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黑暗之子,最终都会失去作为人的意识的,成为滋养血花的容器。而血花的残忍和邪恶,我想你比我要清楚得多。这也就是大家如此恐惧憎恶黑暗之子的原因。所以你别指望齐焱会在知道了你是黑暗之子后还能待你如初。”

我停下了步子,回身,只看到了白衣女子一个人站在一片漆黑之中,脸上挂着美丽而恶毒的笑。

但是,这是死的还是活的……

“我特别喜欢拥抱别人的感觉,当你紧紧抱着一个温暖的巨大的人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害怕了。”我突然松开了手,把齐焱推到了一边。

“你的幻境里有我,对不对?”齐焱突然说道。

“不,只有一种可能,”我看了一眼那顶孤零零的帽子,声音颤抖地说道,“他不可能将那顶帽子随意地留在那里的,除非他已经……死了。”

齐焱突然安静下来了,平躺在床的另一侧,歪着头望着窗外的夜空,似乎在出神地想着什么。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弃由并不打算将我的身份告诉齐焱,至少现在不会。也许我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向齐焱坦白这件事,我自己来说总好过别人突然告诉他。

“好啊,那就你先来吧。”齐焱笑道。

算了,以我的智慧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弃由。

再美,若是假的便也没什么意义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无助地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那个灵物不仅仅是在攻击他,根本就是要置陈远于死地。

我抬起头,齐焱的目光铺天盖地而来,我说:“刚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是的,不要……”我拼命摇着头,齐焱不要,不是的……

齐焱摇了摇头:“我和他毕竟是二次缔结约定,我和你才是真正的主仆关系。他对我的控制是十分有限的,他可以确定我的位置和我是否使用了灵力。但是并不能透过我看到我周围的景象。很少有驯灵师能做到这一点。

“你会如此难过,你的家人难道就会比你更冷静吗?你考虑过如何向他们解释这件事吗?”

“尹总?”

她一生都想要牢牢掌控着自己的人生,她坚持不改自己的名字,坚持学美术,坚持和锦音走,现在又选择了死亡。

她看到那边的祝小妹已经被那两个禽兽按在地上,眼泪瞬间汹涌,她此刻如同溺水的人,在水中一点点沉下,但又不能就此放弃,她还有小妹,她还要保护自己的小妹。

“这里很美。”祝小妹的眼睛满是欢喜,似乎眼前是一个人间仙境。

祝宛清知道这场官司只是一个开始,它是起远更是尹谦盛手下的盛远对于罗氏手下的鑫源的宣战,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让鑫源从他的帝国梦中醒过来。

黑色高跟鞋落地,脖子上的深蓝色宝石闪着幽幽的光,深蓝的套裙紧紧包裹着她紧致而饱满的身材,里面隐藏着一种力量,它在汹涌,在澎湃,在等待着一个出口爆发。

他又想起了那天罗畅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无形的剑,正中汪君宇的软肋。

“你误会了,我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只是没兴趣和你讨论这个话题。好了,差不多该吃饭了,希望吃饭的时候你可以少说两句话。”

“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你家不在这里吧。”

“我才不是狐狸。”调侃的话,却全无调侃的语气,祝宛清此刻每一条神经都高度紧张。

“现在公司怎么样了?你一直都不肯和我说实话。”祝宛清仰头看看天空,又压低声音问道。

“好,我马上就到。”

祝宛清紧紧抱住祝小妹,任凭眼泪肆意:“太好了,小妹,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