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看着身边兴奋不已的朱高煦,有一瞬间失神,才想起那些黑衣人的兵器也是黑色的。

想到这里齐景冷笑一声,会不会死,我自己说了算。

朱允炆接过奏折,脸色瞬间变换好几种颜色,咬了咬牙,“先生,你来看看吧!”

无人靠近的阴森镇抚司衙门,暗中却越来越热闹,因为极其缺乏人手的齐景终于不得不招兵买马了。

二人不同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朱棣这个老油条的的眼睛,“都坐吧,今天是大年夜都别太紧张,放松一点。”

“所有藩王集体投降,集体被软禁,然后等死。”

齐景没有踏进大堂,静静的看着大堂中那个穿着绸缎衣服的有点胖胖的少年,大喊大叫,乱扔东西桌椅板凳全被掀翻在地,王妃和朱高炽无奈焦急的站在大堂的角落里。

张辅咽了口吐沫,“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咱们这次闯了大祸了!”

待裹着黑袍的来人撩开连帽的时候,黄子澄惊了一下,连忙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张信尴尬的松开怀中的美人,看了看四周聚集的目光,连忙起身扶住齐景,轻声说道,“这里是青楼,不要太拘束。”

朱棣看了一眼齐景,站起身来,从腰间抽出自己平时常戴的玉佩,蹲下身子,亲手系在齐景的腰间,“有了这个,没人敢动你,本王的人,谁也不能动!”

左七扒了扒眼前篮子里的苹果,抬头看了看对面的王府南大门,心中苦的很。

朱棣闻言恨铁不成钢的咬了咬牙,“本王让你说有什么奇怪的人,你说这个干什么?!”

“上面的命令?!这他妈的是什么糊涂命令,你们疯了吗?”张信甩开谢贵的手,大喊道。

没有了速度的骑兵就是废物,没有了马匹的蒙古骑兵就是待宰的羔羊,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所有人都像是看神仙一样的看着齐景,朱棣连忙跑过去,把惊吓过度的王妃从马上抱下来,然后仔细打量着齐景。

在场的都是精明人,一看徐妙锦干打雷不下雨的哭诉,不由得全都笑了起来。

太阳越来越厉害,齐景抹了下军帽下留下的汗水,忽然远处轻轻吹来的一阵风,风吹干了身上的汗液,带走了热量,齐景满足的深吸了一口气。

“谁成想,娶了三个老婆,都没有诞下孩子,看遍名医都说身体康健。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就是报应,现在落到你的手上,也是报应。”

齐景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张,“年十岁,值太祖初登基,姊妹被强盗**,其躲于床底,躲过一劫。后家道中落,会试落榜,散尽家财,入黄家为仆。”

一个才满十岁的孩子,亲眼见到自己的姐妹被**,没有崩溃就不错了,这是一个可怜人。

齐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王老伯,说道,“休息一晚上,我们就上路,时间赶得紧,好好休息吧。”

说完,齐景就要转身离开,却听背后黄离轻声说道。

“我一定会让老爷杀了你,你绝对留不得。”

齐景笑了笑,头也没回,“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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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抱着一种漫天诅咒,我自金刚不坏的心情在自己的帐篷里呼呼大睡,可怜朱高炽哥俩愣是瞪着眼睛熬到了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齐景眯缝着被眼屎糊住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熊猫,像是奸计得逞似得笑了,“高煦,去,跟着跑操去!”

“我一晚上没睡!”朱高煦梗着脖子,不满的说道。

齐景揉了揉眼睛,说道,“我就数到三,一,二····”二字还没说完,只见朱高煦以百米加速的速度冲进了绕着村子跑圈的队伍。

齐景有规定,北平特战队,每个人都要出早操,晚操,除非重兵或者有任务。

朱高炽见过北平特战队的训练内容,当时就惊诧莫名,稀奇古怪的姿势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竟然还要练走步,当时以为齐景在折磨手底下的人,还曾出演劝阻。直到后来,护卫们私下比拼,猛然发现,这支所谓的北平特战队一起战斗的时候,可以拖住整整三十个老兵,要知道,北平特战队里可都是年轻人,有的甚至都没上过战场。

