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葭瞥了一眼郭清筠,回以微笑:“姐姐这么不加询问便斥责妹妹,你也很无礼!”

她拍拍屁股,气势十足地站起来,极不客气的问:“哟,郭大小姐这身打扮,这是要去哪啊?”

郭笙心里十分着急,只恨身边没个得力的,关键时刻一点用处也派不上!

郭敏之轻咳一声,神色间颇为严肃:“葭儿是个有能力的孩子,二哥的好意,我代葭儿领受了,趁着大家都在这里,还请二哥二嫂将大哥的产业双手奉还吧!”

郭葭微微一笑,替郭敏之回答道:“有一日二叔前来探访过爹爹后,爹爹便差钺儿写了两封荐书;后来侄女前去信之叔父家和敏之叔父家探望,便是那时候送的。”

“对啊,族长一职不能光看品阶,关键要看为人做事的本领,大家说对吧?”一直没说话的郭勉之开腔道,“我看四哥就很不错。”

清早,红裳端着脸盆进屋,发现郭葭站在床边,正揉着自己的脖子。

“不对,这里低了。”屏风后面的公子忽然出声提醒。

为首的鞠了一躬;“公子爽快人。”又对着手下大喊一声:“带路!”于是五个人分走两头,把马车夹在了正中间,刘黑三无可奈何,驾着马儿不情不愿的跟着前面的人走了。

郭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神秘一笑,说道:“佳人珍馐,原本是没有理由不去的,不过······”

掌柜的这才收起了轻视之心,直觉这个阿青并不只是获得了闵公子的赏赐这么简单!

她迫切的想要拥有自己的产业。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更忘了阻止!

红裳见郭葭这么奇怪的样子,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所以干了蠢事,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何公子说话好放肆!”郭葭不等他继续说完,呵斥道,“你口口声声要迎娶我过门,婚约在哪里?”

郭葭看向郭钺,说道:“所以,今年年后,阿姐便送你去西山的白鹭书院。你也不小了,再耽误下去只怕不好。”

红裳伶俐的收拾好东西,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房间,留下了父女二人。

“你考虑到整体情感,这样固然很好。然而,情感渲染过度,就有卖弄的嫌疑。你能带动寻常听众,却感动不了真正的用琴高手。”

郭笙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声说道:“阿姐,你让文心跟着秀媪就行,不用给我派人服侍。”

“行了,滚蛋吧!想当初你光着来,现在给你几个铜钱傍身,也不算亏待了你。”说完,老妇一抬手,十几个铜板滴溜溜打在秀红身上,秀红抬起头来,目光呆滞,也没有伸手去接。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起身叫好。在座皆是颇有名望之人,如此一来,却又无意中拔高了春茗。春茗竟毫不在意,仿佛这不过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了。她抬起眸子,直直的盯着郭葭,提醒道:“先生请!”或许还是受到了众人影响,话语中竟带有淡淡嘲讽的味道了。

妇人连忙叫住她:“公子稍等,待老身去回个话。”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门口,只见郭葭黑着一张脸,正瞪着双脚前尚在骨碌碌滚动的蹴鞠,心里很无语。

郭葭擦干眼泪,理也不理他,转身便走了。她走得很快,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气质,单薄的背影看起来凄凉无比。

郭葭轻声呵斥:“刘管家,可不要议人是非。”

郭瑶儿轻声提醒:“娘,姐姐可还站着呢。”

郭府马车里,刘管家问道:“大小姐,大少爷,是先去东寺街的敏之老爷家呢,还是先去云化巷的信之老爷家?”

送走了瘟神,郭府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柳大夫看完诊,对着郭葭回话:“郭大老爷近来食量大增,我方才看他左边肢体已能轻微活动,这便是好转的迹象。只要好好休养,再过一段时日,虽不能回复自如,但能简单行走,说一些简单的话。”

秀媪拉过二小姐的手往屋子里去:“除了你二叔,谁有这么如狼似虎fuguodupro的气势!你听听——”

“爷想去的地方,还没有几个能难住我。”

“你想怎样?”

那人感受着郭葭睫毛的颤动,一边轻声问道:“发生那么多事,今天累坏了吧?”

郭葭本来心中还有疑问,但是转念一想,他连自己是谁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了。

她如实回答:“是,今天很累,也很惊险。”

那人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郭葭努力地去看他,谁知那人已经隐身到自己看不见的区域了。

那人欣赏着郭葭的字画,夸到:“不错,笔锋强劲,很有气势,真不像一般的女子。”

郭葭问他:“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那人放下书法帖,打量了一下床上的郭葭——薄薄的锦被滑落了一半,若隐若现的薄纱笼罩着郭葭美妙的胴、体,脖颈处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来!

他轻声咳了咳,掩饰住刚才的失神,柔声道:“只是想来看看你。”

郭葭很奇怪:“看我?阁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她等了很久,没听到回答。

直觉告诉郭葭,那人正在看她!

她尴尬的咳了一声,提醒道:“我竟不知你是个变、态!喂,你看够了没有?”

“郭氏!”

那人突然开口,听上去十分认真严肃。

郭葭一凛,集中精力听他讲话。

那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来看你,原本是想告诉你,以后要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希望你能想到我,本公子十分乐意为你效劳!”

郭葭撇撇嘴,不置可否。

“再者,以后我想见你的时候,你若不去,我便前来,就像今天这样,嗯?”

郭葭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又为什么想要见我!?难道我是你的玩物么!”

那人站在黑暗中,眸光深深:“毕竟,你是我想要娶的人!”

郭葭只觉浑身一凉,仿佛血液都被无端端抽干了似的!

她喊道:“别!你说什么!你别吓我,你凭什么?我不想见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