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昌古之前的纠结之色,初菡忽然心中一痛,对于刚才的莽撞亦是十分的后悔。

“初菡,不得无礼!”昌古瞬间脸色一沉。

哗然一片的同时,亦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困扰和麻烦。

之后,伸出干枯似树叶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那开裂的唇纹似裂缝一般,似乎每一次耸动都会扯到内部血肉,见者感同身受,咯的生疼,不寒而栗,那大巫却是全然没有感觉一样,目光凌厉无比,似毒蛇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邵羽,就像盯着自己的口中之肉,没有丝毫的放松,看向他的眼神之中,更是多了期许和嗜血!

在他的旁边,邵羽亦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斜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一丝活着的迹象。

想动,想挣扎,想躲开,可惜身体就像脱离了控制的行尸走肉一般,四肢僵劲,目光呆滞,无法行动分毫!

仰望着面前足足有两米多高的巨人,邵羽目光呆滞,身在现代,他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怪物!

“别动!!!”

似乎是被乐坚突然动作所惊,几名乌桓军士瞬间急退好几步才侃侃稳住身形,面色极度阴沉,几近暗怒,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乐坚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此次一时大意,失职之罪难以避免,即便目前能够得以侥幸逃脱,日后对簿公堂,秦法之严酷,估计依旧难逃一死。

心中好奇不减,邵羽硬是强忍着剧烈的不适感和五脏六腑移位的痛苦,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自晁虎进来之后,整个大帐沉浸在了一种极度悲伤和愤怒的气氛之中。

“是啊!在下深以为老监头说的有理。”

尹匡心中不由的暗自呐喊,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哪,难道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他难道不知道素以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符合礼法的吗?

氏一是表明父系血缘关系,二是区别个人身份的贵贱。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找到那个所谓的秦朝将军,就有机会再次回到过去!

“哭哭啼啼,倒像个女子之态!”

说罢,也是不待老者回话,苦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回到了靠近墙壁的一堆杂草之上,一屁~股做了下去。

震耳欲聋,回声激荡,久久不绝。

一瞬之间,主将的心里已经不止闪过多少个念头,全身上下亦是冷汗涔*涔,脸色更是愈发的苍白无力,但仍然据理力争:

仿佛,眼前的这位秦军主将,虽然有勇有谋,但却无力回天,只有投降,方可免除一死。

“嘶——好疼!”

在游牧相对较为落后的文明之中,这实在是难能可贵。

大秦军制,贵在赏罚分明,而且在自己的心底之中,隗俊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自以为是匈奴犁汗王,自然唯我独尊,不喜听从他人论教,自己又何必去趟这一趟浑水呢,回去遵照老犁汗王遗嘱,好好保护沛岚公主才是王道。

迄今为止,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南下劫掠粮食财宝布匹等生活必需品,显然要比每年逐水草而居,靠天生存要容易得多,获利也快得多。

匈奴铁骑虽然也配备了臂力大展的强弓,但是面对大秦射程可达二百步的蹶张强弩,还是略微有些处于劣势。

他不知道,其实他最愧对的,是这些视他如长兄,将生命交给自己的秦军将士!

以其弓弩之利,足以威慑天下!

若是自己不提出丝毫的要求,闭口不言,冒顿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他那么多疑善感的性格,还不知道心里会胡思乱想一些什么呢?

现在这种局势,基本上就是谁先动手谁倒霉。

“苦矣,苦矣。”

“在下……”

“既然如此,连德高望重的大俭都为这畜生求情,付讫岂敢不从。”

这哪是所谓的“兵工厂”啊,明明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啊!

如今……

智慧和能力,自然笑傲群雄。

“我*草*你*妈啊!!!”

所以,只要这些杀手不是瞄准自己进行直射,那都好商量。

就算是邵羽是铁石心肠,也终抵不过这生离死别的震撼。

不过还好,在之后,还有数十名衣着同样怪异的人、摸爬滚打着向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神色慌张。

不由得回头一看,眼前一切,则再次让他长大了嘴巴。

邵羽一时难以把持自己的激动,昂头就是挺起鼻孔、张开蛤蟆一般的大嘴,狠狠的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

昆仑奴微微低头,颔首抿嘴,苍白无力的面孔之上闪过了一丝狡黠,抽~搐一笑。

自己所说,明显和事实不符。

至于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欺骗申屠,昆仑奴自有个人的一番考虑。

日积月累,申屠一次次对他的人格侮辱和疯狂虐~待,已经变成了一道道深刻的疤痕留在了他的身上,也镌刻在了他的心中,这积蓄的怒火,如同迸发之前的火山,暗暗蓄力,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昆仑,永不为奴!

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彻底翻身复仇的机会……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申屠仿佛是没有注意到昆仑奴的表情变化,而是自顾自的窃喜呢喃道:

“哦?居然真的是带到了她的寝宫,公主这个小娃子,还真是随行莽撞,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王室带来多大的名誉损失吗?”

“公主尚未及笄出阁,却和一个外籍男子、奴隶俘虏共处一室,呵呵,就看这昌古如何处置,才能平息众位贵族的愤怒!哈哈!”

“若是整个部族军心不稳,想必,也就到昌古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昆仑奴闻言顿时心中大骇,他跟随申屠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没有看出来,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老者,心狠手辣的背后,居然还隐藏如此毒辣的心机!

原来他所夙夜忧叹、苦苦谋划的,居然是整个乌桓的江山!

此时不知为何,更是锋芒毕露,直呼乌桓王昌古的名讳,狼子野心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