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提横刀,就上了马车,车帘一放,齐景就长舒了口气,揪了揪衣领,让衣服松快一点,不顾裸露的胸膛,享受丝丝的凉风。

“三保哥,你怎么在这里?”

仔细的摸了摸手中马鞭的纹路,喃喃自语,“黄离,应该逃走了吧······”

当睡醒的金陵城睁开眼睛的时候,它看到一个身着铠甲的少年走进了历史的马车,他的未来的会怎么样,谁又知道呢?这座古城见过太多这样意志坚定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运气好的人,才能活下来,甚至在马车上露个脸。

朱棣摇了摇头,“大师,你就别卖关子了,本王如今真是焦头烂额了!”

而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的,在被卖出去之前,都会被折磨个遍。他们不敢反抗,反抗的下场就会像小牛一样,四肢全被剁下来,装在坛子里腌成腌肉。

齐景留下了焦急不堪的朱高炽看守营地,带走了自己训练的北平特战队去寻找朱高煦。

黄离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回到京师,肯定是活不了了,以老爷的性格,必定不会让自己活着,但是自己一定要让老爷杀了这个齐景,这是个祸害!

这是一个大的看不到边的地宫,一排排黑漆漆的半人高的铁笼成圆形整齐的摆放在地上。每个铁笼之间都有距离,这些铁笼的中央,则是整齐的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几张桌椅,只占了一点的面积。另一部分则是朱高炽从没有见过的布置。因为太远,只能看见那一部分有好多张放了东西的桌子,几个人影,但是朱高炽看了一眼那里就没有来的有寒意从心里蹭蹭上冒。

朱高煦缓缓靠近齐景,说道,“先生,我们不是要去河间府吗?这个方向也不是啊!”

“先皇逝去,臣倍感难过,奈何身体不适,难以南行,特命北平巡检齐景护送臣之子,高炽、高煦进京吊唁,望吾皇应允!对了,黄大人的管家在北平遇到了敌人的袭击,身负重伤,臣已命齐景一并护送进京。”

“现在发布命令!”

“王妃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朱福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张武点点头,不一会儿就拿来一根麻绳。齐景接过绳子,看了看大堂外慢慢聚起来的护院和仆人们,施施然的走进了大堂。

张辅战战兢兢的穿梭在王府中,心中虽然忐忑脚下却丝毫不敢耽搁。

黄子澄闻言眼睛闪动了一下,旋即怒喝,“乱臣贼子在世,陛下安能安稳?大明安能安稳?娘娘放心,老夫这就去见陛下!”

“把百花楼最好的姑娘叫来陪陪我这小兄弟······”

齐景挎着刀,罗海成和张武一左一右的跟在后边。

“小魔王”来了!左七打了一个激灵,卖力的吆喝起来。

朱棣闻言气的直拍桌子,“你说不说!”

“黄先生的大管家。”谢贵低下头轻声说道。

“杀!”当整齐的杀声,降临到蒙古兵的耳朵中的时候,腹背受敌的情况终于让蒙古兵心中的狼性觉醒了。

一柄没入土中的长刀,拔出来竟然只需轻轻用力,这是何等的锋利?

齐景有点虚弱的走到徐妙锦身前,说道:“我错了,我道歉、、、、、、”

齐景闻言连忙说道:“风暴?哪里有风暴,李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人呢?”

齐景恼怒的大骂,现在是一月份,虽然京师的温度没达到北平那个地步,也不暖和,这两个混蛋连门都不敲,刚骂了一半,朱高炽就撇过来一张大红请帖。

清了清嗓子,“三山会,早就知道会请你们,去就是了,大晚上的也不敲门,你们当我这是窑子啊!”

眼看着齐景又要开骂,朱高煦连忙说道,“问题是,曹国公交代了一定要请你······”

齐景刚要出口的喝骂一瞬间就被噎在了嗓子里,狠狠的咳嗽了两声,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我?”

“没错,点名要你。”朱高煦撇撇嘴,忽然猥琐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出名,难不成和曹国公一见钟情,准备春风一度······”

“停停停,”齐景一看朱高煦越说越没谱,连忙打住,“你喜欢男人,就别往我身上扯,高炽,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问朱高煦纯属就是白扯,这小子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正经事一件不干,齐景甚至觉得这货一直就想着从京师杀回北平。

“我也不知道,刚才一个员外模样的人递了帖子,说是曹国公府上的,点名要你去,然后我俩就来找你的。高煦怀疑是出了内奸······”

齐景闻言坚定的摇头,“不可能,他们的忠心咱们不必怀疑,也不应该怀疑,以后你们两个不许再生出这样的言论,扰乱军心不说,后患无穷。”燕王府的护卫很多都是跟随燕王打仗的亲兵,他们的忠心不必怀疑,就算真是内奸齐景也不敢怀疑,这些人是朱高煦和朱高炽安全离开北平的保证,不能出任何问题。

“想也没有用,后天去会会这个曹国公就知道了!”齐景眼中精光闪动,李景隆的大名可谓是光照千古,这个被历史上骂了好久的草包大帅,看起来好像没那么草包······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越乱越好!

——————

齐景在京师烧脑,北平却是死水一片,燕王的病情越发的严重了,前几天逛逛街,居然发疯跟乞丐抢东西吃!近些日子,燕王府上上下下都阴沉着脸。

朱棣躺在摇椅上晃着腿,徐妙云左手拿着一串葡萄,挑了一颗大的,送进了朱棣的嘴里,此时的朱棣哪里有疯癫的模样。

徐妙云很开心,为了证明朱棣的疯病,几位寄住在外的子女纷纷回到了燕王府,就连自己的第三个儿子朱高燧也被自己的丈夫接了回来,说到底,自己夫妇欠这个孩子良多。

“嗯,”朱棣咽下葡萄,心满意足的说道,“今天是六扇门正式成立的日子,齐景不在,本王要不要去看看呢······

————

北平曾经的镇抚司衙门;练武的院子里站满了人,这些人人脸上都带着严肃冷漠的表情,感情,不应该出现在这些人身上,他们不是锦衣卫那些混蛋,他们是一只有组织的军队。

侯辉难得的挺直了腰杆,心中十分彭拜,大人不在,自己奉大人之命在今天这个时候,主持这样的一个震撼人心的大会。

侯辉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朗声念道。

“诸位知晓,齐景远在京师,难以主持大会,但是诸位皆是功臣,奔波之功劳,齐景皆记在心里。为了不让诸位之功劳淹没,我已禀告燕王,燕王大喜,特赐‘六扇门’三字为我等之名。自古衙门乃有六扇门,六扇门不常开,一开便惊天动地。我等是黑暗之王,所到之处尽收眼底,但光明之处无我等容身之地,望诸君慎之!”

齐景这番话不慷慨不激昂,不是他不愿意废话,而是大家都是老油条,不少人还曾经在锦衣卫中效力,这种废话,远不如侯辉身后的几个大箱子来的实惠。

侯辉收起纸张,抽出腰刀,挥手劈在一个大箱子上,只听噼啪一声,金灿灿的光芒闪的众人眼中狂热。

两箱金子,一箱白银,一箱珠宝,这就是六扇门成立时燕王的赏赐。

侯辉也是十分懂得这些人的诉求,从怀里又掏出一卷纸,看了一眼,嘿嘿一笑“王选,你走了狗屎运,现在是从九品的官,我就不多说了,这纸你们自己看,银子也自己分,王爷对你们真是没话说!好了,大会开了,分完银子,兴奋完了该干嘛干嘛!”

真金白银,实实在在的官职才是他们需要的,那些花团锦簇的话,不说也罢。

“侯大人,王爷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