还好单个特战队的队员在那些老兵面前过不了几招,这让朱高炽心里好受不少,不然就太扯了。

齐景随便洗了把脸就发现秦绾兮和拂柳坐在营地旁边,吃着早饭。

朱高炽也像齐景一样洗了把脸,看到齐景的目光说道,“昨天晚上她们就强烈要求从村子里搬出来,后来睡了之后,就让她们出来了,放心,蒙着眼睛,绕了很大一圈。”

“无所谓,这个村子很快就会上户籍的,也查不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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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一行人之所以要避开朝廷的密探,就是因为不能暴露刚才的村子,现在接到了黄离,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向京师去了。

一路上风平浪静,眼看再有一天就要到扬州府了,大家心情都很高涨。于是齐景在朱高煦的哀求下,大发慈悲的准许扎营休息一天,可以打猎,就是不许超出营地三里地。

于是朱高煦就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开始四处寻找目标,由于出门打猎朱高煦就脱下了昂贵的衣服,换上了麻衣,几个护卫开始的时候还紧紧围在朱高煦周围,直到朱高煦连连射死了三只兔子,大家都忍不住开始张弓射箭,竟然分散开来。

朱高煦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超出了营地三里,朱高煦兴奋的搓了搓手,他的眼睛只有一只肥兔子,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满张弓,只听噗的一声。

朱高煦连忙跑过去,没有兔子,不过血迹暴露了兔子的前进方向,朱高煦开心的笑了笑,顺着血迹就追了过去。

兔子没抓到,却跑到了一个村庄,朱高煦看见村庄门口坐在大石头上的老头,正欲上前见礼问问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兔子,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却听老头说道,“娃子,赶紧走,快走,抓人的来了!”

朱高煦闻言皱了皱眉头,四处看了看,走到老人旁边,展颜说道,“老人家,哪里有抓人的,您可看到了一只流血的兔子,那是我射中的。”

老头焦急的抓住朱高煦的手臂说道,“娃子,快跑啊,他们不是人啊!被抓去就完蛋了!”

朱高煦见老人的神情不是说谎,就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大明治下怎么会有抓人的事情,现在也不是征徭役的时候啊。

还没等朱高煦问,老人就有点愤怒的轻声说道:“这些是朝阳堂的人,专门抓一些落单的小孩子,抓过去基本上没有活着回来的。原本这朝阳堂是上一任府尊设立的收养流浪儿童的,结果这一任府尊来了之后,唉······”

朱高煦大致是听明白了,这朝阳堂是从一个收留孩子的地方,变成了迫害孩子的地方······

几个黑衣人下了马,领头的黑脸大汉,看了一圈,冲着一个不过四五岁正在玩泥巴的孩子走过去,一把抓起孩子,就要走,这时候孩子开始大哭了起来。

就在大汉正要上马的时候,一对夫妇听着孩子的哭声跑过来,拽住了大汉的双腿哭喊道:“大人,大人,这是我家的孩子,不是流浪儿啊!”

黑脸大汉踢开了夫妇嫌弃的说道:“什么你家的孩子,老子这个月的指标没有完成,老子会没有饭吃的!除非你找一个愿意替你家孩子的,否则就滚得远远的!”

夫妇愣了一下,哭着求饶道:“大人,你行行好吧,求你了!”

黑脸大汉不耐烦的说道:“行行好?谁给我行行好?快滚吧!”说着就要把不停哭闹的孩子扔上马。

就听一个声音说道:“我愿意替他,放了那个孩子!”

朱高煦从老者背后走出来,轻声说道:“爷爷,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会有人来找我,他叫齐景,告诉他我被朝阳堂的人抓走了,他自然有办法救我的。”

老者闻言想要阻拦,朱高煦却已经走了过去,对黑脸大汉说道:“是你说的,这要有人替,就放了他!”

黑脸大汉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那些达官贵人一定会喜欢,身上只不过穿了件普通的麻衣,看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长得也不错,不错,不错,就把孩子放下说道:“好,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