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葭心里咯噔一下,询问道:“你想说什么?”

“何掌柜的,你若是想继续留下,可以不用走。工钱照着之前的两倍算——还有账房先生,你也可以留下。”

从此以后,二人时常出入在郭葭四周。

黑面猴心中更狐疑了,他暗自琢磨道:瞧这些人下手狠辣,动作勇猛,干起事来一声不吭的,比起寻常家丁,倒更像是士兵!士兵!

忽然,众汉子虎fuguodupro躯一震,只见郭葭解开了腰间的束带,缓缓地褪去了外间薄薄的上衣!一时间,带头的汉子觉得仿佛连肚兜的颜色都看得清楚了,那若隐若现的冰肌雪肤简直就是在召唤!

郭葭没注意到旁边的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何童安,等待他的回答。

郭钺关切的问道:“阿姐,你急急忙忙找我们过来,是否家里出了什么事?”

秀媪闻言停下脚步:“正是,红裳带大小姐前去用早膳吧,二小姐和大少爷已经到了。我去伺候老爷。”

这时,郭葭冷冷地开口:“在我看来,也并不是毫无错处。”

“好了,”郭葭回府了和缓的语气,“文心跟着服侍二小姐,也帮秀媪处理府里闲杂事物;文远跟着大少爷,顺便也帮衬着刘管家,由他吩咐;红裳跟着我,你另有安排。”

有邻居不忍,小心翼翼的替她开口求情:“我说,秀红和咱们也相处这么久了,看上去倒也是个勤快老实的,老嫂子便发发善心,留她在家给条活路吧!”

“先生,”又一女弟子站起,嘴上恭敬,话里却不那么客气了,“先生擅琴,小人愿与您一较高下!”

“啊!你、你这···”夫人受了惊吓,“最好的教习师父也才五十两银子一个月,你!你竟敢···”

高两层的风月满楼倒是颇为雄伟。一楼大堂,二楼设雅座包间。一楼的舞台正中央搭设有高台,台上有琴师抚琴,歌姬随乐而唱。客人们或凭栏而立,或几人对饮,视线却都没离开过那歌姬。一曲歌罢,歌姬起身行礼,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来。

何夫人站起身来,结结巴巴道:“你···你···倒真是好胆气!去!去把婚书拿来!快去!”婚书一式两份,向来是男方一份,女方一份。贴身的仆人很快取来了婚书,双手呈上。何夫人一把拿过来:“毁了婚约,这可是你说的,可怪不得我何家!”说罢,双手一扯,碎片漫天。

郭葭徐徐开口:“爹爹说,敏之叔父胆识过人,最重要的是,重情义!”她将“重情义”三个字咬得很重,徐氏楞了一下,向她瞧去,只见她也正瞧着自己,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夏氏叹气:“唉,大伯眼下这情形,怕是要更加辛苦你们几个孩子了。”

忽然马车猛地一震,郭钺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左边倾斜,郭葭的胳膊撞到了马车上,顿时一阵钻心般的剧痛传来。然而她却顾不上查看伤势,连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快要摔倒的郭钺,努力稳住他的身子,好容易马车才停了下来。

郭敬之瞪着床榻上的哥哥,冷冷的说道:“行,行啊!你刚正不阿,你大公无私!你眼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弟弟!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诶~”话音刚落,刘管家连拖带拽的将人推搡至大门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跟来的仆人赶紧为他拍打身上的尘土,郭敬之满脸羞愤,双袖一甩,恨恨地看了一眼牌匾上那“郭府”二字。

李大夫提着行李,大剌剌的开口:“病人得的是中风之症,鼻歪嘴斜且不必说,自是没有好的法子了。且将养了这一个月,初时尚可轻微活动,现如今也只能卧病在床;尽管家人护理的好,但慢慢地病人将会**,口不能语。且见他目光浑浊,只怕是大限将至啊。你们,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妇人正要走,目光瞥到街头一群来人,瞬间变了脸色,忙转过身来把二小姐往屋子里赶:“快进去,进去!”二小姐不知发生了何事,匆匆忙忙进了府,秀媪顾不上放篮子,忙叫道:“快!快!关上大门!”平日里大门由刘管家关的,今日刘管家不在,二人合力,艰难的把大门一点点闭上。那群人看见这边的动静,加快了步伐,走在前面的小厮甚至奔跑了起来,吓得秀媪不管不顾一使劲,刚一合上木栓,门外便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秀媪擦擦额头冷汗,终于放下心来。

“他们跑了!追!”为首的调转马头,督促众人往前追去。

刘黑三叫道:“公子抓稳了!”

说罢,马车所走之路越来越窄,郭葭艰难的掀开帘子,发现是到了百姓聚居区。

“公子,前面马车去不了了,怎么办?”

郭葭毫不犹豫:“你继续驾着马车往宽阔的地方去,让我跳车!”

刘黑三放慢了速度,郭葭带着红裳,两人看准时机,一个踏步跨了出来,在地上蹭了一下,红裳脸上受了点轻伤。

“你记住:明日之前我们若是还没有回府,记得去报官!还有,别让爹爹知道!”

“公子小心!”刘黑三一甩鞭子,马儿扬着蹄子跑远了。

看着马车远去,郭葭隐身在了人群中。

郭葭带着红裳东躲西藏,甩掉了后面的人。

两人乔装改扮,来到了一处开阔地带。红裳谨慎的探出脑袋,良久,往后招手:“公子,没有人,很安全。”

郭葭从藏身之处慢慢地走了出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两人往郭府的方向走去。

红裳经过了上次的事件,这次倒是变得十分大胆。只这么一会儿,她就笑嘻嘻的和郭葭说笑:“公子,您躲藏的本事可真高明!”

郭葭笑得十分放松:“那是!我当初在庵子里,只要是躲了起来,除了我师父,谁也找我不到!”

“只怕沈公子话说得太早了些!”

为首的那人骑着马儿,正悠闲地站在二人前方不远处。两人忙着说话,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郭葭大惊失色,红裳早已面无人色!

马上的人得意的笑了笑:“走吧,和我们走一趟!”

一处幽静而宽大的宅院,静静地伫立在护城河西侧。

郭葭搜索者脑海中的记忆,可是印象中却没有这号人。

没有关系!郭葭暗暗给自己打气,既来之,则安之,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