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女也趁势走了上来,五人一字排开,双手环胸,看着实力不弱。

傅灵佩疑惑地看向他:“怎么说?”

傅灵佩细细打量,心情端凝起来。遇到这种情况,她早已有所预料。

“三位妹妹,对不住了!夜冥石留下,人可以走,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能不能这么全须全尾地走出去咯!”说着,与旁边的两男挤了挤眼,裂开嘴,恶意地笑了开来。

她点了点傅灵佩的黑衣装束,面巾也滑落在一旁,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行事的模样。

这一片黑暗,是对方的保护色,他可进可退,可攻可守,此地完全是他的控场。

——奶奶辈?

傅灵佩见此,站起身将之前丁一赠与的九环宫锁阵盘抛了出来,选了个近处的位置盘腿坐了下来,以免离得太远怕照应不及。不论如何,他是为救她所伤。

不过,也有困于某处出不来,用这令牌传送出来倒是极好。

单从修为来看,傅青空已是金丹圆满,浑身灵力鼓噪,随时都可突破升元婴的;而傅灵佩不过一个金丹中期修士,若以常理推断,灵力的储存量要比之少了一半,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却是战了个旗鼓相当,一点都不见灵力捉襟见肘的模样。

不过——这感动只持续了几秒。

二周天。

他撩起眼皮,懒懒地看着她:“近前来。”

只见丁一一身艳色红衫,连那髻上的丝绦都是红色的,更是衬得那一张脸得天独厚的俊俏。

一时间,除了纸笔接触的唰唰声,房内静得吓人。

许多化神大能,一眼就能看穿。而为了早日升仙,但凡出现,必然会引起许多人争夺,又怎会如此相安无事?

傅心平连忙小心翼翼地接住,抖了抖,当真是涓滴不剩了。

今日连着两场比赛,几乎透支了她的大部精力,她将娇娇自须弥境放出,草草梳洗过,身体一沾床,便睡了过去,安安稳稳。

傅灵韵双眼不由瞪得极大,她灵力用尽,竟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扑来而移不开!

丁一的脸立刻阴了下来,胸内之前还滚烫的心似乎被一桶冷水浇得透凉,他冷冷地笑了笑,只觉之前的情意缱绻似乎都是一场笑话。

“为何?”她蹙了蹙眉。

“第一轮淘汰赛正式开始!”

正要接过,却被丁一一把阻了,他中途截过,灵力一卷,抛了抛,才笑眯眯道:“路兄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么这个落字,是出自何方?

可是联盟并不因此而改变赛制,态度强硬而坚决。

虽说是一个大岛挖空而建,可这未免也太大了,几十丈高的圆弧穹顶笼罩,顶上还似模似样地嵌入明石,远远看去,便似夜空中的星光,正中一颗却是明髓石,约有成人男子的两个拳头那么大,照得整个比赛场地亮堂得犹如白日。

程无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除了自己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厚颜之人,能把这冠冕堂皇的话说得这般流畅。

中鬟岛的船长也不是谁都能当的,有联盟作保,修为和威望都是一等一,沧澜本界修士都极为相信他的判断和人品。

傅灵佩安静下来,静静看着事态发展。

“至于我来此何事嘛……”眼波流转,往丁一身上徘徊不去,就差明示了。

傅灵佩丁一的脚步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

大约是此处修士更追求自我的缘故,便是这嗅衣,也翻出了不少花样,花色纹饰色色不同。不过因着要隐蔽气味的缘故,嗅衣大体都是将头脸身子全包住的,类似轻纱的斗篷式样,披在衣裙外,格外飘飘欲仙。

但自来沧澜界,呼吸着湿润的海风,满眼里沁着张扬的生命力,加之与丁一定情,却不由地想要为自己炼制养颜丹来。

丁一看着眼前,却见一身着宝蓝长裙的女修,堪堪露出削窄的双肩和性感的锁骨,细白的手臂垂在身旁,正缓缓向他走来,裙摆微微摇曳,腰肢纤细,胸臀不露,却别具诱惑。

秦蝶衣心地还是不错的。

过一会,才重新穿着那件青色竹纹裙出来。

手接过玉瓶,打开一看,确实是极品沁脉丹,一道青灰丹晕赫然在目。她心满意足地收入囊中,即便覆着面具,仍能觉出其下欢快的气息。

而丁一、沈清畴和秦蝶衣分别占了一个窗口,老神在在地等着。见她看过来,秦蝶衣还轻轻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要说有多少雄心壮志,那自然是没有的。

这等玉髓,若是变异冰灵根修士得了,极有大用,便是从元婴到化神的大境界也可跨过去。放到黑市拍卖,更是天价。

傅灵佩强势的反抗慢慢地融入眼前之人的执着里,软化了下来。

玉汀兰按了按手,场外才渐渐稀了下来。

剑意滔滔,火势漫天,直接便将来人覆了进去。圆碟状的灵气在原地滴溜溜地转,火烤一般,边沿也蜷缩起来。身子却往后急跳,往沈清畴秦蝶衣那处去。

其他的八只金丹队均伍热情地朝外挥挥手,甚至有男修脱了上半身衣物舒展着双臂绕场一周,引起一阵沸腾才回。

很快,沈清畴和秦蝶衣的玉简也各自到了四人手中。

“好了。”丁一也交了上去,双颊的热度还未褪下。

“我也想问。”秦蝶衣抚掌笑道,点头附和。

便是风土人情,亦是截然不同。

她未曾有过这般的守候,便是前世与沈清畴的感情,她奉献居多,盲目上心,却也未到这般痴迷,连修为自身都不顾。可看到眼前之人犹带炽热的眼神,她便有些不忍。

“传送?”沈清畴清冷的声音响起,他支着下巴问道:“那传送阵还在么?”

历来修士得到幻心石,便是小指甲大的一块,都爱若珍宝。以幻心石作阵基,便是随意再套个幻阵,阵法就天衣无缝了,便是大能来也要喝上一壶。而此处却十分简朴,似乎幻心石是被直白地摆出来影响修士感官,此举未免太过暴殄天物。

傅灵佩耸耸肩:“所以,你自是有赚无亏。”

“这是……”傅灵佩不由疑惑。从来没见过此等情况,阵法不似阵法,却似乎有什么不详的气息。

“真倔啊。”沈清畴不由摇摇头,此刻反而有闲心聊起天来。“一直便想不明白,为何你总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

那人理也不理傅灵佩,负手而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眸色柔和地看着那一小坨白毛。月白长袍便是连一丝系带都系得整整齐齐,纹丝不乱。即便如此,浑身仍透出那么一股挥之不去的媚意。

丁一又回到了那个房间,手还贴在那手印上,但是那股吸力却没了。

雷电的奥义在脑间流淌,此前,应该只是将他的神识暂时性地卷入那个境界罢了。

丁一神色平静,只眉间的一抹喜色还未散去。

此次了悟,相当于直接将雷电的本源塞入了他的脑海里,假以时日,等他吃透了,了结隐患,化神之前再无瓶颈。

这才是真正的传承。