,古代有帅气一词么,算了,来不及跟章婧解释了,从她出神的表情就能知道结果。

章婧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很大:“额……”

提到李信邑,嬴轩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这个人如果参加高考,名牌大学绝对随便挑。李信邑看书的速度奇快,虽不至于一目十行,却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的记忆力很好,虽然未能过目不忘,但凡他看过的书,总能说出个大概。

张忠鬼头鬼脑地跑了进来,道:“少主,他们去藏书阁了。”

但是当她看到嬴轩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时,怒气顿时涌了上来:好你个嬴轩,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你竟然还在那里挤眉弄眼,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谁也别想拦我!

嘴上虽然如此说,心里早已又把魔头喊了千百遍。李信芳,仲父李博的大女儿,李博共有一子一女,李信芳比嬴轩大了四岁,比他弟弟李信邑大了八岁。

她的脸上虽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十指纤纤,肤如凝脂,引人无限遐想。

嬴轩蹦蹦跳跳地跑出大门,头也没回地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不是还有三天嘛!”

他每天接触的人屈指可数,能够谈心的更是寥寥无几,逼迫他只能与马为伍。赤兔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名字,这还是三国演义的功劳。

实力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获得的,但其中也有捷径,那就是找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嬴轩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些人选:吕稚,西汉太皇太后,实际上的女皇;刘恭,小皇帝,傀儡而已;吕家,西汉外戚,此时正是最得势的时候;陈平,西汉右丞相;周勃,西汉太尉以及刘姓各诸侯王……

第二日嬴轩被人从梦中吵醒,不悦道:“还早,让我再睡会!”

“现在就要走,你若是再想睡,那就自己睡去,我们走。”

嬴轩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对说话之人并不理睬,转了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了起来。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回忆了一会,发现是李信芳,立刻麻利地穿上了衣服。

他拉着章婧悄悄问道:“这么急,要去哪里?”

“听芳姐姐说是去一条大街,叫章台。”

他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旋即摇了摇头,心想:听都没听过,还去这么早,李信芳今天不会吃错药了吧!

当他真的置身于章台街时,才发现自己错怪了她,这里是她为自己准备的“福利”啊!

虽然还未到晌午,但街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行人,不过多是男子,两边花枝招展的美人让他们频频驻足观望。

再看这建筑,与之前县城青楼的建筑无异,但规模却要大上几倍,论奢华更是无与伦比。

名字倒是平淡无奇,完全不能与后世“怡红院”这种响当当的名字相比。嬴轩特意留意了一下,街道两旁多是什么什么坊这样秀气的名字,比如落玉坊、红粉坊等等。当然也有另类……

此刻立在他们眼前的鎏金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剑舞坊”。

嬴轩心里笑道:这名字倒也直接,莫非是舞剑的地方?这有什么看头,哪里有歌舞坊和娼激坊来的直接。

他栓好赤兔径自走了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坊内寥寥只有无几的客人,甚是冷清。

他在坊中驻足了许久,伙计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这位爷,里面请,不知要茶还是酒?”

“酒,当然是酒!”一个醉醺醺的大汉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